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年沒有說話，看不出他的態度，而顧希生突然朝她眨了下眼睛，莫小可笑了笑，投去了感激的視線，作為回應。
顧希生道：「林先生，讓芽芽和這位先生也一起坐下來吃飯吧，很感謝林先生的招待，但這麼豐盛一桌菜就我們兩個人吃，太浪費了。」
林昔年打了個手勢，小高說：「我們不用。」
顧希生笑了笑，對莫小可說：「芽芽，你坐下來吃吧，既然是給我接風洗塵，那我就能決定誰可以坐下來吃飯，林先生，應該是這樣的吧？」
林昔年微微頷首，場面就變成小高一個人在一旁站著了。
莫小可有些不忍心，對小高說：「高特助也坐過來吧，你一個人站著太緊張了。」
他是林昔年的特別助理，林昔年沒有點頭，他就不敢動彈，這也顯得林昔年特別沒有人情味。
「我不緊張。」小高說。
「是你站著看我們吃飯我緊張，」莫小可說，問顧希生，「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這位……高特助是嗎？快坐過來吧，不要拘束，說起來顧家有一位秘書以前也是林先生的特助，我與林先生還是有特別的緣分。」
「是耿特助？」林昔年問。
「嗯。」顧希生點頭。
「他怎麼樣，工作能力還行嗎？」
「當然可以，耿特助特別盡職，把我身邊的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條，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顧希生說。
「顧少爺用得順手就好。」
這餐飯吃得索然無味，莫小可坐在顧希生的旁邊，悄悄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口。
「嗯？「顧希生轉過頭。
莫小可小聲問道：「你在河灘，住在哪？「
顧希生也小聲回答：「月雲楓裡面有住的地方，我就住那裡。「
「哦，那個，剛才……「
她想詢問關於林昔年找他要的那件東西是什麼，但看著林昔年還在，忍了忍，把話憋了回去。
「芽芽，怎麼了？「顧希生小聲地說。
「沒什麼，就是有些好奇罷了，想和你說說話。」
他們細細碎語的樣子讓林昔年都看在眼裡，林昔年放下筷子。
「顧少爺，我明天還有事，就不陪你了，代我向顧老先生問好，有空了來林家的莊園坐坐。」
「好的，林先生，」顧希生站起來說，「非常感謝您的招待。」他朝林昔年鞠了個躬，禮儀得體。
林昔年起身走了，帶走了小高。莫小可也站了起來，現在的她覺得還是跟著林昔年離開吧，畢竟現在她是他的秘書。
顧希生拉住了她的手腕：「芽芽，你還沒吃多少東西。」
「我現在是林昔年的秘書，」莫小可說，「這是工作，我還是得跟上去。」
整一桌子的菜，莫小可也就吃了幾口小菜，一小碗螃蟹肉，看著就是不頂飽的。
顧希生想了一想：「那你住哪？我把菜打包了給你送去！」
莫小可十分感激，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告訴他說：「豪勝公司旁邊的酒店，名字是外文，我記不住，謝謝你呀，顧希生！」
顧希生鬆了手，莫小可愉快地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跑出了包間，去追林昔年的步伐。
他看著莫小可離開，靠在了大圓餐桌旁，若有所思，明亮的眼眸里閃爍出一點讓人品味的神光。
莫小可跑到了飯店門口，卻看見林昔年的車正在開走。 .
「林昔年？」她想追上，但行駛著的汽車哪裡是她兩條腿能追上的？莫小可看著那輛轎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中，心裡泛起了糊塗。
這個林昔年又在搞什麼鬼？他撂下了她，什麼提示都沒有，就這樣帶著小高走了。
這是要幹什麼？
這裡是小高選的飯店，莫小可不知道究竟處於河灘的什麼位置，自己又要怎麼回去。如果打車的話，她手上又沒有外匯……
只好回去找顧希生了。
包廂里，顧希生正在叫服務員打包飯菜。
「我回來了。」
顧希生有些吃驚，看了看門外：「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莫小可一聲沉重的嘆息，問道：「你能送我回去嗎？」
「我送你回去？你不是……剛才跟林先生……」
「他拋下我了，」莫小可說，「我一個人不知道怎麼回酒店，只能來求你幫忙了。」
顧希生喜出望外：「千萬別這麼說，等把這些飯菜打包完我就送你過去，正好給你提過去！」
莫小可投以感激的微笑。
飯菜很快打包完，莫小可跟著顧希生站在路邊，兩人並排站著，等著過路的計程車。
啊，她差點忘了顧希生也是坐林昔年的車過來的。
「我來提吧！「莫小可道，叫她把打包好的飯菜給自己拿。
但顧希生拒絕了：「怎麼能讓你提？我來就好，哎！」
他攔下了一輛車，車窗打開，他用莫小可聽不懂的話和司機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然後走到后座，為她打開車門。
「請！」顧希生說。
「謝謝。」
莫小可躬身進去，顧希生也跟了進來，坐在了她的旁邊，車門關上後又跟司機交流了幾句，這才將門關上。
車上，莫小可問：「這是什麼話？」
顧希生笑著說：「是河灘的本土話。」
「那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請他帶我們去豪勝公司旁邊的酒店，司機是當地人，一聽就知道地方。」
「哦！」莫小可點頭說，想了想，又再次道了聲：「謝謝。」
「芽芽，你不用跟我這樣客氣的。」顧希生道，從懷中掏了掏，拿出一個小木盒來。
莫小可疑惑不解，看著眼前的盒子問：「這是什麼？」
「試一試？」顧希生道。
莫小可疑惑地打開，裡面是一隻水潤晶瑩的紅手鐲，看起來像是水晶的質地，但摸起來又像是玉。
有紅色的玉嗎？莫小可在心中詢問。
「送你的。」顧希生說。
「送我？」莫小可打量著這隻鐲子，又打量了會兒顧希生，果斷拒絕，「我不能收。」
顧希生臉上的笑容稍稍凝固了一點，但他還是笑著詢問：「為什麼不要？芽芽，這是我送你的，你不需要有任何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