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蘭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媽呀！」
她什麼時候見林昔年有過這樣的表情？
莫小可回頭看了下，趕緊叫林昔年：「別做這副表情，都嚇到人了！」
「不喜歡嗎？但那幾天我看你喜歡得很！」林昔年說。
莫小可語頓，緩緩道：「你，到現在，還不忘記譏諷我嗎？」
「譏諷……」林昔年也有些無言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剛才我的話……」
因為她的話，林昔年開始反思自己。
「我只是開個玩笑，隨口說說。」林昔年說。
「我要回去了。」莫小可起身往回走，林昔年沒有攔她。他看了眼張蘭蘭，古怪的表情稍稍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董事長，」張蘭蘭叫他，林昔年挑了下眉，她說，「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最愛的人並不是你最愛的人，你會怎麼做？」
林昔年疑惑：「你說什麼？」
張蘭蘭著急，但又為難，想了想，覺得暫時還是不要和他說，便道了聲：「沒什麼。」跟著走進樓去。
接下來的日子索然無味。和小天使把事情理清楚，莫小可雖然輕鬆，但心裡空落落的，總是想哭。
張蘭蘭一直在觀察她的狀態，經過黎閱點醒，她也越來越發覺眼前這位「艾芽芽」的異常。
她很矛盾，也很糾結，如果黎閱的話是真的，那老大那……
莫小可躺在床上說：「蘭蘭，我們回海瓊吧，然後去找董先生，現在可以開始我們的計劃了。」
人生在世，如果太空落了，就要找點事情做。
不過，從顧家找到離開這本書的方法這個計劃，要行不通了。
莫小可一聲嘆息，張蘭蘭沒有反應，一個人坐在旁邊出神。莫小可一愣，叫她的名字：「蘭蘭？」
「啊？」張蘭蘭這才回神，笑著對她說，「好啊，把你的證件給我吧，我去買票！」
莫小可沒有生疑，把自己的證件給她。張蘭蘭離開房間，到門外趕緊打開，看見她的身份證上清清楚楚寫著「艾芽芽」三個字。
艾芽芽這三個字旁邊配著的照片是莫小可的照片，如果這也有假，就只能說明這是一張假證。
可她有這個能耐嗎？
張蘭蘭疑惑地朝門看去，也是不能相信和她相處這麼久的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生活還得繼續。
「我已經把這次的事報告回組織，老大對你非常滿意，表揚了你，」胡柯說，「問你有沒有想要的。」
林昔年站在走廊的窗台邊，遠遠眺望外面隱隱約約的大海。
「我想要什麼他應該清楚，」林昔年說，「我想要他女兒。」
胡柯不意外：「人不能貪心，要慢慢來。」
「慢慢，你結婚了嗎？」林昔年忽然問。
胡柯說：「沒有。」
林昔年說：「時間越久我就越不明白要不要結婚，我想娶她，在過去的某些時候有強烈的衝動和欲望，但是時間越往後，就越迷茫，就懷疑自己的感情，但又覺得我的感覺沒有錯。」
胡柯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不想娶我們大小姐？」
「不是，」林昔年說，「只是分不清楚衝動和責任，畢竟我沒結過婚。」
「你什麼時候對大小姐有衝動了。」
「顧希生侵犯她的那天晚上，入伙我和她結婚了，就不會再有男人惦記她了吧？」林昔年問。
「那她和哪個男人結婚都可以，」胡柯不以為然起來，補充一句，「我也可以！」
林昔年張大了眼睛，胡柯笑了：「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我就是想，大小姐也不會願意的，顧家的事還沒完，他和我們有合作，我們還要去追究他們的違約責任，大小姐就暫時交給你照顧了，不准欺負她！」
「當然！」林昔年說。
胡柯走了，張蘭蘭在他之前走了，現在莫小可幾乎就成了孤立無援的狀態。
林昔年去房間看她，莫小可正找到一部電腦，準備給董先生發郵件我，約談合作的事。
林昔年悄悄到她背後：「在做什麼？」
莫小可嚇了一跳，趕緊合上電腦，轉頭質問：「你怎麼進來了？」
林昔年已經瞄到了郵件發送頁面，此時她緊張的樣子讓他覺得好笑。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豪勝在做的事？」
莫小可大駭：「你都知道什麼了？」
林昔年嘆氣，對她說：「你想做人工智慧光明正大地和我說就行了，為什麼要暗中去找豪勝？」
對這件事，林昔年始終有個疑問：「藍月組織就有最先進的人工智慧技術，你還去找豪勝做什麼？有你爸爸的幫助，你輕輕鬆鬆就能打敗董先生吧？」
莫小可更加吃驚：「你都知道了什麼？」
林昔年平靜地看著她：「我什麼都知道。」
莫小可沉默了，心情跌落到了谷底。垂頭喪氣的樣子如同喪家之犬，甚至還要喪，讓林昔年莫名地難受，感覺自己又說錯了話。
「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只是說一件事實。」林昔年解釋。
「你知道了準備怎麼做？」莫小可問，忽然抬頭，「不過現在都沒必要了！」
已經和小天使分手了。
和顧希生分手了，她還有必要和林昔年搶那塊生意嗎？林昔年自己都加入了藍月組織，她還有必要去跟他斗？
她現在是藍月的大小姐，從組織紀律來說，林昔年也要尊稱一聲「大小姐」才行。
「叫我大小姐。」莫小可忽然說，提出這個驕橫的要求。
林昔年愣住，沒有開口。莫小可問：「你不是加入藍月組織了嗎？我是藍月組織老大的女兒，你不應該叫我大小姐嗎？」
她的話讓林昔年的嘴角抿開。
「怎麼，不能叫？」
「芽芽……」
莫小可陰鬱的眼神看著他，林昔年終於服軟，緩緩開口問，叫了聲：「大小姐。」
這一聲讓他感覺非常彆扭，他從來沒這樣叫過別人，感覺面子上很過不去。
莫小可如願的聽見了她想聽的話，眼眶瞬間濕潤，心裡的委屈酸楚全都湧上來，無聲無息地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