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也可以不是，」胡柯說，「你是我見過最奇特的病例，我很感興趣，所以來看你的恢復情況，之前聽你室友說你的情況很不穩定，現在怎麼樣，記憶回復了嗎？」
「記憶，沒有。」莫小可說。
「不是說去顧家找方法嗎？對精神領域的事他們比我這個腦科醫生更清楚。」
「精神，」莫小可不免打了個寒顫，尷尬笑笑說道，「我還沒有去過顧家，這種事就不用麻煩他們了，再說顧家只是文人，書香世家，也幫不到我。」
「所以你其實沒去找顧家幫忙？」
「沒有。」莫小可說。
胡柯好像不大高興，跟她說：「還是去找找吧，你現在不是和顧家的少爺談戀愛？這點小忙他不會不幫吧？」
他朝電梯的方向走，走到一半，忽然轉頭：「你要去哪？」
莫小可：「去拿水果。」
胡柯忽然折返回來：「我陪你去。」
莫小可覺得很奇怪，胡柯今天過來幹什麼？
她好奇地問：「胡柯醫生今天來我這裡是要做什麼？來找張蘭蘭？」
「我找她幹什麼？」胡柯說道，「說了是來看你，但你傷到了腦子，和你交流不如問你的室友，她更清楚你的狀況。」
莫小可問：「胡柯醫生說話一直都這麼直接嗎？」
胡柯點頭：「不直接是浪費時間，我沒那麼多時間和別人說廢話。」
莫小可感慨：「不愧是精英啊，不過被人一直看扁認為腦子有問題我還是有些不高興，我的腦子很好。」
「每個腦子不好的人都是這樣說。」
「但我是真的！」莫小可極力想說服他，但胡柯異常堅定，讓她沒有辦法。
她從水果店裡拿到葡萄，離開後，胡柯問：「不用付錢？」
「事先付過了，」莫小可說，「我定了一段時間的水果，隔一段時間就來這裡拿，是從周邊果園裡現摘的最新鮮的水果，要不要嘗一嘗？」
胡柯看了眼袋子裡面的葡萄，說了聲：「要。」但他又看了莫小可一眼，問：「你喜歡吃葡萄？」
「不是，」莫小可說，「是顧希生喜歡吃葡萄。」
她沒有解釋顧希生的身份，因為她認為胡柯應該知道。
「顧希生喜歡吃葡萄？今天顧家有盛大的聚會，哎，你怎麼沒去？」
「什麼聚會？」莫小可不知道，疑問，「你怎麼知道？」
「很多都知道，我們醫院都傳開了，顧家提早一個星期定了五頭豬，三頭羊，還有許多新鮮蔬菜，另外還找了十幾個廚子，要迎接貴賓，你是顧少爺的女朋友，你不知道？」
莫小可一臉茫然，對他的話十分好奇：「所以呢，是什麼貴賓？」
胡柯說：「那就不知道了，但應該是很尊貴的客人吧，值得顧家這樣做！」
莫小可看了眼手機，顧希生還沒有回消息，看來真的在忙。
胡柯添油加醋：「這麼重大的聚會顧少爺不告訴你，這個男朋友做得，有點奇怪吧？」
「他家裡的事不告訴我也是正常的，我現在還沒去過顧家，不算是顧家人。」莫小可說。
胡柯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可真好糊弄！」
「胡柯醫生！」莫小可很是無語。
她知道胡柯上門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做，剛才一路上這麼長的時間他沒有和自己說什麼，那就是說明他有話要交代張蘭蘭。
所以莫小可帶他來到家裡，沒有過問任何事，叫了聲：「蘭蘭。」
蘭蘭從裡屋跑出來，看見了胡柯，十分驚訝：「胡醫生，你怎麼來了？」
胡柯放下外套，同她說：「我來看看病人，了解恢復情況。」
「這樣，」張蘭蘭說，「那請跟我來吧！」
他們當著莫小可的面出了房門，至於去了哪，莫小可不感興趣，反正他們兩個說的話定然是不會讓她知道，但一定不會是要害她的事。
此時莫小可更在意的，是顧希生那邊的狀況。
張蘭蘭拉著胡柯來到公寓天台，高處的風有些冷，張蘭蘭問：「什麼事情要上門來講，約個時間不好嗎？」
「來不及了，」胡柯說，「組織在沒通知我的情況下派了人去顧家，可能大小姐的身份不打算瞞了。」
「什麼？你是說，芽芽可以和我們回藍月了？」
「這只是我的猜測，」胡柯說，「你當時帶她來醫院找我看病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跳！我問你，這段時間她的情況還正常嗎？」
「正常，沒有什麼特別的情況發生，」張蘭蘭說，「組織排誰去了顧家？去做什麼？」
胡柯搖頭：「不知道。」說完深吸口煙，一口濃濃的煙霧從他嘴裡噴出來，「聽說是031。」
「031？不是那個有名的變態助理嗎？」張蘭蘭嚇得臉色都變了，「怎麼會派他來呢？上頭究竟是有什麼事情要和顧家說，派了他？」
胡柯說：「要是和大小姐無關就最好了，上次和你的話還記得嗎？」
「記得！」張蘭蘭道。
「組織在和顧家合作人類精神領域方面的研究，我本來想讓大小姐接受顧家的幫助，去看看精神方面的狀況，但現在031來了，我擔心大小姐會被他利用，他畢竟是個變態！」
「連胡柯你都這麼說了，那芽芽一定不能去顧家接受精神治療！」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胡柯說：「他們這次離開組織出現在這裡極有可能會來見大小姐，你要處理好，在老大沒有下令之前，絕對不可以暴露大小姐的身份，包括她自己，也不能知道。」
「我明白的，」張蘭蘭說，「這件事我有分寸，大小姐最近在拍電影，在這段時間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到大小姐！」
「嗯，」胡柯很滿意地點頭，眺望遠方，忽然想起來問：「那個傷害大小姐的小子怎麼樣了？」
「你是說林昔年？他還不就那樣，每天腦子裡都是錢錢錢，我看大小姐拋棄他真是最正確的決定！」
「那傢伙敢傷害大小姐真是罪該萬死，不如讓031來收拾他！」
「要怎樣收拾？「張蘭蘭聽完兩眼放光。
胡柯笑了笑，道：「今晚約031見一面，都是自己人，和他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