雅間內，趙尚天三人端著酒杯麵面相覷，氣氛尷尬起來。
李無茂諂媚道：「可是這飯菜不合世子口味？不打緊，我們再換一桌，來人——」
寧毓初抬手：「不必了。」
趙尚天見此對錢布多使了個眼色，後者腆著臉道：「世子，方才是我不會說話，我掌嘴。」
錢布多抬起手往臉上輕輕扇了兩下。
寧毓初靠著椅背，嘲弄道：「打蚊子都比你這聲音響。」
錢布多愣住，他以為意思意思一下，這事也就過了，沒料到世子會跟他計較。
看他傻愣在那裡，李無茂立即起身，對錢布多揚起巴掌。
「他不上道，我來幫世子教訓。」
錢布多瞬時睜大眼：「李無茂你——」
掌風到中途就被人攔下，李無茂轉頭，微訝：「世子？」
寧毓初臉色沉沉，甩開李無茂的手重新坐下。
三人噤聲不敢說話。
寧毓初抬眸掃了眼三人，挑眉嗤笑道：「都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趙尚天忙端起酒杯道：「不如先喝酒再聊？」
話落見寧毓初冷冷盯著他，他訥訥放下酒杯。
寧毓初看著趙尚天，嘴唇向右抿起：「一到別人挑釁比試，你的一鳴驚人就拉肚子，真這麼湊巧？若這麼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宰了熬雞湯，還能補補身子。」
趙尚天臉色發白，難道世子發現他是故意挑釁，趁著他們鬥雞開設賭局賺差價？
寧毓初瞥向李無茂：「你打著爺的旗號惹事生非，鬧市縱馬，吃霸王餐，調戲良家婦女，爺以前瞎了眼，才會次次給你收拾爛攤子。」
李無茂心裡發虛，垂下眼瞼，不敢和他對視。
寧毓初斜眼看向錢布多：「還有你，一會賭錢欠債五百兩，一會把人打傷要賠一百兩，一會零花錢被人偷了，成日哭著找爺借錢，到如今，七加八加都幾千上萬兩了吧，說吧，打算什麼時候還錢？」
錢布多哆嗦了下，討好道：「世子，我沒錢……」
寧毓初低低一笑，再抬首時，神情冷若冰霜地看著他們仨。
「這些年，養著你們這些白眼狼，哦，不對，是米蟲，爺自認倒霉，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下次再落到爺手裡，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三人極力想挽回，不料他已叫來方掌柜。
寧毓初問道：「這一桌，多少錢？」
方掌柜比了個數：「三百兩。」
寧毓初點頭，指著趙尚天三人道：「記在他們帳上，不過他們說沒錢，小爺建議掌柜拿著單子去他們府上討要，否則這錢怕是要打水漂了。」
方掌柜相當上道，轉身就召來小二吩咐道：「將帳單送到趙府、李府和錢府。」
三人一聽都成軟腳蝦了。
寧毓初擺手：「都滾吧，爺再也不想看到你們。」
三人連滾帶爬出了雅間。
寧毓初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對方掌柜拱了拱手道：「勞煩方掌柜一件事，把外面幾位乞討的老人家請到這裡來，這桌飯菜就當是那三人請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