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殺了他們。」李招娣抬頭看著她。
「殺了他們?」季清鳶心中存疑,心裡卻在暗暗思考。
「我力量太小了,無法殺盡他們這群渾蛋。」李招娣眼裡滿是不甘:「於是我給村長造幻境,讓他每月給我獻人,積攢怨氣,不出兩年……只要再過一年半我就可以把他們全部都殺光!」李招娣眼裡滿是瘋狂的恨意。
女子偏陰,怨氣更容易被她所吸收。
借村長之手積攢怨氣,壯大自身,再屠盡全村人。
季清鳶嘆了口氣:「招娣,你又何苦如此呢?這個村子也並非全都是十惡不赦之徒。」
李招娣聽到她這句話情緒頓時激動起來:「你是想叫我不要復仇嗎?」她高聲尖叫起來:「你休想!」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季清鳶上前幾步,握住她的雙手。
「這個村子裡也有像你娘一樣愛著自己女兒的母親。」季清鳶緩緩道。
李招娣眼神微動,似有感觸。
「該殺之人,當然要殺。」季清鳶語氣微沉。
她也不是什麼聖母,不會寬宏大量、以德報怨。
「招娣,你願意信我嗎?」季清鳶見李招娣沒有抗拒她的接觸,便將另一隻手也覆了上去:「我會讓那些作惡之人……」
「以命償命。」
最後四個字,她說得緩慢而堅定。
「你……」李招娣被她握住的手微微一僵。
她想甩開她的手不信她,可對上對面女子溫柔而堅定的眼神,李招娣便不由自主地想相信她。
「你打算怎麼殺了他們?」李招娣仍有些猶豫。
季清鳶道:「與其靠自己,不如讓他們自相殘殺。」
「自相殘殺?」李招娣面帶不解。
「女子行於世,有諸多枷鎖。」
"這些枷鎖,都是被那些尋求利益的男人加上的。」
「既然如此,不如就用利益來讓他們反目。」
「凡是參與者,一個都別想逃。」季清鳶神色淡淡。
所有他們所給予的枷鎖,她都要一個不剩地扔回去。
李招娣愣愣看著她,許久,終於展出一個笑顏:"我信你。」
場景再次扭曲。
下一秒,她們又回到了井底、
重傷的邪崇,也就是李招娣正躺在地上。
與生前的面貌相比,化為邪祟的她,面目全非。
她躺在地上,好像想什麼,最終卻只是沙啞地說了一句:「……拜託了。」
如此重的傷,李招娣也知道,她這次是真真正正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季清鳶抱著岑川御劍飛上了井口。
現在是子時三刻。
夜空一片黑漆漆的,幾顆星星零零散散地點綴著夜空。
萬籟俱寂,此時正好是人們睡得最熟的時刻。
季清鳶雙手掐訣,手腕內側的西海碎玉花又浮現出來,在黑夜中散發出神秘而妖異的紫色微光。
李招娣是依著西海碎玉花且靠著深重怨念而生的邪祟。
她只能在離西海碎玉花不遠的地方造幻境,而且不能同時維持過多個幻境。
而已經吸收了西海碎玉花的季清鳶已經有了造幻境的能力,還有一身修為,只要體內靈力未枯竭,她可以不受任何限制。
點點紫色微光籠罩了這個不大的村落。
季清鳶霎時間臉色蒼白了不少,但仍刻下了幻境的內容:
「河神娶親,男女不忌,今爾等屢獻女子,吾不喜之。」
「汝等聽令,每月獻一男丁,若敢忤之,吾將降罰。」
李招娣死的那晚,所有村民都在抓她、逼她。
這個村子裡的男性村民,都是參與暴行的惡徒。
誰說被用來祭祀的,只能是女子。
活人祭祀都毫不猶豫,那就看看,這群只知道殺傷女子來求得利益的人,會不會為了利益互相殘殺。
想到這,季清鳶嘴角微微一勾,又加了句:「明日卯時,祭祀品,李富貴。」
李富貴就是村長。
讓你也享受一次被圍獵的滋味吧。
此外,她還根據幻境裡的場景,找到李大石的住處,單獨給李大石加了一筆。
直接讓他死了多無趣。
在幻境裡享受被折磨被虐待的滋味吧。
精神折磨可比肉體上痛苦得多。
她不是聖母,她只知道以命償命,以暴制暴。
「系統,三師兄他們如何了?」季清鳶站在原地緩了緩,問道。
給全村造幻境已經耗光了她大半的靈力。
剛剛還是多的快溢出來的富翁,現在就直接變成破產小戶了。
季清鳶嘆了口氣。
系統回答:「賀懷瑾、孟汀晚已經破了幻境,宋聽瀾還陷在幻境中。」
邪祟重傷瀕死,西海碎玉花被她吞了,現在的幻境可以說是脆弱得像蜘蛛網,一戳就破。
賀懷瑾和孟汀晚都出來了,宋聽瀾怎麼還在幻境中?
他絕對看得出這是幻境,也能輕而易舉的破了它。
他不可能被困住出不來。
除非,是他不想出來。
他自願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