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要其他的東西？」林昔年問。
莫小可一聲嘆氣：「你有聽別人說話嗎？」
他忽然轉頭：「我給你尊重，你會做我的女人嗎？」
莫小可再再再次愣住了：「難道你會給嗎？」
林昔年歪了歪頭，臉上隱隱的笑意象是肯定，又像是在挑釁她。
他只問：「你會嗎？」
莫小可語遲，緩緩說：「等你給了尊重再說吧！」
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小小的，但指節卻非常修長，且纖細，握在手中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柔軟得讓人心生憐愛。
林昔年不消息就揉上了癮，抓著她的手不肯放，笑道：「你真是狡猾啊，故意接近男人又故意離開，欲擒故縱是你們女人慣常的手段嗎？」
「欲擒故縱？」莫小可不可思議地叫了出來。
他說她欲擒故縱？
看他這副笑臉，莫小可暫時不想跟他較勁，畢竟現在是在他的車裡，此時並不是一個安全的環境。
她抽出手，厭煩地甩了甩，不再說話。
林昔年說：「我答應你。」
「嗯？」出乎意料。
「離開帝國集團後想幹什麼？」他問。
「這不關你的事。」莫小可說。
他說：「要是你去找顧希生，我會很生氣的。」
莫小可打量他，他的神態以及說話的字裡行間都在表露著他們是戀人的關係，這讓她非常疑惑，也十分苦惱：「林昔年，我們還沒有到那麼親近的地步，我去找誰是我的自由，你這樣說話就已經是不尊重我了。」
林昔年稍稍皺了皺眉頭：「在你心裡尊重到底是什麼？」
莫小可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跟一個成年人談論尊重的話題，她耐下性子：「尊重，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也不會想自己的行蹤被別人指手畫腳吧？」
「但無規矩不成方圓，人總有很多限制他的規矩存在，你說的這個不是尊重。」林昔年道。
「我不想跟你爭論什麼是尊重，林昔年，我只希望能像其他人那樣被尊重的生活，我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沒有偷雞摸狗，我行得正坐得直，堂堂正正，除了以前喜歡過你以外找不到任何污點，我沒有不被社會尊重的理由。」
林昔年的聲音一下冷冽起來：「你說，之前喜歡我，是污點？」
莫小可一愣，她倒是沒注意到自己脫口而出說出了這話。林昔年側過身，不愉快的氛圍頓時在狹窄的車廂里升起。
不知為何，小高按下了中間擋板的開關，格擋板漸漸升起，與其同時升起的還有莫小可心中的防線。
「你很討厭我喜歡你，在以前，」莫小可說，「我不想再被你傷害了，所以這是污點。」
林昔年能說什麼呢？
他還能說什麼呢？閱書齋 .
雖然他很想抓著她狠狠譴責一番，但是，理性來說，這些都是他以前自己做過的事情，都是他自找的，因為那時候他只是牴觸一個突然打破自己心房的入侵者。
「那是以前，」林昔年說，「現在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林昔年，你這樣讓我害怕！「
眼前的林昔年行為處事都太反常了，一點都不是之前印象中的樣子，這讓她完全鬧不清楚，甚至覺得比之前那個拿她視草芥的林昔年更叫人害怕！
對她的反應林昔年不覺得意外，這些都是傑森跟他提過的情況，因為之前他頻繁得讓她受傷，所以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你會明白的，」林昔年道，「就像我一樣，總有一天會明白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沒有為難她，這讓莫小可莫名其妙想哭出來。
外頭的景色換了一波又一波，車裡鴉雀無聲，誰也沒說話，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莫小可覺得心頭堵得慌，有很多事情在想，但最終所有的事扭在一起，成了一片空白。
林昔年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臉，把她從大腦放空的狀態里喚醒回來。
莫小可不滿地轉頭，口齒不清地說：「放手！」
林昔年稍顯深邃的眼睛眨了一下，如她所願鬆了手，莫小可趕緊揉起被他撅過的地方，不滿地朝他投去一記目光。
「果然還是這樣心情暢快！「林昔年道，提醒，「別忘了，讓我心情舒暢是免去你債務利息的條件。」
莫小可服了：「那你要怎樣心情愉快？就這樣？」
「嗯。」他點了頭。
她很不開心，但不理他，再次扭頭看向窗外，放空大腦。忽然，身子被人摟了過去，整個人都撞進了林昔年的懷裡。
「別動。」他道。
莫小可想抬頭看他的動作都被制止了，林昔年按著她的頭，在她耳邊小聲低語：「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只是我不承認，你可以不理解，但不能不相信，你想要尊重，可以，我會給你尊重，但你必須要遵守自己承諾過的事。」
「什麼事？」
「讓我心情愉快，回到過去的生活是不可能的，那心情愉快，能做的到吧？」
他酥酥麻麻的聲音讓莫小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種肉麻的感覺沒想到竟然會在林昔年身上感受到。
媽媽，她的感官不純潔了！
「你是不是故意破壞我和顧希生的感情？」莫小可問，「你知道我喜歡顧希生，之前你就知道。」
聽到她提起顧希生，林昔年摟住她的手臂僵硬了一下。
「不要提他。」
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就是那種小說男主角充滿魅力的感覺，如果不看他這個人和過去做過的事情，她或許會義無反顧地沉淪下去。
「可這是事實，林昔年，你為什麼要在不屬於你之後又找回自己過去擁有的東西？」莫小可問，覺得自己可能說複雜了，又重新說一遍，「為什麼你不能在艾芽芽喜歡你的時候就對她說這些話，做這種事？」
「因為失去後才懂得珍惜，即便是我也不能免俗。」林昔年回答得倒是暢快，好像他完全想明白了似的。
「失去後才珍惜，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莫小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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