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又受傷又中毒,身體還沒好全,你就又是卷子,又是要練武,唐九,你還有沒有心?」
威武大將軍和七彩半睡半醒中,聽到寧毓初的震天吼,連帶著屋頂的積雪都被震落了一大片。
七彩表示早已習慣,換了個姿勢,繼續窩著睡。
倒是威武大將軍八卦地探出腦袋,直瞅著檐下的兩人。
相較於如火暴躁的寧毓初,唐黎面帶微笑溫柔如水。
她沒有看他,而是轉身面向雪花絮絮飛揚的院子。
「世子,你還記得那日被追殺嗎?」
寧毓初怔了怔,這怎麼會忘記?
那鬼門關走了一遭的驚心動魄,他至今回想起來,都歷歷在目。
唐黎回身,眸眼認真地望著他,第二問緊隨而來。
「那種絕望,毫無反擊之力的感覺,你還想體會嗎?」
這直擊心靈的詢問,令寧毓初心中的火氣瞬間蕩然無存。
是啊,如果他有唐琢風的身手,那日也不至於被人追得跟狗一樣。
狼狽得毫無尊嚴。
最重要的是,他連累了醜八怪,卻不能護她平安。
寧毓初沉默地抿了抿唇。
即使皇爺爺將護衛隊還給他,他仍舊有可能陷入這樣的境地。
雪漸漸變小,直到黑雲散開便停了。
縷縷金光從雲端落在院中,照在積雪上晶瑩剔透。
這時,寧毓初抬起頭,眸光定定地回視唐黎。
「什麼時候開始習武?」
唐黎眼底划過抹訝異,她還以為需要費點功夫才能說動他。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卻又怕它突然就飛走。
她小心翼翼問:「你想什麼時候開始?」
寧毓初下定決心後,接受起來也就沒心理負擔了。
「越快越好。」
唐黎:……這對話,似曾相識。
待唐黎主僕離去後,青秋撓撓頭,不解問道:「世子,奴才記得以前陛下也為您找過武狀元教您武功,可您當時說有護衛隊,不需要,上次您出事,是因為護衛隊不在,如今陛下歸還了護衛隊,出入安全也有保障,您為何改變主意習武?」
「而且練武肯定很苦,您真不再好好想想?」
寧毓初在唐黎方才坐過的藤椅上坐下,目光穿過虛空看向遠山。
「青秋,護衛隊是皇爺爺給的,隨時都有可能被收走,但武功是自己的,誰也奪不走,這便是差別。」
「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還不如靠自己來得可靠。」
「這是爺這次悟出來的道理。」
青秋怔怔地看著主子如刀削的側顏,感覺主子好像和過去不一樣了。
考慮的東西多了,也變得沉穩多了。
也許正如九小姐說的那般。
人只有跌倒過,才會再重來時,避開那個坑。
青秋握緊拳頭重重點頭:「那奴才也跟您一起學!」
寧毓初拍了下他的肩膀:「這才是爺的好跟班,只要咱們好好學,有朝一日,定能在帝京里橫著走!」
這一晚,寧毓初做了個美夢。
夢中,他一個人打趴了十個大內高手。
就在他得意地笑時,房門被砰砰砰砸響。
「徒弟徒弟,起床了!師父來傳授獨門武功了!」
寧毓初雙眼惺忪:師父?誰?
【更新畢,晚安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