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止一個

  白青被他這眼神看得一怒,雙手直接都化成了藤蔓,朝著他們二人襲來。

  宋聽瀾一隻手仍然虛扶著季清鳶,保證她不會摔倒,另一隻手握著曳影,輕輕一揮。

  這看似輕柔的一下,卻攜著恐怖的威壓和強大的靈力。

  藤蔓被盡數斬斷。

  白青跪倒在地,吐了一口血。

  宋聽瀾又用束縛咒將他給捆了起來。

  看著倒在地上被縛住,無力反抗的白青。

  季清鳶心情甚好。

  讓你小子綁我。

  風水輪流轉吧。

  她剛想過去給他一腳,身上卻還是有些無力。

  旁邊的宋聽瀾一直低頭看著她,見她又想動,一把拉住了她。

  「先站會兒,別亂動。」

  「好的。」季清鳶摸了摸鼻子。

  「對了,師兄是怎麼找到我的?」季清鳶開始沒話找話。

  「看了傳音符,循著你的氣息來的。」宋聽瀾目光在她身上徘徊。

  她看起來好像沒受什麼傷。

  宋聽瀾暗暗鬆了口氣。

  循著氣息?

  那宋聽瀾可當真是比狗鼻子還靈啊。

  「師兄沒有中毒?」

  「我吃了龜息丹。」

  「哦。原來如此。」

  看著兩人尬聊,沒人理他,再次被冷在一邊的白青開始叫囂了:「你們仙門弟子,怎能以多欺少!」

  「快把我放開!」

  這人可真會找存在感。

  說得好像一對一他就打得過一樣。

  「你一隻樹妖,怎能放毒暗算人!」

  「快給我閉嘴!」

  季清鳶學著他懟回去。

  白青:「……」

  季清鳶指了指他,對宋聽瀾說:「這就是挖心案的始作俑者,他之前承認了。」

  「不過還有些細節得再審審,我之前沒套出來。」

  宋聽瀾點點頭,又看向她,許久,才說了一句:「師妹下次,切勿莽撞。」

  隻身一人來追妖,結果反被綁了起來。

  好像是有點莽撞。

  季清鳶:「師兄放心,我身上還有賀師兄的琉璃鏡,所以我才放心追來的。」

  宋聽瀾輕聲嘆了口氣,眼裡帶著一絲無奈。

  「走吧師兄,我們把他綁回去再審審。」季清鳶動了動腳,發現在自己已經能動了。

  這個白青已經沒有修為繼續放毒了。

  宋聽瀾用靈力一把提起白青,跟在了季清鳶背後。

  幾人回到了護城司。

  聽聞兇手已經抓到了,蘭靖宇也匆匆趕來。

  「幾位道長當真是神通廣大!竟然這麼快就抓到兇手了!」蘭靖宇有些激動,對他們很是感激。

  收到他們傳音符的賀懷瑾和孟汀晚也趕了回來。

  幾人對著城主的感激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白青,原形是流紋無香蔓。能放毒,他之前應該是先放毒讓女子全身無力無法反抗,再用藤蔓縛住女子的雙手雙腳,然後剖了那些女子的心。」季清鳶分析道。

  她可是親身經歷了這些流程。

  難怪那些女子身上沒有什麼傷。

  連反抗的痕跡都沒有,只有一道致命的挖心傷。

  蘭靖宇點點頭:「道長辛苦了。」

  還有些細節沒有弄清楚,季清鳶還是放心不下,推辭掉了蘭靖宇熱情的宴席邀約,打算再審審白青。

  宋聽瀾向來不愛湊熱鬧,也跟著她來了審犯人。

  他們倆都不去,蘭靖宇只好去抓賀懷瑾和孟汀晚了。

  兩人招架不住熱情的城主,只好應了。

  暗牢環境還是不錯的。

  季清鳶過去的時候,白青腳上、手上都被鐐銬鎖著。

  鐵鏈的另一端則深深地嵌進了牆壁。

  隔著牢門,保險起見,季清鳶還是吞了顆龜息丹。

  她是真的不想再被毒一遍。

  「你怎麼知道那些女子是負心薄情之人?」季清鳶開門見山。

  她只想知道她想知道的。

  白青閉著眼,聽到她說話,抬起眼皮:「就這麼知道的。」

  他明顯就不想配合。

  季清鳶也不灰心:「你若不說,我便砍下你一小段藤蔓,去那樹林找你的族人。」

  季清鳶記得,白青被道士挖去妖晶時,是他族中長老救的他。

  白青猛地睜開眼,大吼道:「你敢!」

  「你想做什麼!」

  他掙扎著向前,鐵鏈嘩嘩作響。

  原本默默站在季清鳶身旁的宋聽瀾在白青動作的那一瞬便上前擋在了季清鳶身前,冷冷地看著他。

  可惜鐵鏈長度有限,白青離牢門始終差了三步的距離。

  季清鳶一點都不慌,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還願意配合嗎?」

  白青沉默許久。

  片刻後,他開口:「你要保證,不傷我族人。」

  「我季清鳶以天極宗弟子的身份起誓,倘若你說出實情,絕不傷你族人半分。」

  她說著,同時亮出了天極宗弟子玉牌。

  天極宗作為四大宗門之首,培養出來的弟子都是除妖祟扶正道的。

  由此,天極宗對弟子的天賦資質要求高,對道德方面要求也高。

  若有立誓,除非違背天道人倫和道德底線,否則不可背棄誓言。

  白青仔細辨別了天極宗弟子玉牌,確認是真後,說道:「我在的那片樹林,有一處斜坡,被城裡的百姓稱為情人坡。」

  「每年六月,到了她的生日,我會在那一天祈求同族為她開花。滿山坡都是花。由此,許多有情人也來這,認為這裡是愛情的象徵。」

  「那幾位女子,也都是我在那裡看過的。」

  「我第一個殺的那個花魁,她一開始勾引了一個書生。那書生把積攢的銀子全花在她身上了,他們也常來情人坡。」

  「可後來,書生的錢花光了,那花魁不要他了。與他決裂,然後轉眼間又與城東的富商廝混在一起。」

  「這等負心薄情之人,該殺。」

  白青臉上全是理直氣壯。

  原來是情人坡。

  難怪他殺的女子各不相同。

  從某個角度來講,白青還真算得上是純愛戰士。

  真·為純愛而戰。

  「那你又為何要剝去他們的臉皮?」這個點也是季清鳶所一直疑惑的。

  負心之人,挖心還說得過去,剝皮又是怎麼一回事?

  那五具屍體裡,有兩個女子被剝了臉皮。

  「剝了臉皮?」

  白青有些疑惑地看著她:「我沒剝過她們的皮啊。」

  正在這時,有人急急忙忙地從外面沖了進來。

  「不好了!」孟汀晚微微喘著氣,「護城河上撈出了一具無臉女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