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宴會,燃起的硝煙,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和人影攢動……
轟隆隆……
……
莫小可像被夢魘住,她記得自己是在訂婚現場,前一刻的顧希生穿著潔白的禮服,向他伸手,他伸手,伸……
「顧希生!」
隨著一聲尖叫,她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在一間陽光明艷的空屋子裡。
這間屋子很空,只有一張床和一把椅子。但這間屋子的裝潢不錯,雖然樣式很簡單,但看材質,就知道只是簡約,而不是廉價的簡單。
這裡是她從沒見過的地方,她的頭很痛,隱隱有些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
「醒了?」林昔年走了進來,聽見他的聲音,莫小可頓時感覺到了真實,連忙起身,尋找他說話的方向,將毛毯拿起。
「發生了什麼事?」莫小可問。
林昔年邁著優雅而凜然的步子,到了她身邊,抽來那把椅子,坐下。
莫小可退後一步:「是你把我帶來的?」
「是。」林昔年目視著她,眼睛一眨不眨。
莫小可有些難受:「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拋棄我我去別的男人訂婚,你問我為什麼?」林昔年問。
「我不是早就說明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了嗎?」莫小可咆哮,「你有病啊?」
出乎意料,林昔年竟然承認:「是,我有病,我有病才會跟納辛琉買軍火,去顧家那做島上把你搶出來,我不僅有病,我還瘋了!」
啊,是了,她是在和顧希生訂婚的,就在訂婚宴上忽然響起槍聲,還有炸彈肆虐的聲音,現場一片混亂,然後……
「啊——!」莫小可痛苦地抱著頭大聲喊叫。她止不住,這不是林昔年瘋了,是她瘋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為什麼!林昔年,你是個大傻叉!」
她為了淑娟內心的痛苦而向他施暴,可周圍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供她仍林昔年這個混蛋,所以她只好肉搏。
決心是美好而堅定,可實力不允許,林昔年三兩下就控制住她,任由她吵鬧打罵,不緊不慢,拿寬大的毛毯將她層層裹住,扔在床上。
人不到絕望處不知道自己有多麼會罵人。莫小可把她這輩子一直都說不出口的髒話都說出來了,可即便這樣也無濟於事,林昔年仍舊是冷著一張臉,淡淡地看著她。
吵累了,鬧死了,折騰累了,從心裡騰上來的,是無盡的疲倦,和落寞。
林昔年的眼神動了動,問:「他說不罵了?」
莫小可沙啞著說:「罵你費口水。」
林昔年道:「我一直在忙,沒空管你,你也不能就這樣嫁給顧希生。」
「呵!」
「我真是羨慕顧希生啊,什麼事都不用做,每天只能談戀愛,隨叫隨到,要什麼就有什麼,這樣的暖男,你們女人很喜歡吧?」
「不准你侮辱顧希生。」莫小可警告說。
「侮辱,哼!」林昔年笑了,「顧希生這樣就叫侮辱,你剛才罵我的那些話算什麼?」
「你混蛋!」莫小可惡狠狠地道。
「我混蛋,」林昔年說著上前坐上了床,低頭問,「你說我混蛋在哪裡?」
全身被包裹著像個蠶蛹,只能側著頭和林昔年說話,這樣的處境分明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林昔年宰割的份。
不過她現在沒有什麼理智,即便情況對自己極為不利,莫小可仍舊主動作死。
「你殺了那麼多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拿火器在訂婚現場掃射火拼?這都是什麼故事情節,完全超出正常合理的範圍好嗎?
在極度不可思議和震撼面前,莫小可在林昔年射出來的子彈擦過自己耳邊的時候昏了過去,選擇性的不想去記這段過程,所以導致她呈現一點失憶的狀態。
但不代表她就完全想不起來。
拿槍炮去訂婚現場搶人,這是什麼瑪麗蘇劇情?
「殺人是要償命的。」莫小可又提醒一句,「來那裡的人都不是普通身份,你完了,林昔年,你完了!」
林昔年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槍,上好膛,放在了床邊。
單看這把手槍就能感覺到死亡威脅,黑漆漆的洞口像是地獄的入口,正盯著莫小可看。
「這是納辛琉那邊臨時和海瓊決定操辦的軍事演習,誰知道顧家把訂婚宴辦到了那個區域?」林昔年說,俯身下來,就著她耳朵邊輕輕吹氣,「沈清危會打理一切,你放心,我不會死。」
稍微冷靜下來一段時間以後,莫小可的理智又回來了。
她反覆想林昔年剛才的話,沈清危,納辛琉,他向納辛琉買的武器……
「你和沈清危早就串通好了?」
林昔年說:「雖然不知道你和沈清危是怎麼的認識發展到他要娶你的地步,但在阻止顧希生和你訂親這件事上,我們是同盟。」
臥槽!
莫小可只想道一句臥槽,從前只見過女人爭風吃醋搶男人同盡手段,所以男人爭風吃醋起來就是直接動搶嗎?
這是什麼原始社會規則嗎?
「你們把我當什麼了?」莫小可只覺得可笑,並且警告林昔年,「不要企圖囚禁我,這種情節對我沒有用,我吃軟不吃硬,你應該很清楚。」
林昔年點頭:「我當然清楚你的個性,只是,我如果對你好,你就跑了。」
言下之意,對她來硬的,是她自找的。
「愛是不能囚禁的。」莫小可企圖和他講道理。
可林昔年突然朝病嬌的方向發展了:「如果囚禁有用的話,至少你離不開我。」
「……」
不對不對!
莫小可心裡敲響了警鐘,這個故事不是這樣發展的!
「我愛顧希生,你明白了,艾芽芽欠他的。」
「呵!」
「顧希生,能為我去死!」莫小可艱難地道出這個結論,「他活在這裡的每一天,都是為了艾芽芽,我不能辜負他。」
她盡力去看林昔年的全臉,但眼下的這個姿勢,她實在看不到,也就只好這樣說話:「你不會全身心為我活著,但顧希生會,而且他只會為我活著!他活著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林昔年,你拿什麼去和林昔年比,你能為了我,放棄帝國集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