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拒婚
聞聲進來的侍衛,聽顧英奇說要綁了三公子顧驍野,不由面面相覷。
「主公,此事萬萬不可。」
顧英奇身邊的謀臣賈通大步進來,「若真將三公子綁到許姑娘面前,一來引得軍中人議論,二來,女兒家臉皮薄,沒得弄巧成拙,反而不美。」
賈通是顧英奇最信任的軍師,他雖不知先前袁讓對顧英奇說了什麼,但從顧英奇的話中,多少也能推知一二。
他本在帳外等候,聽得顧英奇大發雷霆,唯恐其盛怒之下反而將事情鬧大,對顧驍野與許落都不好收場,於是趕緊進來相勸。
「蘆葦盪伏擊戰,三公子與許姑娘可謂心有靈犀,又都內慧於心,勇氣過人。二人在蘆葦盪中共經生死患難,可謂緣分。」
賈通壓低聲音道,「三公子俊美無雙年少有為,許姑娘才貌雙絕,又是公孫神算高徒。依下官看來,倒不如……」
他對著顧英奇耳語了一通,也不知說了些什麼。
顧英奇遲疑道:「只怕落兒未必看得上他……」
「少年兒女心事,難說得很。」
賈通微微笑道,「下官聽溫平說,三公子昏迷這幾日,許姑娘來看過三公子好幾次,言辭之間頗是關切,依下官看來,許姑娘對三公子未必是無心。」
一旁沉默不語的顧驍野聽到這話,微微抬眸,看了眼賈通。
賈通笑著道:「下官有一小計,試試許姑娘便知。」
對著顧英奇,又是一番耳語。
「若果真如此,倒是能兩全其美。」
顧英奇聽完賈通的建議,神色稍緩,揮手吩咐侍衛:「去請許姑娘來。」
*
許落才踏進營帳,不由愣住。
顧驍野身形筆直地跪在帳中,顧英奇正對著他怒目而視,旁邊還站著袖手旁觀含笑不語的軍師賈通。
「顧伯伯,這是……怎麼了?」
許落有些訝然,顧驍野立了大功,身上還有傷,這不賞也就罷了,怎還能讓他跪著?
顧英奇示意許落坐下,親自給許落倒了杯茶。
他歉然道:「我不在顧府,這孽子不知輕重,竟敢對許姑娘做下那等事情,我只是罰他跪著,已算是輕了。」
許落有點懵:「三公子對我做什麼了?」
「落兒你不必替他隱瞞。袁讓已經把什麼都跟我說了,你放心,顧伯伯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顧英奇正色道,「這孽子對落兒生出不軌之心,做下不恥之事,今日如何處理他,要殺要剮,但憑落兒一句話。」
許落:「.…..」
所以當初她隨口對袁讓說的那句顧驍野欺負了她,袁讓到底都誤會成什麼了?
顧驍野當時根本不清醒,這事說起來,他也是受害者。
始作俑者,是大公子顧晉鵬。
顧驍野幹嘛也不解釋?
許落踟躕片刻,「顧伯伯,其實這事,另有原因……」
「你不必替他說話。」
顧英奇打斷許落的話,沉聲道:「落兒若是有所顧忌,那就乾脆讓顧伯伯幫你出氣。」
他的聲音驟然轉厲:「來人,將這孽子拖下去,重責一百軍棍!」
許落簡直要瘋。
顧驍野重傷未愈,這一百軍棍打下去,還不要了他的命啊!
眼見得那兩名侍衛進來,扶起顧驍野就往外走,顧驍野卻面無表情,薄唇緊抿,毫無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許落只能急忙道:「顧伯伯,你聽我說,這事真不怪三公子……」
她三言兩語將顧晉鵬所作所為說了,顧英奇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難看。
他本來以為顧驍野只是對許落動了那種心思,而今看來,竟是那不成器的大兒子顧晉鵬,做下丟人之事。
聽說顧晉鵬本是隨軍來南江,後來卻不知去向。
想來,要麼是自覺沒臉來見他,要麼,是中途見起了戰事,自行回了鄖州。
「待我見到那孽子,定要好好教訓。」
顧英奇沉著臉掃了一眼顧驍野,「但他該受的罰,半點也不能少。拖下去。」
許落是真的急了,「顧伯伯!三公子有傷,怎能再罰?那件事我真的不怪三公子,還求顧伯伯饒了他!」
顧英奇與身側的賈通對視一眼,那叫一個意味深長。
「既然落兒為他求情,這一百軍棍便算了。「
顧英奇話鋒一轉,「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罰他先出去跪著,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
許落頗有些無語,「顧伯伯,還是別讓三公子跪了,他身上有傷……」
「無妨。讓他跪著。」
顧英奇道,「至少,等我們說完話。」
許落:「.…..」
她不知道顧英奇要說什麼,只能歉意地看了眼顧驍野。
顧驍野黑眸幽深,什麼都沒說,轉身出去,真就跪在了帳外。
顧英奇看了眼軍師賈通。
賈通臉上堆笑,對許落道:「剛才我看許姑娘對三公子頗是關切,不忍看到三公子受罰焦急求情,姑娘對三公子的心意,著意令人感動。」
許落:「???」
「過去之事已經發生,無可挽回,但難得姑娘對三公子有意。」
賈通道,「姑娘想必也知道,主公對姑娘甚是欣賞,若能得姑娘嫁入顧府為兒媳,不啻是喜上加喜。只要姑娘點個頭,等大軍一回鄖州城,主公便著人三媒六聘,為三公子迎娶姑娘過門。「
賈通一番話,如幾聲霹靂當頭砸下,炸得許落怔了足足四五秒才回過神來。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顧英奇,顧英奇撫著頜下短須,笑著點頭:「賈通所言,正是我的意思。不知落兒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她還能如何。
當然是拒絕。
書里顧驍野的白月光是韓伯伯的二女兒韓卿卿。
等他們一到了南江城,顧驍野就會和韓卿卿見面,從此情根深種,不能自拔。
先不說她對顧驍野沒半點意思,且避之不及,就和正主白月光爭男人,這男人還是顧驍野,她是瘋了才會幹出這種事。
許落朝著顧英奇深深行了一禮:「顧伯伯好意,落兒心領了。只是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落兒未救出父親前,不敢談婚論嫁。且,落兒年歲尚小,對三公子並無他想,辜負顧伯伯一番苦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