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玉佩信物(補更)

  季清鳶只覺得額心一暖,隨即,她便發覺自己好像與岑川多出了某些聯結。

  她睜開眼,只見岑川額頭上的血已經消失了個乾淨。

  她又摸摸自己額頭,上面的血也消失了個乾淨。

  小狐狸心口處的窟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季清鳶湊過去,小心翼翼去探他傷勢。

  致命傷口已然消失,但依舊受重傷。

  萬幸,此刻,他已經暫無生命之憂。

  季清鳶鬆了口氣,站起來時,只覺得腳步虛浮不少。

  系統解釋:「岑川分去了你一部分的生命值,請宿主近期注意休息,調養身體。」

  注意休息,調養身體?

  季清鳶坐回地上,抱著岑川,露出個苦澀的笑來。

  囚酉不會放過岑川的。

  她與囚酉接觸不多,但也看得出,那是個極為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之人。

  王位尚未坐穩便直接來了追殺岑川,可見他對岑川的殺意。

  妖界如今是白頭獅鷲的天下,只有再過十年,妖族百姓無法忍受其暴虐,妖族開始內亂不斷時,囚酉才會真正的暫時放下追殺岑川的事情。

  就算她將岑川送到玄晟那邊去,玄晟和那一點玄水蛇族,也根本護不住他。

  說不定岑川還會怕連累他們,又自己偷偷跑掉。

  季清鳶揉著懷裡的小獸,問系統道:「系統,我能在這裡待多久?」

  系統大抵猜到她的想法,道:「時空紊亂,歸期不明。但是,宿主,你不可能停留在這個時空十年的。」

  她不可能留在這裡護他十年。

  就算她留下來了,她也護不住岑川。

  那該怎麼辦?

  季清鳶看著懷中安靜的小狐狸,思緒一點點轉。

  她抱著岑川,一直坐在林子裡,直到傍晚,太陽西斜,她才終於做好了決定一般,站起身來。

  要想護他性命無憂,只有一個辦法了。

  她抱著岑川,別著佩劍,一步步往外走。

  他們這回被送到的,是扶餘中間的一座小城。

  恰好就是天極宗附近的小城,所以邪祟少有,生活尤為安定,街上極為繁榮。

  夜間,街道上燈火點點,遊人滿街。

  她抱著岑川,尋了間客棧,住進了一間房。

  岑川如今是一隻很小的狐狸,心口處最大的傷口也消失了,沒辦法再包紮。

  季清鳶乾脆用靈草給他敷了敷。

  隨即,她抱著岑川在榻上安睡。

  這一夜,岑川並沒有發燒。

  第二日清晨,季清鳶剛睜開眼,就對上一雙獸眼。

  小狐狸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小聲地叫了一句:「阿姐。」

  季清鳶揉了揉他的頭,懸著的心總算徹底放了下來:「醒了就好,都過去了。」

  她似乎明白岑川在疑惑什麼,直接解釋道:「我用了傳送法陣,如今我們已經離開妖界了,已經安全了。」

  岑川依賴地蹭了蹭她。

  他的阿姐又救了他一次。

  季清鳶摸了摸他,就把他放下來,起身洗漱。

  岑川跟著她竄下了床,盯著她看了很久,突然道:「阿姐,我們就此分開吧。」

  囚酉不會放過他的。

  這次能逃出來,已經是僥倖了。

  季清鳶梳發的手頓了頓,隨即道:「你在擔心囚酉?」

  不等岑川回答,她就道:「小川放心,我已經想好了辦法。」

  「什麼辦法?」

  「去了你就知道了。」

  季清鳶梳好頭髮,將他抱起來,帶著他出了客棧。

  清晨,大街上只有一些賣菜的小販,和冒著熱氣的早餐鋪子。

  季清鳶轉至無人的角落,一把抱起岑川,踏上月凝劍,朝天極宗的方向奔去。

  天極宗並不遠。

  十年前的天極宗與十年後的天極宗並沒有什麼兩樣。

  只不過她的弟子玉牌在此時是無效的。

  她上不了山。

  季清鳶在山下買了帷帽,戴了起來,擋住了臉。

  隨即,她抱著岑川走到山腳下。

  岑川看著眼前的天極宗,有些愣。

  阿姐是天極宗弟子?

  可是天極宗內,能夠有妖嗎?

  岑川開口,有些不解;「阿姐,這……」

  季清鳶卻道:「小川,你放心,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般說著,可此刻,季清鳶內心也帶著幾分不確定。

  這個時間點,「季清鳶」還沒有拜入天極宗,只是一個小女孩。

  弟子玉牌並沒有用。

  季清鳶從儲物袋裡翻出一塊玉牌。

  那是她當初找浮玉真人煉丹時,浮玉真人作交換贈她的。

  浮玉真人說,以此為信物,日後可以換她想要的。

  只不過,不知道現在,浮玉真人會不會答應。

  季清鳶走到山門前,對著一名小弟子道:「勞煩將這玉佩給浮玉真人,說是有客約她一見。」

  玉佩上,是浮玉真人的氣息。

  弟子不敢怠慢,應了一聲,便急匆匆地進去了。

  未過多久,那名弟子便折返回來,邀她進了天極宗。

  再次回來,季清鳶看著熟悉的景和陌生的人,有些感慨。

  浮玉真人依舊在煉丹房後的小屋裡。

  季清鳶抱著岑川走進去時,正見到浮玉真人坐在煉丹爐前,難得沒有醉心煉丹,而是看著那枚玉佩。

  看著熟悉的浮玉真人,季清鳶心中感慨,卻見浮玉真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她懷中的岑川後,微微一頓,便直直看向她:「姑娘為何遮擋著臉?」

  季清鳶道:「有一些難言之隱,不便露臉。」

  現在哪能露臉?

  否則幾年後她得撞臉了。

  浮玉真人也不打算非要窺探她真容,而是看著玉佩,道:「我們認識嗎?為何你會有我的玉佩?」

  「相不相識,談不上多重要。」季清鳶繼續道,「真人曾用此玉佩,允一樁心愿,不知此言可算數?」

  浮玉真人眉頭微微蹙起。

  這確實是她的玉佩,她絕不會認錯,況且此玉佩確實是她的信物。

  可是她不記得贈過誰了。

  不過既然以前答應過,那作數自然是得作數的。

  浮玉真人頷首道:「姑娘且說,有何心愿。」

  季清鳶抱著岑川的手緊了緊。

  岑川若有所覺一般,抬眸緊緊盯著她。

  他總覺得有些不安。

  下一瞬,他便聽到季清鳶有些乾澀卻頗為決絕認真的聲音響起:

  「我的心愿是……」

  「將我懷中的妖,封入歸墟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