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黎閱只能發出唔唔聲。
大主教說:「剛才她已經在神的面前認罪了,神將處罰的權利講給您,您要怎樣做?」
「交給我?神真的說話了?」
大主教一臉虔誠:「我能聽到主神的呼喚。」
莫小可將信將疑,大主教說的主神那只能是這本書的作者吧,作者難道還知道這種事情,給教會授意?
她雖然不太相信,但也不否掉大主教的話,無奈問:「好吧,那我能做什麼?」
要她處罰,她能做到哪一步?
大主教笑著說:「您想怎樣處決都可以。」
瞧,這又變成處決了!
莫小可疑問:「怎樣處決都可以,包括殺了她?」
大主教很肯定地點頭:「可以!」
莫小可又一次被教會驚呆了。
「這不太好吧?」
「只要是聖女大人想做的,我們都能為聖女做到。」
「那就放了她吧!」莫小可說。
她並不是同情黎閱,也不是可憐她,更不是善心泛濫。她是知道眼前的黎閱才是這本書應該的主角,她不過是個冒牌的,是她搶走了黎閱身上的一切,即便黎閱做炸藥想炸死她,她也能理解。
莫小可充分理解黎閱心裡的憤怒!
大主教愣住了,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道:「您真的要?放了她?」
「放了吧,」莫小可說,「她就是以前這個世界裡的艾芽芽,你說我怎麼能讓你們殺了她?她現在連艾芽芽都不是了,她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罰她又有什麼意義?」
在莫小可心裡,用亡命之徒來形容現在黎閱在恰當不過了。她已經失去了所有,連自己都丟了,還有什麼值得牽掛的?
她能用黎閱的身份在這個故事裡重新活下來,已經說明了她具有女主角所擁有的堅強,作為拿走她身份的自己,莫小可實在覺得對不起她,雖然這個過錯不在自己。
黎閱也沒想到她會說放了自己,唔唔聲聽不見了,整個人好像懵了一樣。
大主教沉思片刻,抬手打了個響指:「把她放了。」
使徒來解開繩索,黎閱獲得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扯掉嘴裡的布條,呸呸呸好幾聲,衝到莫小可面前,對她說:「不用你可憐我!」
莫小可感到悲哀,說:「你對我這麼凶無所謂,但你恨我導致林昔年被中度燒傷起不了床,你覺得心裡過意的去嗎?」
她的話就是一劑猛藥,衝擊到了黎閱心靈的最底層。
「你說阿年起不了床,他傷得這麼嚴重?」
黎閱緊緊抓住她胳膊,拼命搖晃。
莫小可說:「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禱告室看看,不過他已經受傷了,你別再弄什麼事出來,好不容易結痂給泵開了!」
黎閱趕緊跑到禱告室,林昔年以為是莫小可,開口就說:「真兇不要放過,她想害死我們兩個,不用心軟。」
黎閱一下就崩潰哭出來:「我沒有給你的房間埋炸藥,你可以躲開的,為什麼還傷的那麼重?阿年,我算錯了你可以躲開的!」
林昔年打了個寒戰,這個聲音不用起身看就知道,是黎閱。
「是你?」他發出了和莫小可一樣的疑問聲。
黎閱跑到他面前,跪下來看他腹部可怖的疤痕。
她捂著嘴痛苦不已,好像那些傷口就長在自己身上。
「阿年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害你這樣!」
禱告室里,黎閱哭的稀里嘩啦,跪在床邊的一幕深深礙了莫小可的眼。
是了,這才是這本書正確的打開方式。性情堅毅的女主角和為了救女主角而負傷的男主角,女主角被感動,產生愧疚,這才是原書正確的打開方式!
……
可是她的出現已經註定這個故事不可能按照原書寫的方向走了。女主角都換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把眼淚收起來,蛇蠍一樣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哭?我不受傷,你就能害死莫小可了是嗎?」
林昔年把她的名字說出來了,說出來的剎那,莫小可脊背發涼,莫名聯想到以前看書里寫過的厭勝之術,就是巫術,拿名字扎小人什麼……
黎閱說道:「原來她叫莫小可,阿年,你已經知道她不是我了,你應該趕緊離開她,和我在一起,我們和以前一樣,好不好?」
她的殷切懇求換來的只是林昔年的冷漠:「以前我們又有多好,黎閱小姐?」
黎閱一愣:「我是艾芽芽啊!」
「那以前我和艾小姐你,又有多好?我把對你的厭惡都強加到莫小可身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黎閱顫抖著雙唇:「阿年,你討厭我?」
「是,」林昔年立馬就肯定了,「我以前很討厭艾芽芽,我討厭你自作主張想要剝開我的內心,要走進我的世界,如果重來一次,你真的有接受我討厭的覺悟嗎?」
林昔年冰冷的話字字敲打在黎閱的心裡。
也在莫小可心裡,她也不敢回想那些時候的事情,林昔年的確把事情做的很過分。
「阿年,我們是相愛的啊!」黎閱咆哮,「我們說好要在一起的!」
「你看來是瘋了!」林昔年說,忽然衝著門口的方向大喊:「還要在外面等多久,看夠了嗎?」
莫小可渾身一個激靈,趕緊推開門:「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在的?」」
「你以為我瞎了?」林昔年問。
他其實也不是完全不能動彈,只是腹部的傷口剛剛結痂,動得太厲害會讓結痂破裂,就很疼。但此時此刻,為了阻止黎閱繼續說這些風言風語,林昔年只好強忍著坐起來了,對她說:「不是要處理縱火犯?對這種人不用仁慈,讓教會按照自己的規矩處理就好了,我想應該是上火刑架,放火的人被火燒死,也是死得其所。」
這一下連莫小可都驚到了,忙說:「這不能讓他她死,林昔年,她可是艾芽芽,你要她死,你……」
你就沒有CP了啊!
莫小可把這句話吞了回去,說道:「我總有一天要離開的,到時候你還是要和它在一起,你還是不要把事情做那麼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