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寧其湛和婉表姐的婚期近了,那不就代表書中的進度已經到下半部分了?
而且很快就要到爛尾的環節了?
她不禁擔憂起婉表姐。
這次她回京,一直都待在宮中,沒能有機會見到婉表姐,也不知她近些年過得如何。
她改變了小魔王的命運,是否也能影響到她的命運?
不過,既然她提前知曉那麼多事,應該能幫她避免那些謀害。
她從沉浸中的情緒出來,就聽到小魔王這一番話。
唐黎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竟然還記得自己隨口敷衍他的事。
「都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我都忘了,你還記著啊!只是……那也是我的事,你這麼著急上火做什麼?」
本來她是笑著說,但說著說著,她突然就委屈不悅起來。
難不成相處這麼多年,她在他眼裡,就是這種插足別人的第三者?
說到最後,她語氣忍不住透出幾分諷意。
就是,她跟他交情好歸好,也不能這麼肆意污衊她!
果然是生氣了。
但她那句她的事,仿佛將兩人的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寧毓初也動了怒。
他惡意道:「怎麼?被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唐黎眉角一皺,也來氣了。
可她知道人生氣時,說話最傷人。
她壓著火道:「寧毓初,你這人怎麼能這樣?我不想理你了。」
說完她便背過身,掀開車簾透氣,將注意力放在外面街道,把他當空氣不存在。
寧毓初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又後退三步,連看他一眼都不願。
不僅毫無成就感可言,甚至挫敗得很。
特別是她的背影透著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排斥,他心一下子就亂了。
方才還氣焰三尺高的人,此時委頓地靠著車壁,有些無措地望著她的背。
幾次想伸手,卻不敢。
他錯了嗎?
他錯哪了?
要道歉嗎?
小魔王開始三省己身。
一刻鐘後,對方還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寧毓初終於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輕戳了戳她的背。
唐黎動了動背,把他的手指給弄開。
他繼續戳。
唐黎覺得癢,氣鼓鼓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沒事,他手長,繼續戳戳戳。
唐黎受不了了,轉頭怒瞪他:「你有完沒完!」
寧毓初心虛地收回手,卻理不直氣也壯道:「你若是繼續不理爺,爺就沒完。」
唐黎:……
這未免也太厚顏無恥了?
寧毓初也知自己太不要臉了,但在她面前,要臉有什麼用。
他索性把臉皮拋到爪哇國去。
他伸出手指勾住她腰間垂下的系帶,討好道:「方才爺錯了,不該那樣說你,你別跟爺計較,只要你不生氣,讓爺做什麼都行。」
唐黎把系帶扯回去,他又拽起她的衣袖來。
這幅樣子,像極了做錯事的嘯天,小心翼翼地賣乖。
唐黎忍不住彎了下唇。
寧毓初眼角一直注意著她的神態,這一笑沒逃過他的眼睛。
他心中一喜:「你不生氣了?」
唐黎早就不氣了,只是不想就這麼放過他。
「你剛說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可是誆我?」
「怎麼可能,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寧毓初就差賭咒發誓了。
「那好,你幫我一件事。」
「你儘管說?」
「幫我……」唐黎目光堅定地望著他,「保護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