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年，你不要自己沒本事總怪別人！」
隨著莫小可的怒吼，林昔年回頭，問了聲：「啊？」
莫小可拉開他們兩個，擋在顧希生身前：「啊什麼，顧家做什麼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說顧家暗地裡經商，拿出證據！」
「你讓開！」林昔年說。
「不讓！你還想再打一拳在我身上嗎？這裡是法院！」
林昔年氣得牙癢，旁觀席坐著的人此時也都出來了，樂於看這些熱鬧，將走廊圍得滿滿撞撞。
莫小可也緊張起來，畢竟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她轉身扶起顧希生，顧希生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
他看了林昔年一眼，莫小可此時說道：「讓開。」
她要帶顧希生走，但林昔年擋住了路。林昔年不讓，抓住她的手臂，僵持了一會兒。
「就算你不讓我走，帝音娛樂我也不是不會給你的。」莫小可說，緊緊拿著法律文書和帝音娛樂的各種證件文件。
林昔年緊鎖的眉頭透露出極大的不開心：「你真要這樣？」
「這是我花錢買來的，你自己不叫價了，跟我有什麼關係？」莫小可問。
著里畢竟是法院，林昔年就算有再多的情緒，再怎麼不願讓他們走，也不得不鬆手。
得到自由，莫小可趕緊說：「我們快走吧，管家先生還在外面等著。」
她和顧希生匆匆離開，走廊里，林昔年第一次感覺到了失敗的滋味，以前在林芝音陰影里活著的時候都沒感覺到這樣的滋味。
……
張蘭蘭在車裡很緊張，看見莫小可和顧希生走出了大院大門，開開心心的樣子，知道莫小可辦到了。
但那她就更緊張了，這就意味著，等下要接受林昔年的……
過了好一會兒林昔年才出現，他上了車，什麼話都沒說，一頭倒在後椅中，看著很狼狽。
張蘭蘭猶豫著問了一聲：「董事長？」
「你滿意了？」林昔年問，他的聲音很小，好像是沒經過嗓子眼，從口腔里發出來的氣聲。
「什麼？」張蘭蘭問。
「帝音娛樂被艾芽芽買走了，你很高興？」
張蘭蘭抿了下嘴唇，還是回答：「我當然高興了！」
林昔年笑了，笑得有點被眾叛親離的滋味。不過嚴格來說，張蘭蘭可不算他的親信。
「你高興，她高興，顧家更高興，帝音娛樂，你們不知道帝音娛樂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
與其說林昔年憤怒，不如說他痛心。這是之前林芝音背地裡從父親的遺產里偷偷分出去的部分，是帝國集團現在唯一缺少的板塊，是他血脈使命里的一部分！
「哈哈哈……」
他又笑了，笑得十分悽愴！
「董事長？」張蘭蘭看著他這樣子有點擔憂了。不是吧？就這個事給他的打擊這麼大？
過了一會兒，林昔年的笑聲停下。沒聲了，張蘭蘭問：「要回公司嗎？「
「我是不是很失敗？」林昔年問。
張蘭蘭本來就是藍月的高層，承擔照顧大小姐的重任，不怕林昔年也是刻在骨子裡。
她，不怕任何人。
「是的，」張蘭蘭就這樣肯定地說，「您是很失敗。」
林昔年倒是意外了：「你就這麼承認了？」
「不是我承認，我承認和您失敗有什麼關係嗎？我只是在說事實，您說您在哪方面是成功的？」
「我富可敵國。」林昔年說。
張蘭蘭反駁：「那都是上一代林家繼承下來的，和您本身沒有關係。」
林昔年嘴硬：「我是林家人，就有關係，我的出生就不是失敗。」
「您要是這樣說的話，我也無話可說。」張蘭蘭說，停了一會兒，又補充，「但您在其他方面，一無所成，還不如顧少爺一根腳趾頭。」
林昔年看著她：「不愧是和他她住一個屋檐下，牙尖嘴利，說話刻薄得很！」
「我只是說事實而已，」張蘭蘭說，「您看，您喜歡芽芽，但卻總讓她難過，讓她記恨你，這不是失敗嗎？」
「還有親情那邊，」張蘭蘭說，「林芝音是您的親姐姐，可是你們的關係……不是嗎？」張蘭蘭又說，「而且在工作中，集團里那麼多人，每一個人都在害怕，還有外面那些人，他們都因為林家的家業和勢力在害怕，所以您連朋友都沒有！」
人間三大情，親情友情愛情，敢情讓張蘭蘭說得林昔年一樣都不占。
但林昔年不認了：「我有朋友，誰說我沒朋友？」
「那位傑森先生嗎？」張蘭蘭先發制人，「傑森先生也能算您的朋友嗎？總在國外不回來，而且還喜歡林芝音，她和您能成為真正的朋友嗎？」
這件事又敲在了林昔年的一個痛點上。
「你是怎樣用無辜的表情說出這種傷人的話？」林昔年問，「你們女人是不是都這樣？」
張蘭蘭再一次道：「我只是說事實。」
「事實往往是傷人的。」林昔年說。
「所以您能體諒芽芽之前的苦處了嗎？」張蘭蘭問。
林昔年一愣，張蘭蘭冷靜的眸光正凝視著他，像是有上帝的光輝。車裡寂靜無聲，過了好久，都沒有一點聲音。
「你……」林昔年緩緩開口，詢問，「之前，她，是這樣的，感受嗎？」
「不是哦！」張蘭蘭立馬說，「是比您現在更痛苦的感覺。」
「啊？」
「您至少不用擔心活著的問題，那個時候，芽芽是在生死線上掙扎，稍不注意就死了！」
車裡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怎麼可能……」
「要我幫您回憶下做過的事？」張蘭蘭問。
「不要。」林昔年立馬拒絕。
說來奇怪，他感覺自己被張蘭蘭說服了。
以前她都是比自己現在的這種心情還要糟糕的感覺？
一路上，林昔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張蘭蘭收到了短消息，莫小可向她報了喜。她很高興，這就說明她家的小姐今後不會再被人欺負了，誰敢欺負帝音娛樂的主人呢？
這個事在帝音娛樂里嫌棄軒然大波。
阿天：「天哪天哪，我帶的小新人成我老闆了！唉呀，幸好之前沒有得罪她，不然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