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斌都快氣死了,被戰影一蹄子撂飛之前,還在想有朝一日,一定帶著人踏平鐵甲軍。Google搜索
戰影把草料全部拱翻了。
小兵們見了想去撿起來,季知歡輕輕咳嗽,喚了一個過來。
「王妃?」小兵有點受寵若驚,「您怎麼來這了,這太臭了,別熏著您。」
季知歡道:「我沒事,倒是這馬文斌剛才在草料里下東西了,今後要多盯著點。」
小兵冷汗直冒,「屬下失職,我這就去把那小子拿下審問。」
「不急!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軍營內,哪來的藥粉下了這些東西,你們多盯著點,這老小子滑頭得很,別斷了線索。」
小兵立刻道:「明白。」
「記住,盯梢的時候,適當給他機會,讓他出去跟人交談也好,但一定要盯緊了。」
季知歡當然想現在就把這小子拿下,今日敢對戰馬動手腳,明日辦法可多著了。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給他的這些東西。
要知道當初來的時候,這小子渾身上下連褲衩都扒光了搜的,每一顆牙縫都細細看過。
現在卻冒出了巴豆粉,那藥量,別說軍中不可能有,就連外頭也難買。
畢竟要藥這麼多馬匹,劑量是少不了的。
只能說明,那馬文斌現在被人給收買了。
而最近幽雲城拿下後,往來的商旅也多了,做生意的人多了,官道上人就多。
大家不肯走小道,寧可從軍營旁邊過,也安全點。
保不齊就是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傳遞消息,讓那馬文斌找到了時機。
會不會是那六城裡的誰呢?
季知歡還真得仔細一探究竟。
那馬文斌被戰影死死咬了一口,又被人訓斥了一番,等到廚房去領吃的,就剩下一點。
「哎,你別走,把這個潲水給你那主子送過去。」
馬文斌聞言,低頭去看那桶子裡的東西,跟個嘔吐物似得,一股餿味,分明是昨天剩下的,昨天不給,非要今日給。
上面都有蒼蠅了。
馬文斌無所謂,反正不是給他吃。
至於司徒瑞麼,風光的時候自然是自己的主子,可惜這傢伙不爭氣啊,讓鐵甲軍就這麼長驅直入。
一想到司徒瑞連打都沒打,就被人給擄回來了,馬文斌都覺得晦氣。
他提起潲水桶,到了後面的奴隸營,最不堪的囚籠旁,將潲水桶放下。
司徒瑞現在風吹日曬,渾渾噩噩被鐵鏈拴著,失去武功,徹底成了個廢人,更別提每日都有人來抽打他,身上的傷不斷,好不了又死不了。
最重要的折磨,是他是司徒瑞。
所有人都知道的司徒瑞,而司徒瑞現在還活著不如一條狗。
精神凌辱更甚於言語。
但他馬文斌又做錯了什麼!
要不是他司徒瑞讓他來,他能落得如此田地?
這麼一想,馬文斌反倒是比那些看守他們的人,更想要糟踐司徒瑞。
不過,他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城主!城主,你醒醒。」
司徒瑞微微睜開眼,蓬亂的頭髮
馬文斌強忍著噁心,做出一副關切的模樣,「城主,我是文斌啊,你還記得我麼。」
司徒瑞緩緩開口,「是你?」
馬文斌點點頭,「是我是我。」
「你也來看我笑話?」
馬文斌心裡啐了一口,罵這小子這個節骨眼,還在這裝,擺什麼譜,看你笑話怎麼了!你不該被人笑麼?
表面上卻愈發恭敬,「城主,你誤會我了,文斌被俘之後,一直盼著您能救我呀。」
司徒瑞冷笑,「我如今到了這步田地,還能救誰。」
馬文斌道:「現在有人找上我了,正是您的結義兄弟肅州城的聶天仇!」
司徒瑞一愣,「聶天仇?」
他想起來,卻沒力氣,只好問道:「他找你做什麼?」
馬文斌道:「他說,要我把鐵甲軍軍營的事告訴他,給他當眼線,還讓我給你傳個話,說他已經與其他幾座城池的城主聯手,這次必定要拿下裴淵,不僅如此,還要進攻關中,到時候,他們幾王瓜分了這大晉國土。」
司徒瑞曾經也做過這樣的美夢,但當他真正看到了鐵甲軍的炮火台,火槍營之後。
他覺得他們的想法太天真了。
假以時日,火槍營的人,會更多,炮台也更多,就算他們人數或可碾壓,城池難以攻克,但頂多就是守著,想進攻關中,若真的那麼容易,他們也不用在這那麼多年了。
「城主,您不能灰心喪氣啊,您可是絕城的司徒瑞。」
司徒瑞當然不想放棄也不會放棄,他只要想到司徒聲日日夜夜,跟那個野男人在一起,就想殺人!
可他現在成了個廢人,對聶天仇又有什麼用。
什麼結義兄弟,人落魄的時候,有幾個能錦上添花。
但凡聶天仇有心幫襯,在絕城獨自面對鐵甲軍的時候,在哪呢?
按司徒瑞看,那聶天仇不過是想看看,裴淵的真正實力。
打下絕城用了什麼工具,又有多久。
當他發現自己打不過了,這才立刻採取結盟。
如今說這些,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給他當個馬前卒。
他一個廢人,落在裴淵手裡或許還能有一條命,畢竟他們不會讓自己輕而易舉的死了。
落在聶天仇手中,那還不如現在。
但司徒瑞是什麼人,天生就是個瘋子。
所以他突然笑了,對著馬文斌道:「我當然不會灰心喪氣,你有辦法聯繫上聶天仇的人?怎麼做的?」
「現在商隊往來頻繁,我趁著撿馬糞的時候,將那些馬糞用竹籤子挑開,裡頭就有信。」
「城主你可別嫌棄我,我這也是沒辦法,你不知道那群鐵甲軍盯著我有多嚴,他們平日裡來往,也會把東西塞在那。」
司徒瑞差不多明白了,他對馬文斌道:「你告訴聶天仇的人,就說裴淵接下去第一個打得就是他,並且已經跟武州城的柳鵬和襄州城的丁滿聯手,讓他千萬小心。」
馬文斌詫異,「啊,城主,這消息可靠麼?」
「愛信不信。」這當然是司徒瑞胡謅的,可聶天仇這人疑心病重啊,讓他們鬧騰去吧,想看他司徒瑞的笑話,他不介意拉大家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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