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的速度,不比豹子慢,宮侍躲閃不及,就被撲了個正著,失手將碗摔在柔軟的毯子上,裡頭的湯全灑在地上。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連海望也被嚇得後退。
宮侍見此嚇得跪在地上:「請陛下恕罪。」
昭陽帝佯怒地抬手指了指嘯天:「剛還誇你乖巧聽話,轉眼就惹禍了,你說朕該怎麼懲罰你?」
嘯天卻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衝著宮侍呲牙咧嘴,前身伏地,吠了起來。
看起來隨時可能會攻擊對方。
宮侍哆嗦著求救:「陛下,太子殿下,救救奴才,這狗要咬奴才!」
昭陽帝納悶起來:「平日嘯天很溫順的,從未見過它像今日這般激動過。」
海望看了眼地上掉落的銀湯匙:「這湯應該沒問題才是,否則湯匙早就變色了。」
碗裡的銀湯匙就是用來試毒的。
寧其湛若有所思地打量嘯天:「事出反常必有妖,毓初若非信賴嘯天,不會把它放在您身邊,不如請他過來一趟。」
昭陽帝原本沒往別處想,聽孫兒這麼一說,鬆懈的警惕心立即繃緊。
「海望,傳毓初。」
那宮侍顫抖的弧度突然加大,只是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嘯天身上,沒人發覺。
寧毓初趕到時,嘯天正繞著宮侍轉圈。
他先去看皇爺爺,人安然無恙地坐在龍椅上,才鬆了口氣,走向嘯天。
「嘯天,怎麼回事?」
嘯天看見他時早就汪了聲打招呼,聞言立即撲到濕漉漉的地面,衝著空碗汪汪汪三聲。
寧毓初登時眯起眼。
寧其湛旁觀完他們的互動,問道:「它這是什麼意思?」
寧毓初沉聲道:「這碗湯有問題。」
昭陽帝和寧其湛之前也有所懷疑,可銀湯匙都沒試出毒來,一隻狗能聞得出問題來?
這更令人匪夷所思,所以他們才沒立即採取行動。
如今毓初這麼說,寧其湛神情當即肅然:「把這奴才給我抓起來。」
宮侍撲倒在地上磕頭,驚懼解釋道:「這碗湯是奴才從小廚房裡端出來的,奴才一路沒停就送過來了……奴才不敢有害君之心啊……」
寧毓初挑眉哦了聲:「你是在暗指是爺在湯里加了東西?」
宮侍將頭搖成撥浪鼓:「奴才不敢,會不會是狗主子有什麼誤會,還是奴才身上沾了什麼髒東西惹得狗主子不快?」
嘯天當即沖他汪了聲。
寧毓初笑了聲,拍了拍嘯天的腦袋:「別著急,爺待會給你正名,你的鼻子靈不靈。」
話落,他對昭陽帝道:「孫兒需要一個幫手。」
「誰?」
「李太醫。」
「准。」
當唐黎拎著藥箱趕到時,嘯天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宮侍,一聽到腳步聲,它嗖的一聲就撲了過去。
唐黎按下糊她一臉口水的狗頭,好笑道:「正事要緊,敘舊放後頭。」
嘯天依依不捨地落地,轉頭又懟到宮侍面前。
宮侍:……
唐黎拜見過昭陽帝,事情經過她已經聽海望派來的小太監說過了。
她取了根銀針,探進殘餘的湯汁里。
銀針未變色。
宮侍眼底隱晦露出抹笑。
不料唐黎卻起身,走到香爐邊,讓宮人掀開爐蓋,捻了些許灰屑放進湯汁裡頭。
待她重新將銀針置於其中,銀針瞬間變黑。
「果然如此。」
在場人無一不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