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神罰之地

  系統的話卻令她意想不到:「用天靈果的汁液塗抹。」

  用天靈果?

  這麼奢侈。

  幸虧之前宋聽瀾給了她一袋子天靈果。

  季清鳶翻開宋聽瀾給她的儲物袋,把那一小袋天靈果拿了出來。

  這天靈果整體上是青色,摸起來有點軟,比嬰兒拳頭小一點。

  輕輕剝開皮就是清甜飽滿的果肉和晶瑩剔透的汁水。

  季清鳶把皮全部剝開,然後擦在了這張透明的白紙上。

  隨著汁液浸染,一張圖徐徐展開。

  上面標了幾座城池,城池往上,是一片白雪之地。

  在這片白雪之地與幾座城池的交界,著重標了一片森林。

  白骨森林。

  這一聽就不是什麼好名字。

  這張圖則是細細繪出了這片森林裡的一個點。

  神罰之地。

  季清鳶認出來了。

  那幾座城池正是地處最北的江陵的邊陲城市,而江陵上面那片白雪之地,毫無疑問,正是極北之地——魔域。

  魔域與江陵的分界線,一大片的森林,叫白骨森林。

  是許多劍仙和魔物的埋骨之地。

  去往魔域,要麼走正路,要麼鋌而走險,走白骨森林。

  但是正路,路上也有不少邪祟和魔物。

  當然,一般沒有人會想去魔域。

  神罰之地傳說是詛咒、懲罰一些犯了錯的神,犯了錯的神於此受罰,挺過了便是重回神界,沒挺過就隕落於此。

  隕落於此的神,祂的寶物會留在這,祂的神體也會滋潤這一片的土地。

  所以多年過去,神罰之地也成了充滿寶物、靈植的仙地。

  可惜沒什麼人知道神罰之地的具體所在。

  季清鳶也沒想到,這傳說中的神罰之地,居然在白骨森林裡面。

  這白骨森林裡面各種危險層出不窮。

  別說裡面的大妖,傳說裡面有犯罪避世的邪俢,成精吃人的精怪,各種帶有劇毒的植物和難以發現的沼澤。

  所以它叫白骨森林。

  被樹木和草地掩蓋在下的,是累累的白骨。

  霓裳草在神罰之地裡面,而神罰之地又在白骨森林裡面。

  季清鳶深深嘆了一口氣。

  她這個小破金丹都不知道在白骨森林裡面能夠活多久。

  但是要為江岫白恢復靈根,那就必須這樣做。

  「宿主,你放心,你只要攢夠一定的積分,是能換一條命的。」系統安慰道。

  「多少積分?」

  「一百。」

  「……」

  她現在才十九個積分。

  連五分之一都沒有啊!!

  季清鳶把那張地圖疊好,塞進了儲物袋。

  然後她又打坐,閉上眼開始修煉。

  想要活命,就趕緊強大自身。

  不久,天邊已經是霞光初綻。

  季清鳶起了身,在院外的流蘇樹下練起了洛神劍法。

  經過上一個對陣鬼面蛛,為了從鬼面蛛手下救孟汀晚,她第一次順暢而嫻熟地用出了洛神舞。

  現在洛神劍法已經熟練了不少。

  圓圓的紅日掛在空中,晨曦微微。

  流蘇樹上皎潔的花像雪一樣,遇到劍風后悄聲地落了下來。

  溫柔地親吻著女子的髮絲和劍身。

  岑川站在門口,靜靜地望著她。

  季清鳶收了劍,看見了他,一改剛剛練劍時的凌厲氣勢,對著他綻出一個笑:「小川!」

  岑川走近,纖長的手指湊近她濃密的髮絲,輕柔地撥弄了一下。

  隨即,他兩根手指夾著一小朵雪白的流蘇花,放在季清鳶眼前:「看。」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蘇花眷戀地停留在了她的發間。

  季清鳶下意識捋了捋頭髮,茫然地問他:「還有嗎?」

  以岑川的視角,他的阿姐睜著茫然的眼看向他,分外嬌小。

  岑川喉結動了動,眼神有些幽深:「……沒有了。」

  系統提示音響起:「岑川好感度+3,當前好感度:78。宿主沖沖沖,撩他!」

  剛才她好像沒做什麼。

  那應該只是……美色?

  還好她有一張分外優秀的皮囊。

  季清鳶收了劍,問他:「怎麼起得這般早?」

  如果他要療傷的話,應該還在睡啊。

  岑川依舊看著她:「人形恢復得更快。」

  季清鳶頓了頓:「恢復後,小川會走嗎?」

  「……會。」

  他也不想走,但他必須走。

  「好。」季清鳶低垂著眼,似乎很是不舍,「那你走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岑川見她如此,心中亦是泛起了不舍。

  但是他必須要回妖族。

  玄水蛇一族待他不薄,白頭獅鷲的追殺他也不能忘。

  白頭獅鷲……

  岑川只覺得一想白頭獅鷲的事情,就覺得頭暈。

  那些事情,好像都模糊不清,像是蒙了一層紗。

  怎麼回事?

  他只記得白頭獅鷲一族追殺他,卻沒有什麼清晰的記憶。

  他怎麼被追殺的?

  又是怎麼進了歸墟塔的?

  岑川越想越發現自己的記憶越模糊。

  就好像他的記憶,憑空地缺失了一塊。

  岑川用力去想,卻只覺得頭一陣陣發暈發痛。

  他忍不住用手按壓著太陽穴,試圖緩解這種難受的感覺。

  「小川,你怎麼了?」季清鳶見他神色不對,又伸手揉著太陽穴,好像很難受。

  「沒事。」岑川只好放棄去想,腦子瞬間清明了不少,「只是頭暈。」

  好端端的,怎麼會頭暈?

  難道是身體還未恢復?

  看來最近要小心點,以防他寒毒發作。

  季清鳶叮囑著岑川回房繼續休息,又給他泡了壺熱茶,才離開青溪閣。

  聽雪閣前,白袍男子已經立在玉蘭樹下靜靜等待。

  玉蘭花大多是白的,聽雪閣前大抵是二喬玉蘭,瀰漫著晚霞般的粉。

  「阿鳶來了。」

  季清鳶還未開口,宋聽瀾就轉身喚她。

  自從蘭陵城回來後,宋聽瀾看她的眼神永遠是溫柔的。

  好像在這個世界裡,所有都是死物,她是他眼中唯一的色彩。

  可惜他的好感度沒再漲過。

  季清鳶依舊在他面前練了一遍洛神劍法。

  宋聽瀾站在一邊,眼裡含笑:「阿鳶練得很好。」

  季清鳶停了劍。

  宋聽瀾很是自然地遞了一杯茶給她。

  季清鳶很是順手地接過來喝了一口。

  清爽回甘,茶香醇厚。

  還是宋聽瀾這裡的茶好喝。

  季清鳶慢慢喝著,就聽見旁邊的宋聽瀾說了一句:

  「一年一度的宗門大比好像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