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確定了密室,也確定了密室里有人,季清鳶便不想放棄:「不如今夜我們也順道探一探大長老的院子?」
北冥離倒是沒什麼意見:「可以。」
季清鳶不確定他們今晚會不會動手,乾脆問系統:「系統,今天他們送過來的那個藥的份量大概要喝幾天他們才會動手?」
系統很冷漠:「一積分。」
季清鳶道:「統,你讓我感覺到陌生。」
系統道:「這是友情價了。」
季清鳶眼珠子轉了轉:「今晚會不會動手?這個時間限度如此之短,應該不要積分吧?」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道:「不會。」
季清鳶放下了心,又把床挪了回去,把被褥和小毯也鋪了上去。
弄完後,季清鳶坐了下來,和北冥離商量:「今夜我們先去禁地,再去大長老的院子。」
畢竟禁地里說不定就有霓裳草的下落。
她一開始注意到禁地的時候,正是因為在這個毫無靈氣的地方,那座小山丘面前卻有一層靈力結界。
這是頗為奇怪的。
傳說中的神罰之地,是充滿詛咒、危險,卻滿是寶物和珍稀靈植的地方。
眼前的這個仙人島卻處處詭異,有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太陽漸漸下沉,但距離天完全黑下來還有一段時間。
北冥離坐在桌邊,手上拿著從書柜上抽出的一本醫術,正細細的看。
季清鳶打算進水漣漪里修煉一會兒。
畢竟靈氣如此稀薄的地方待的她確實不大適應,也不好修煉。
她乾脆脫鞋上了床。
她背對著北冥離躺下,剛打算假裝睡覺時,就聽到背後的北冥離突然冷不丁的說了句:「小娘子對我當真不設防。」
季清鳶轉了個身。
便看見原本在聚精會神地看醫書的北冥離突然抬起了頭,轉而注視著她,眼神裡帶著幾分晦暗,分不清裡面摻雜了什麼情愫。
桌上的燭火為他的臉染上一層暖色,襯得他那立體而極具攻擊性的五官的線條都微微的柔和起來。
季清鳶有些沒搞懂他說這話的意圖,便隨意回了句:「北兄是正人君子,我自然是信任北兄的。」
北冥離雖然是魔尊,但作為四大男主之一,人品還是有保障的。
儘管魔尊大人在人族坊間的名聲不大好。
畢竟北冥離繼位之初鐵血手段用了不少,魔域裡的魔族都對他充滿恐懼,傳到人族的流言自然更是誇大了不少。
北冥離沒回她的話。
季清鳶乾脆又翻過身去了。
她轉過身沒多久,北冥離便抬起頭來,眸色不明地看著她的背影。
正人君子?
倒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形容他。
小姑娘人挺聰明,就是心眼不多,太容易信任別人。
她信任他,他不知為何,但心裡卻覺得這是好事。
可是她這般容易信任別人,日後難免容易遭騙。
北冥離皺起了眉。
他的手放在了書頁上,卻久久沒有翻頁。
連北冥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從一開始因為咒語才關心她的生死到現在的逐漸主動去關心她的性格。
季清鳶全然不知北冥離因為她一個動作想了一大堆。
她進了水漣漪便開始修煉。
大半天沒有靈氣滋潤,突然入了水漣漪就如同上岸乾涸已久的一尾魚突然躍入了海洋。
季清鳶在木屋裡打坐,開始修煉吸收靈氣。
禁地和大長老的院子也不是什麼全無危險的地方。
而且經過這些日子以來的修煉,她不再全然摸不到金丹中期的門。
至少她現在已經能隱隱摸索出自己與金丹中期還有多少距離。
時間快到了。
一番修煉過後,季清鳶容光煥發。
靈魂出了水漣漪,她睜開眼,便起了床。
外面的天色已經全然暗了下來。
北冥離不知何時挪到了貴妃軟榻上。
季清鳶從儲物袋裡拿出兩張化形符,照著北冥離和自己的樣子化了兩個人出來。
只不過這人的臉化不了太精細。
畢竟她不是專業的符修。
季清鳶把兩個假人放到床上,擺出互相依偎的姿勢,臉部背對著門口。
從門口那裡看起來應當是足以以假亂真的。
北冥離也從軟榻上坐了起來。
季清鳶弄好了假人,便拍拍手道:「走吧。」
北冥離點了點頭。
季清鳶吹了燭火,又在床邊留了個小小的結界,確保有人闖入她能第一時間知道。
做好一切後,兩人斂了氣息,在夜色下悄悄地溜了出去。
二長老的小院有些偏僻,但離禁地倒是算不上遠。
季清鳶照著記憶中的位置,一路前行。
夜色已晚,路上沒有什麼人。
二人有驚無險地來到了禁地前。
禁地前,是一層帶著靈力波動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