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護法來訪

  這是北冥離的護法?

  季清鳶打量著對面這個看上去很是精神卻有些傻氣的耿直少年,心裡也開始問系統:「這是北冥離的護法嗎?」

  得到了系統肯定的答案後,季清鳶才放下些警惕。

  她和北冥離生死相關,性命相連,北冥離是不可能會讓他的護法來殺她的。

  不過北冥離的護法為何要來她這兒?

  對面的蒼朮也趁著季清鳶沉思的間隙,暗戳戳地伸長脖子透過季清鳶身子的間隙往屋子裡看。

  季清鳶察覺到他的動作,一開始本還有些疑惑為何北冥離要派他的護法來。

  如今一看,恐怕是因為心心相依咒。

  不過心心相依咒是讓北冥離能夠切身體驗她的情緒和疼痛,今夜江岫白並未強迫於她,她身上也沒什麼疼的地方。

  看這蒼朮往她屋裡看的動作,好似在懷疑她屋裡有人似的。

  季清鳶擋住他的目光,道:「你叫蒼朮?你們魔尊大人為何叫你來?」

  「是的,夫人。」蒼朮立馬小狗立正,「尊上命屬下前來看看夫人的……情況。」

  「……別叫我夫人。」季清鳶揉了揉眉心,「什麼情況?」

  蒼朮沒了聲音。

  季清鳶有些詫異,抬頭看去,便見對面的少年正有些苦惱地思索著。

  蒼朮摸著下巴,躊躇不定。

  他回想起今日,原本他叼著根野草莖,極為歡快地打算去偷偷挖䂲㛲那埋了不知多少年的酒來喝,再去跟仝伯狠狠炫耀一番。

  結果他還沒開挖,魔尊大人的傳喚就來了。

  他急急忙忙趕去,便看見北冥離正坐於烏木玫瑰椅上,身前是一冊攤開的古卷。

  他悄悄抬眼瞥了一眼,見上首通身矜貴的青年指節微曲,正輕按著眉心,向來風輕雲淡的臉上此刻有些顯而易見的煩躁。

  北冥離當然煩躁。

  原本好好看著古籍,忽地心中一片惱怒、緊張的情緒湧上來,連他的心也是緊繃的。

  久久定不下心來,心神被擾亂是他遇見那人族女修前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不過那姑娘向來聰慧,處事不亂,並非心情浮躁、易怒之人。

  除非是……遇到什麼她也無法解決的困難。

  但雙生戒戴在她身上,此刻沒有反應,也證明她目前沒有性命之憂。

  莫非有人欺辱於她,才叫她如此?

  北冥離臉色有些冷了下來。

  他自出身便是至尊無上的存在,又有叫人臣服的資本,骨子裡便帶著傲。

  沒有人可以欺負他護著的人。

  下首,蒼朮低著頭不敢看,老老實實維持著行禮的姿勢。

  他不明白北冥離今日喚他前來又半晌冷著臉不發一言的緣由,心中亂七八糟地想著莫非是䂲㛲那老頭告他狀還是蒼朮出了什麼事。

  他越想心裡就越沉重,忽地聽到一道聲音響起:「去尋天極宗一女修,喚季清鳶,看看是否有人欺辱於她。」

  他語氣有些冷,是上位者慣來的不容拒絕:「若有,即刻誅殺。」

  他抬手,一光點便落入蒼朮眉心。

  這是雙生戒上附著的氣息。

  順著雙生戒的氣息,蒼朮便可以精準的找對人。

  蒼朮眼睛瞪得像銅鈴。

  女修?

  女修??

  女修!!!

  尊上背著他們找了一個人族女修?

  北冥離說完,沒聽到反應,才終於抬眸,一雙金色的桃花眼滿是冷肅:「你有話想說?」

  一道淬了冰一般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蒼朮一個激靈,才反應過來連忙道:「沒話說,沒有話想說。「

  「屬下告退。」

  他忙不迭起身往外走,面上卻有些恍恍惚惚。

  人族女修,不能叫人欺辱她。

  蒼朮眼睛一瞪,就覺得這事絕對不簡單!

  他忽地想起了之前尊上問的「一個姑娘鎖骨被咬後哭了」以及不朽城傳來的「季姑娘」的信。

  原來如此!

  蒼朮恍然大悟,立馬有了精神,飛也似地往外奔去。

  他,蒼朮,將成為第一個見到未來夫人真容之人!

  這不得好好跟䂲㛲那個老頭子和仝伯那個呆子好好炫耀。

  ……

  回憶結束,蒼朮默默思考。

  魔尊大人是叫他來看看夫人今日如何,可否有人為難。

  但是這麼說,會不會顯得他家尊上沒有親自來不太真誠?

  季清鳶見他久久不說話,出聲道:「為何要來看我的情況?」

  蒼朮撓了撓後腦勺,又站直身子,咳了幾聲清清嗓子道:「尊上命我來看看夫人的情況,問問夫人是否安好,以表達對夫人的相思之情和掛念之心。」

  季清鳶面上出現半刻的空白。

  北冥離派他來表達對她的相思?

  派他來暗殺她都比這個可信。

  季清鳶扶額,最終揉了揉眉心,退後一步道:「你先進來說話吧。」

  雖然有院子擋著外人看不到,但她還是不放心一個魔族人光明正大地站在她窗外。

  蒼朮一手撐著窗,極為矯健,利落地翻了進來。

  跟他那主子一樣,除了正門不走,什麼都走。

  季清鳶心裡有些好笑,便聽見蒼朮站定後對她拱手極為恭敬地道:「多謝夫人。」

  季清鳶心裡不知是何感受:「……別叫我夫人。」

  蒼朮認真點頭:「好的,夫人。」

  他一邊應著,有些圓圓的眼滴滴溜溜地轉,將屋子都掃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那屏風上。

  屏風擋住了後面一大片空間,他自然是看不見的。

  季清鳶注意到他的目光:「你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