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道:「四位男主都還活著。」
季清鳶:「……」
這不廢話?
他們要是死了劇情早就崩了。
她「嘶」了一聲,正打算罵系統,系統就道:
「宋聽瀾修為已至化神期,岑川已經登上了妖王之位,江岫白已經得了裴郁的賞識,習得了傀儡之術。北冥離依舊穩坐魔尊之位。」
「不過四人都找過你一段時間,江岫白鬧得有點大,後來蓮山真人提前出關稱他派了你下山歷練。」
四個人都在找她?
除了北冥離,其他三人應該都是真心實意的。
不過提到牧遠舟,季清鳶不由得有些疑惑。
他絕對是知道什麼的,知道她這幾年去了哪兒,甚至可能知道她並不是原本的那個季清鳶。
不過牧遠舟看上去也沒有惡意,更沒有拆穿她的意思。
倒是有些奇怪。
季清鳶正陷入思考,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季清鳶一怔,揚聲道:「誰?」
外面人隔著門道:「貧僧悟淨,扶餘有人來尋施主,如今他們正在大殿等候。小僧特來告知。」
有人來找她?
季清鳶動了動,身上的傷卻依舊隱隱作痛。
她不想起來,便還是坐了下來:「悟淨小師傅,可否告知一下是誰來找我?」
這麼快就有人來找她了?
「一位是宋聽瀾,宋施主。另一位公子身穿黑袍。」
宋聽瀾怎麼這麼快就知道她在這兒?
但她現在還是很難走動,渾身都疼。
季清鳶調整了一下坐姿,道:「小師傅,我現在身子不舒服,你讓他們進屋來見我吧。」
「好。」
悟淨應了一聲,腳步聲便遠了。
應該是去了大殿那邊找宋聽瀾他們。
季清鳶隨手理了理髮髻,還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靠近了屋子。
伴隨著悟淨的聲音:「施主,你別急……你別急……」
另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就是這間?」
悟淨應了一聲:「對。」
「啪——」
房門猛地被人推開,有人大步流星奔了進來,來人一身月白色長袍,青絲被髮帶束起,腰間一把長劍,身形頎長,清冷疏離,俊美無儔。
他走的又急又快,一改往日從容冷漠之態。
季清鳶愣愣看著宋聽瀾走了進來。
面前的人已經是一個俊美又成熟的高大青年了,臉上不見稚氣,稜角畢現,猶如一把打磨過的利刃。
乍一見到一個全然不同的熟人,季清鳶還有些難以反應過來。
她愣愣看著,直到那人匆匆撲了過來,捉住了她的手,緊緊握著。
他似乎是想將她擁入懷中,卻好似又顧及著什麼,只是眼角微紅,一瞬不瞬地緊緊盯著她,聲音帶著幾分細微的顫:「阿鳶……」
對季清鳶而言,她跟宋聽瀾沒分開多久。
但對宋聽瀾而言,從不朽城回來,在天極宗山腳下,她買了發冠告訴他想去歷練幾天,便一去不回。
正如十年前他在人潮中沒來得及拉住她的手,她便直接消失在這世間。
他等了五年,她才再次回到他身邊。
但自不朽城回來,她又再次消失。
他苦苦尋找,求而不得,最後被蓮山真人勒令回宗修煉,便留在山上,又等了她五年。
季清鳶下意識縮了縮:「聽……大師兄。」
她差點就叫成「聽瀾」了。
宋聽瀾心情難以平復,也沒有意識到她剛剛說的那短短一個字。
他握住她的手,見她臉色蒼白:「這五年,你去了哪兒?為何傷得如此之重?」
季清鳶的忽悠技能隨時觸發:「去了歷練,進了一個秘境,五年才出來,不過也受了點小傷。」
「這是小傷?」宋聽瀾眉頭緊蹙,將她的手捉了過來,一縷靈力探入她身體。
那靈力頗為柔和,仿佛生怕傷著她。
季清鳶只覺得經脈被暖洋洋的陽光照了一遍,也不抗拒。
但見宋聽瀾眉頭越蹙越緊,便小心翼翼地想要把手拿開。
宋聽瀾按住她的手:「你的經脈為何會傷得這麼重?」
「與秘境裡的妖獸斗的。」見宋聽瀾總算放開她的手,季清鳶連忙將手縮了回來,轉移話題,「師兄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諦閒發的傳音符。」
季清鳶「哦」了一聲,正思考著該怎麼揭過她受傷的這個話題,木門那邊卻忽地傳來一聲輕咳聲。
季清鳶看過去,見到了身穿墨色長袍的高大男子,和一邊腦袋快埋到地里去默默念「非禮勿視」的小師傅悟淨。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那墨袍男子是江岫白未來的師尊,裴郁。
原來剛剛這兩人一直在旁邊啊。
見悟淨小和尚的都快變成鴕鳥了,季清鳶有些尷尬,道:「悟淨小師傅,你先回去吧。」
悟淨如蒙大赦:「好!」
悟淨小師傅匆匆退下,季清鳶將目光轉向一直未開口的裴郁:
「好久不見,裴前輩。不知裴前輩為何會來此處?」
裴郁是天機門之人,天機門遠在江陵,他怎麼會跑來元和?
裴郁淡淡地掃了一眼滿眼都是季清鳶的宋聽瀾,道:「有事要與季姑娘商談。」
與她商談?
季清鳶愣了愣,看了一眼正坐在床邊的宋聽瀾,輕聲道:「那大師兄不如先行迴避一二?」
宋聽瀾似是有些不願,但還是站起身來,克制地撫了撫她的發:「好。」
他轉身往外走,臨出門前,與裴郁短暫對望了一眼。
二人本是路上相遇,但裴郁偏偏說有事要找季清鳶,便跟著他一同入了釋迦殿。
季清鳶坐在床上,道:「裴前輩現在可以說了嗎?」
裴郁面上沒什麼表情,也向來是有話直說的,他單刀直入道:「我想收江岫白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