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旭軒的睫毛很長，還微微上翹，非常像是一把小扇子。
鼻樑高高地挺起，嘴唇倒是薄唇，但是顏色有些偏粉，讓他的唇色顯得淡了幾分。
楚禾陽下意識地舔了下唇，「睫毛精。」
不知為什麼，俞旭軒的唇看起來好像很軟很好吃的模樣。
而且他身上的味道真的好香，香到他的頭都有點暈暈乎乎的。
他抿了抿唇，吹滅了燭火，小心地在俞旭軒身邊躺下來。
就算沒有燭光，因為兩人離得比較近，他也能從黑暗中模模糊糊看到俞旭軒的輪廓。
「阿軒？」楚禾陽小聲地叫了一聲，俞旭軒並沒有回答，好像是真的睡熟了。
楚禾陽往俞旭軒身邊移動了下，側著身，腦袋放在俞旭軒旁邊。
他的嘴唇離俞旭軒的臉頰特別的近，好像只要他往前一點，他的唇就會碰到他。
楚禾陽覺得自己的心臟跳動得極其的快，似乎在這靜寂的黑暗中，格外的明顯。
他慢慢弓起身體，鼻翼輕輕嗅著俞旭軒身上的味道，澡豆的香氣混著俞旭軒身上自己的味道，變成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味道。
這種味道像是帶著小鑽頭，一直往他心裡鑽。
讓他整個骨頭髮癢，發酥，發麻，發軟。
他輕呼一口氣，仰面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這才起身轉到屏風後面。
浴桶里的水已經冰涼，但是卻能夠讓他從身到心冷靜許多。
等於洗了個冷水澡的楚禾陽，重新回到床上，又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這才睡著。
夜色越發的深，月亮明晃晃的，讓屋裡亮了幾分。
睡著的楚禾陽沒有注意到，原本安靜躺著的俞旭軒臉上漸漸染上了紅暈。
他偷偷的爬起來，小心下了床。
房間裡的暖氣很足，因為燒了火牆的緣故。
只穿著一件單衣一點都不覺得冷。
更何況，現在他的臉燒的厲害。
他拎起桌子上已經冷掉的茶壺，一口氣連著喝了三杯冷水，這才整個人稍微冷靜一下。
剛才楚禾陽離得特別近，他又不是個死人，自然能感受到。
更何況，他之前是為了害怕他尷尬在裝睡，根本沒有真正的睡著。
他起身站在窗戶口，微微開了一條縫。
冬天的夜晚非常冷，只是那麼一條縫，冷風就迫不及待的灌入，瞬間讓俞旭軒打了個冷顫。
他趕緊將窗戶關上，兩人都穿得單薄，他害怕開窗明日兩人會受涼。
只能重新回到桌子前，坐了下來。
坐了好一會兒，俞旭軒臉上的紅暈還沒散去，他儘量放輕動作，讓自己跨過楚禾陽的身體。
誰知道原本平躺著的楚禾陽忽然一個側身，將正要跨過去的俞旭軒整個人壓在身下。
俞旭軒有點發蒙，側頭扭動了一下，發現楚禾陽並沒有醒，而是還在睡夢中。
剛才那個動作，完全是他睡夢中的行為。
他試了下，楚禾陽壓得特別緊，他乾脆就不動了，任由楚禾陽抱著他，呼吸吐在他的脖子，帶了點酥酥麻麻的感覺。
他苦笑了一下，手指在楚禾陽臉上撫摸了下，最後停留在他的唇上。
楚禾陽的唇是微微上翹的，就算平時不笑，看上去也是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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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離他只有一點點的具體。
俞旭軒目光閃了閃，頭微微動了一下，兩人的雙唇就疊落在了一起。
他沒敢動，但是就算不動，兩人雙唇交疊的地方就像是冒著火星一樣，燒得他身上發燙。
他覺得此刻的感覺特別像他上輩喝過的一種酒，看著清洌透亮，但是卻極其辣喉。
但是在後面卻有覺得有一股甘甜，那種甘甜就像是苦盡甘來之後的回味，顯得格外的珍貴。
兩人的鼻息互相糾纏在一起，俞旭軒其實也不知道下面要做什麼。
上輩子他雖然名義上有一個夫人，但是兩人只是做戲給別人看，他對女人沒什麼興趣。
更準確地說，他對任何人都沒什麼興趣，導致他一直以為自己是沒有性慾的人。
他沒有和別人這麼近距離接觸過，也從來沒看過春宮圖，那種東西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所以，他現在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有點生澀。
但是就算兩人的唇單純地貼在一起，都已經讓他臉紅心跳。
蠢蠢欲動，將對這個人有更多的探索。
楚禾陽忽然之間「嗯」了一聲，他好像在夢中吃到了什麼東西，還下意識地吸吮了一下。
俞旭軒整個人都呆住了，雙眸中甚至有些呆滯，忽然之間回過神，伸手抵住楚禾陽的胸口，微微用力，才脫離了楚禾陽的吸吮。
他臉頰變得更加嫣紅，更像是晚霞暈染下的雲朵。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在發燙、發軟。
他手上又用了力氣，才把楚禾陽推下去，慌忙拽了另外的被子把他整個人都蒙在裡面。
他現在覺得自己頭頂在冒煙，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他並不是一個重欲的人，準確地說，不僅不重欲，還很清心寡欲。
但是這個清心寡欲在遇到楚禾陽的時候好像變得格外不一樣。
心中的悸動似乎從來沒有過。
他甚至還漫無目的地想，上輩子他為什麼會這麼清心寡欲，難道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人麼？
想到上輩子的那個楚禾陽，俞旭軒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明明是一樣的軀殼，但是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好像那樣的人，占據了這幅身體，是一件讓人作嘔的事情。
他面對著楚禾陽，眼睛在楚禾陽的臉上，身體上慢慢掃視，一寸一寸，就像是能用目光將他的衣服扒開，能夠看到他那健碩的身體。
是的，他是見過楚禾陽的身體的，夏天的時候，楚禾陽有時候會嫌棄灶間悶熱，乾脆就只穿個褻褲站在院子裡，拿著桶把涼水往身上澆。
濕漉漉的水珠順著明顯的肌肉線條流淌，一直流到臀溝。
他還喜歡穿著露著胳膊和小腿的怪模怪樣的衣服，那個時候，他的目光多數就停留在上面。
小腿上有時候肌肉緊繃的張力，就格外的明顯。
俞旭軒微微仰頭，臉色變得格外魅惑和愜意。
臉上的紅暈如同上好的胭脂，不輕不淡，平添了幾分媚色。
楚禾陽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俞旭軒整個人窩在他懷裡，一張睡臉顯得恬靜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