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兒一個魔族,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人做養料,提升修為的。
她沒有修仙天賦,但以她的心氣,但也絕對不願意為奴為婢。
夢中的林今紓也找了過來,但蓮兒裝柔弱,秦勛又處處向著蓮兒。
林今紓到底放不下秦勛,選擇妥協。
蓮兒眼中的淚幾乎要落下來,只敢看著縮在秦勛身後,伸出纖細白皙的手去扯了扯秦勛的衣袖。
秦勛皺眉看著季清鳶:「大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蓮兒已經無家可歸了。」
「她只是普通人,又體弱,救下她又有何不可?修仙之人,本就應心有天下。而非大小姐這般,冷漠無情。」
季清鳶看了他一眼:「天下體弱的普通人多了去了。林府門口乞討的老奶奶我也未曾見你施捨過半分啊。」
她這話嗆得秦勛答不上來。
蓮兒哽咽著開口:「大小姐既是不喜我,我走便是,不要為難秦大哥。蓮兒從來都沒有要與大小姐爭搶秦大哥的意思。」
秦勛聽到她這番善解人意的話語,心中也很是感動,非常義正言辭地對著季清鳶道:「大小姐不必為了我,再針對蓮兒。她是無辜的。」
季清鳶笑了一聲:「九牧世家的規矩我說得很是清楚了,別把公事公辦說成是我針對你。」
「你是個什麼人,值得被我針對?」
說完,季清鳶又轉頭看向秦勛:「什麼叫為了你?你和我是什麼關係?你的身份給我提鞋都不配。」
「我已經與扶風陸氏的公子訂下婚事,你少來自作多情。我以前瞎了才對你有點興趣,現在眼睛好了,見你這張臉便覺得噁心得很。」
她這話說得直白又傲慢。
傲慢又如何?
他們不守規矩胡攪蠻纏,就別怪她不留情面。
秦勛本就自尊心極強,被季清鳶這番話說得,目眥欲裂,狠狠地看向她:「你不過就是出身好了點,憑什麼這般說我!」
「林今紓,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和蓮兒賠禮道歉,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季清鳶翻了個白眼。
這秦勛還以為她對他一往情深呢。
還以為她是那個天真單純好控制的大小姐。
「道歉?」
季清鳶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那就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住了。」
林今紓的武器是一條長鞭,名喚星蝕鏈。
季清鳶將盤在腰間的星蝕鏈拿了下來,一鞭子就甩了出去,狠狠地抽在了秦勛身上。
星蝕不是普通武器,它的鞭身布滿了像星星的稜角一樣的倒刺,頗具美感。
但是抽進人的身體裡,這倒刺倒帶起肉,可就是不一般的疼了。
而且這鞭子鞭身偏寒,寒氣腐蝕於肉身,鞭子帶來的傷害難以痊癒。
林今紓自小天賦異稟又不缺天材地寶的補給,修為也比秦勛高。
她這帶著靈力的一鞭子下去,秦勛當即臉色一白,身上的衣裳破裂,血液浸透了衣裳。
蓮兒連忙扶住了秦勛。
季清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故作關心道:「怎麼樣?受得住嗎?」
夢裡這兩人可是聯手騙了林今紓,覆滅了整個九牧世家,還將林今紓關在地牢里虐待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
別說一鞭子就受不住了吧?
那之後該怎麼玩?
「你……你這個賤人!」秦勛死死瞪著她。
「嘴可真髒。」
季清鳶也不留情,注入靈力,又是一鞭子打了過去。
這下,扶著秦勛的蓮兒也跟著嘗了嘗挨鞭的滋味。
蓮兒慘叫了一聲,鬆開了扶著秦勛的手,二人都倒在了地上,狼狽不堪。
「你……」
秦勛紅著眼看季清鳶,想說什麼卻沒說出口。
不用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季清鳶拍了拍手,喚道:「林叔。」
林叔是負責帶這些弟子在演武場修煉的人。
「把秦勛給我帶到訓誡堂去,隨意帶人進九牧,還辱罵大小姐,按規矩罰。」
「不必留情,最好往重里罰。」
林叔不知平日裡對秦勛向來卑微討好百依百順的大小姐為何今日突然態度大變,但還是恭敬地應道:「是。」
這蓮兒和秦勛,一個是魔族,一個是墮魔的修士。
但現在也不清楚蓮兒是否留了什麼暗線,直接趕出府去,還不如把她放在眼前。
「蓮兒竟然如此想呆在林府,那就讓她呆著吧。把她關在地牢里,嚴加看管。」
「是。」
處理完這兩人,季清鳶看了眼旁邊不知何時圍過來看熱鬧但又不敢出聲的弟子們,沒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她今日的態度也擺在這裡了,秦勛為人高傲自私,仗著大小姐的寵愛為非作歹,也沒少得罪人。
等他從訓誡堂出來,日子應該好過不到哪裡去。
出了點心中的氣,季清鳶心情總算好了點。
她現在還沒抓到秦勛和蓮兒的馬腳,等蓮兒的魔族身份暴露,再讓她也嘗嘗被虐待的絕望滋味。
季清鳶慢慢往回走。
按照夢裡,再過一段時日,是秦勛勸她退婚。
然後秦勛又設計,趁著林浚外出給林今紓下毒,逼迫林博衍去為林今紓采仙草。
林博衍九死一生採到仙草,卻被秦勛派人追殺,跳下了懸崖。
後面被僧人救了下來,但容貌盡毀,養好傷回了九牧後,也只敢戴著面具裝做一個啞奴。
因為在林博衍心裡,他的妹妹喜歡好看的男子。
而他那時,已經不好看了。
季清鳶嘆了口氣,扶風陸家的婚事退不退先另說。
林博衍她一定護下來。
正這般想著,她就聽到有人喚了句:「紓紓。」
季清鳶抬頭一看,正是林博衍。
「大哥。」
林博衍低頭看著她,眼神複雜:「聽說,你剛剛打了秦勛,囚了他帶回來的女子?」
季清鳶道:「我就是抽了他兩鞭子。」
林博衍眉頭微蹙:「紓紓親自動的手?」
感覺到他似有不悅,季清鳶點點頭,又想開口解釋:「但是是他先……」
季清鳶還沒說完,一雙大手就捧起了她的手。
林博衍輕柔地牽起她的手,細細察看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手可疼?」
季清鳶愣住了。
「秦勛那小子皮糙肉厚,這種活兒讓阿兄來便是,何必紓紓親自動手。」
林博衍對她露出一個溫和儒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