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下衝到莫小可面前的衝動，花園裡，董先生不解地問：「艾小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你現在還是帝國集團的員工？」
他的問題也是林昔年想知道的，為什麼她要在背地裡拆自己的台。
莫小可的回覆很平淡：「因為林昔年欺負過我。」她頓了頓，「狠狠地欺負了我。」
董先生看著她的眼神還有一絲懷疑，莫小可索性解開了脖子上的絲巾，把還沒頹盡的淤痕暴露在董先生的面前。
「這就是他做下的，我差點被他掐死。」莫小可說。
董先生此時眼裡的懷疑才散去，盯著她的脖子看，似乎有些驚到。
「艾小姐……」
「倒不知道你是睚眥必報的人。」林昔年道。
他的聲音忽然出現，讓莫小可和董先生皆為一驚，尤其是正講著有關他的事情，這讓場面有些尷尬。
董先生以笑聲緩解尷尬，對林昔年說：「林董來了啊，你這個秘書挺有意思，裡面還有些事情需要我招呼，我先進去了！」
董先生離開了這道修羅場，這裡只留下莫小可和林昔年兩個人。
「睚眥必報說不上，」莫小可道，「就是覺得不應該就這樣被你傷害。」
「呵呵。」
「很好笑麼？」莫小可問，不在同他說話，直接越過他，往晚宴的會場走去。
「這就是你被說人壞話的態度？「林昔年道，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一下將她拽回來，」在我背後撬我的人？「
「董先生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莫小可問，」林董事長，要是你沒別的事情，我就去會場吃點東西。「
「艾芽芽！「
林昔年怒不可遏，他生氣，氣她跟董先生說他的不是，氣她想要阻礙帝國集團和豪勝的合作，更氣她這般對他不理不睬又不屑一顧的態度。
她憑什麼對自己不屑一顧？
林昔年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警告她說：「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份我弄得很清楚，「莫小可搭住他的手，」也請林董事長弄清楚身份，我已經被開除了，只是為了找出林芝音的眼線才在你身邊，我本來就不是帝國集團的人，再說了，你要把我送給林芝音的時候……」
莫小可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裡帶著決絕，對林昔年說：「你是想叫我死才要把我送到林芝音面前，對一個想叫你死的人，難道還有什麼顧慮嗎？那天我也說過，如果我死不了，你會後悔的。」
「所以你想要帝國集團和豪勝合作不成？」
「我是覺得比起帝國集團，董先生還有更好的選擇。」
「你就是更好的選擇？」
莫小可楞了一下，難道他剛才在這裡聽到了她跟董先生的談話？她對林昔年說：「即便不是我，也不會是帝國集團。」
「艾芽芽你長本事了！」林昔年道，他依舊拽著她的胳膊，把她往花園更深處帶。
「林昔年，你要做什麼？」啟銀小說 .
莫小可猛然發覺她對林昔年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他要幹什麼？
他總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她總是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他將自己帶到了更深處的地方，這裡比較偏，沒有人在，在燈光的背面，比較昏暗。
「林昔年，你做什麼？」莫小可問，踉踉蹌蹌跟上他的步伐，他一戰定，她就直接栽在了他的肩背上。林昔年一反身，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到牆上。
「在我背後抽集團的薪就為了報復我那時要把你送去給林芝音？你要是林芝音的人我把你送過去不是正好嗎？」
「我哪裡是林芝音的人了？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能明白，你們的恩恩怨怨都跟我沒關係，沒關係！」
莫小可近乎崩潰地大叫，不斷掙扎，但是無濟於事。
林昔年把她抓得死死的，按在這裡，不讓她有絲毫機會能夠逃過他的身邊。
「誰給你的膽子！那時候我能知道你不是林芝音的人嗎？你去了林芝音的公司，又穿成那樣去她辦的聚會，你要我相信你不是？」
林昔年的眼神就是恨不得殺死她的那種，他的胸膛激烈起伏，仿佛是很生氣，用力抓起莫小可的肩膀，又把她狠狠往牆上推。
「林昔年，你就是個暴力狂！」莫小可忍著疼吼道，」我說的有沒有錯，董先生是想做出跨時代的人工智慧，而你根本不關心這些，你想的只是賺錢，賺更多的錢，我沒有說假話！「
林昔年看著她，莫小可話說到這裡情緒正好，順勢推了一下他的胸膛。
按照一般的劇本，此時應該是莫小可推開了林昔年，氣憤地離開。但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林昔年紋絲未動，依舊筆直地站在這裡，顯得她剛才那一個舉動十分蒼白無力。
「就算是這樣又怎麼樣？要是帶不來收益人工智慧有什麼用？」林昔年道，「不能創造價值，談什麼你們的理想！」
「跟你這樣的人就是講不清楚，你永遠都無法明白。」
莫小可漸漸平靜下來了，林昔年卻怎麼也平洗不掉心頭的那團怒火。
他撐在牆上，低頭看著莫小可，卻一時間想不到要怎樣整治這個讓他生氣的女人了。
她說得的確沒錯，他跟豪勝合作的確不是為了扶持董先生的個人理想。他是要賺錢，他不是專門實現別人願望的天使。
但這個女人怎麼能把這件事挑到明面上去？
「你不想死，對嗎？」林昔年突然問道。
「當然，誰想死？」
林昔年點著頭，一副「你很不錯」的樣子，然後拉起她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林昔年？」莫小可忍不住叫他，這個方向是和晚宴的會場背道而馳，他又想要幹什麼？
沒有任何預兆，林昔年把她帶出了酒店，塞進自己的座駕里，在河灘的街上一路狂飆。
莫小可趴在窗戶上，看海邊的風景迅速閃過，開始有點不安。
「你要帶我去哪？」
「帶你去死。「
林昔年的話讓她腦中嗡了一下，像是有一根線斷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