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希生笑著道：「有你剛才那樣為我說話，我已經很滿足了，至於那些不懂人與人之間善意與感情的人，神會降予懲罰。」
莫小可有一絲詫異：「這就是你一直不在意別人傷害你的原因？」
顧希生沒有回答，林昔年說：「別裝神弄鬼，我給過你機會了，顧希生。」
「顧少爺，請回。」小高再次請他離開，莫小可搖著頭，想再為他說話，但叫顧希生攔下。
「算了，芽芽，」顧希生說，「你沒事了就好，我走可以，但林昔年，你也是男人，留在這裡不方便吧？」
「他是我秘書。」林昔年道。
「她不是你的情人，」顧希生說，「你沒資格留在醉酒的秘書房間裡吧？」
林昔年吐了一聲長長的氣，莫小可趕忙道：「你們都出去，讓我一個人好好休息，好嗎？顧希生，你也彆拗了！」
「芽芽，我是擔心你……」
「我知道，我知道，」莫小可連聲道，「你現在趕緊去醫院，我的事你不用擔心了！」
她緩了會兒，又說：「我不會有什麼事。」
「顧希生……」林昔年剛開口，話就被她打斷。
「林昔年！」莫小可大叫一聲，「你的行程馬上就要結束了，是我要顧希生送我回來的，有什麼事你沖我來，別神經病一樣找外人的麻煩。」
林昔年更不高興了：「你說我什麼？」
「你先別管什麼，」莫小可說，回頭懇求，「快去醫院吧，算我求你了！」
在她的懇求和小高的擁護下，顧希生被推到了門口。
「芽芽……」他還擔心著。
「放心！」莫小可拍了拍他的胸膛，然後將他推出門外，關上了門。
門內，林昔年道：「叫女人保護，你就這麼當他的擋箭牌？」
莫小可深吸口氣，嘆出來道：「是我欠顧希生的。」
「你欠他什麼？」
「你管不著，」莫小可說道，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晚宴結束了？」
「嗯，」林昔年只是淡淡的一句，「不打聲招呼就走，是平時慣著你了？」
「你慣著我？」莫小可吃驚又好笑，「你慣了我？我可謝謝你了！」
「艾芽芽。」
林昔年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強行拽過來。
莫小可十分不滿：「林昔年，有話就說話，別總是動手動腳！」
「為什麼要走，我說了等晚宴結束叫高特助帶你走，」林昔年問，「你為什麼不能等？」
「林昔年，你醉過酒嗎？」莫小可反問道。
林昔年不說話地看她，莫小可明白了，淺淺一笑：「沒有吧？你知道醉酒有多難受嗎？而且我還被你潑了水，你要我一個人躺在那裡直到晚宴結束，我又不敢放鬆下來睡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晚宴結束，有什麼時候會有人過來，你要我好好休息？」33聽書 .
她一連串的質問拋向林昔年，最後一記：「我為什麼不能早點回來休息？」
她雖然吃了顧希生給的醒酒藥，但酒勁的餘威還是上頭，只是沒有了最初那樣的難受。
她胃裡在翻滾，很不舒服，跟林昔年講著講著就一聲乾嘔，衝進了廁所。
一陣難受的咳嗽乾嘔聲傳出來，林昔年就站在外頭，若無其事得看了看手錶，直到莫小可出來。
「等回河灘以後，我要辭職。」莫小可道。
林昔年放下手：「你說你要什麼？」
「我要辭職。」莫小可道。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你給的薪水不錯，但我還是要辭職，」莫小可仿佛下定了決心，「我不想每天都活在跟你慪氣里，你如果無聊，想找點生活的調味劑就去找別人吧！」
「艾芽芽！」
「別喊！」莫小可一聲大叫，蓋住了林昔年的聲音。她捋了下頭髮，果然酒壯慫人膽，她之前不敢和林昔年說的話此刻全都說出來了。
沒有一點顧慮。
「之前我是不想叫你誤會，所以才答應做你的秘書，幫你找出林芝音安插在你身邊的人，來證明我的清白，」莫小可說，「但現在你已經知道不會是我了，我也沒必要證明了。」
「你就這樣對我？」林昔年道，走上前，「這就是你辭職的理由？」
「不然呢？」莫小可大大方方地反問，伸手戳著林昔年的胸膛，「是你非要我做這個秘書的，你別忘了，是你突然塞給我一千多頁紙，告訴我從今以後我就是董事長秘書，你原本的目的就是要拉我下水，要利用我，把間諜引出來。」
莫小可戳著戳著，腳步一下踉蹌。
「唉！」
林昔年抓著她的胳膊，莫小可一聲嘆氣，攀著他的手臂站直了身：「現在我的危機都解除了，我就不用再受你威脅了，你和林芝音，林芝音的事情找別人去當炮灰吧，我不配，不配。」
她搖了搖腦袋，跑到一邊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林昔年看著她的身影若有所思：「誰告訴你我是在利用你？」
「這還用誰告訴嗎？」莫小可道，「難道你還有別的理由這樣對我？」
她忽然想了起來：「你不是說過如果我不是那個林芝音安插在你身邊的人你以後就不會為難我？到你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林昔年，不要為難我哦？」
「我什麼時候說過？」林昔年問。
莫小可以為他要賴帳，連忙激動地說：「就是那天，在海邊，那天晚上，我拉著你想叫你一起去死的那個，海邊，你說的！」
林昔年眉頭一抬，這件事她不說還好，一說起來……
莫小可大嚷：「林昔年，你說話不算數，你不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你真是……」林昔年低頭撐額，「我叫你在休息室休息是為難你嗎？你自己敬的酒也是我為難你嗎？」
莫小可的眼睛半睜半閉，一副又困了的樣子，對林昔年說了什麼也聽不完全，一副茫然的樣子，讓林昔年想發火也沒處宣洩。
「你個醉鬼！」林昔年一聲抱怨，將她推倒在床上。
莫小可剛才情緒過於激動和緊張，現在顧希生走了，放鬆了下來，一靠上床，困意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