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林昔年問，莫小可將盒子放到他面前，林昔年滿臉疑惑，「要我吃？」
「是爸爸送給你的，加入藍月組織福利待遇這麼好，你快感謝吧！」莫小可說。
「謝誰？」
「謝組織！」莫小可說，再次敲打這隻盒子，「不吃的話算不遵守組織紀律，要受罰。」
林昔年看著這顆藥丸，抬起頭又看看她：「你想毒我？」
莫小可一愣，連忙否認：「我可沒有，林昔年，你怕我毒你嗎？」
林昔年平靜地看著她，莫小可受不住了，搖頭說：「你要想被我毒，那晚上就吃我做的，親手做的飯，要全部吃完！」
林昔年苦悶嘆氣，這顆藥丸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
「好。」林昔年忽然道了聲，抓起藥丸，就誰服下。
看著他的喉頭蠕動，林昔年吃下藥，表情更加平靜。
「你滿意了？」林昔年問。
莫小可有一剎那的無言，剛才林昔年分明已經意識到這顆藥是不好的東西了，但他還是吃下去了嗎？
莫小可轉過身：「你去休息吧，這幾天我不會要你做什麼。」
她要走，林昔年立馬起身，拉住她的衣袖。
「我會死嗎？」林昔年問。
莫小可驚慌：「你說過不會做殺人犯，難道我就我會做？」
她和林昔年對視了一會兒，終於，林昔年鬆開手。
「好吧」他閉上了眼，走回到小木屋裡的板凳上，這幅場面，讓莫小可看了都感到一些心酸。
但她還是狠下心離開了，這是林昔年該受的懲罰，他以前是那樣欺負自己，現在只是讓他做幾天的瘋子，這又如何？
莫小可回到自己的臥室，滿腦子都還是林昔年的情況。不時地詢問女僕林昔年瘋了沒有，女僕們雖然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但幾個小時過後還是都忍不住笑了。
「大小姐，您要不去看看367？」女僕提議。
莫小可立馬否決：「不去！」
她抱起枕頭，坐在床上，眼睛卻一直瞧著窗外，又弱弱地問：「那種藥多久生效？」
「這個因人而異，每個人生效的時間都不一樣。」
「最長的多久？」莫小可又問。
「24小時吧！」女僕說。
「24小時。」莫小可念著這個時間，走下床，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你去看看他的情況，要是瘋了就來告訴我！」莫小可吩咐。
女僕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了，所以在幾個小時以前就安排了一個蹲守在小木屋門前，注視林昔年的情況。莫小可剛吩咐晚，女僕手上戴的腕錶發出了聲音。
「367已經離開，好像發病了！」腕錶里說。
莫小可看著她，女僕笑著解釋：「看來已經發作了，我們一直有人在門口守著。」
「發病了？」莫小可趕緊衝過去問，然後跑到窗戶邊，推開窗，盡力眺望，果然看在遠處的路上有一個身影，特別像是林昔年。
莫小可玩心大起：「走走走，我們去看他！」
對藍月組織里的一切，莫小可都覺得新奇。這個懲罰方式更加如此，用藥物使人發瘋幾天，失去自我意識，那發瘋的人都會去做些什麼？
她很好奇，當人不受理性控制的時候，是完全靠身體本能度過每一天，每一刻嗎？
她帶著女僕們在基地的大街上來回跑，追尋林昔年的足跡。剛才在樓上看見林昔年的地方此時已經見不到人影了。莫小可叉著腰四處張望，為難起來。
女僕問：「要不要詢問雪山，它肯定知道367的行蹤！」
「問！」莫小可果斷說，「快問，看看他究竟去哪！」
莫小可站在這等待女僕的消息，這裡是幾處試驗基地的交界位置，平時見不到人，但休息時間就能看見成群的科學家出沒。
他們都認識莫小可，都禮貌地朝她微笑打招呼，在他們中間，莫小可看見了045。
這是她在這裡認識的僅有的人之一了。
「045！「莫小可趕緊叫她，這個女人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冷漠，寡淡的臉轉過來，一聲不吭朝莫小可走來。
「大小姐，有事嗎？「045問。
「沒事，「她的態度讓莫小可有點尷尬了，」就是看見你打聲招呼，那個，你看見林昔年了嗎？「
「林昔年？「
「啊，就是367，在這裡是只能說編號，對吧？「莫小可笑。
045忽然眨了眨眼，猶豫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莫小可問：「你是看見他了？「
「看見了。「045不說謊。
「他在哪？「
「他，「045頓了頓，」在試驗場吃土。「
林昔年藥效發作，沒有意識的在基地里亂走，在同僚無意的引導下來到了045所在的試驗場。這裡的面積相當於一個小山丘，雖然是在實驗室里，但卻又一片真實的山坡。進門邊是實驗台和辦公區，再往裡走就是山坡了，而林昔年正在山坡上，吃土。
045將莫小可帶進來了，看見她驚額又開心的表情，045問：「他是受罰了嗎？「
「是的！」莫小可激動地道。
045表示了解：「不過，瘋子傷人不用負任何責任，大小姐，請當心。」
她的話瞬間在莫小可心頭潑了一道冷水。
此時林昔年站起來了，從山坡上慢慢下來。莫小可回頭愕然看著045，想要反駁，但又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是告誡我不要來圍觀，是嗎？」莫小可問。
「是的。」045利落地承認，這是為大小姐好。「
「我知道了，「莫小可說，」但是，我確實想看吃了那種藥的人發瘋會是什麼樣子，你就不好奇嗎？「
「不好奇。「045回答得如常般乾脆，一句話就把天聊死。
莫小可被她說得無言，但內心的好奇還是打敗了理性：「我還是想來看看，畢竟失智的林昔年，很難見到啊！「
她不僅要見，還要拿攝像機錄下來，以後他要是再欺負自己，耀武揚威的話，就拿出來給他看看！
她和045認真說話，沒有注意到身後林昔年的到來。此時的林昔年完完全全就是個瘋子，眼神渙散，瞳孔放大，說是喪失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