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要抱

  第109章要抱

  顧驍野冷笑,一言不發,抱著許落轉身就走。

  許落這事,他定會讓顧馳淵給個交代,但,不是現在。

  他抱著許落,疾步匆匆回了梅苑。

  碧雲迎出來,嚇了一跳,還沒說話,顧驍野已然道:「去叫府醫來。」

  碧雲不敢耽擱,趕緊去請府醫去了。

  顧驍野腳下不停,抱著許落進了里廳。

  那頭許夫人聽到動靜快步出來,一看顧驍野抱著許落,受驚不小:「三公子,你怎麼,你怎麼……」

  她性子和順溫柔,雖覺顧驍野的行為大是不妥,卻只是說不出指責的話。

  顧驍野平靜地解釋:「她吃了不乾淨的東西,已經讓人叫府醫去了。」

  許夫人臉色都變了,慌忙讓顧驍野送許落進臥室:「那快進來。」

  顧驍野將許落放在床上,隨即退到一邊。

  許夫人握著許落的手,連聲喚她的名字,卻見許落看也不看自己,一雙清澈水潤的眸睜得大大的,喊她也不回應。

  許夫人心神劇震,急得眼淚直掉:「落兒這是怎麼了,怎的連我也不認識了……」

  她從未見過許落這個樣子,好似被奪了魂兒似的,一時間不免方寸大亂。

  「我,我讓人去叫老爺回來。」

  許夫人腳步踉蹌,抹著淚出去了。

  許落安靜躺在床上,顧驍野沉默站在房中。

  鼻端縈繞著少女閨房清香微甜的氣息,還有他再熟悉不過的清淺梅香。

  目光不經意掠過窗前掛著的那盞繡球燈,不免心念微動。

  是去年花燈節,他看她哭鼻子,隨手給她買的那盞燈。

  她到現在還沒扔,還留著麼?

  「啪啦。」

  他不過走神了片刻,許落不知何時竟下了床,走到桌邊,帶倒了一個茶杯。

  顧驍野扶住她,「要喝水麼?我給你倒。」

  他抬手要去拿茶壺倒茶,女孩卻拉住了他的衣袖不松,仰著臉望他,輕聲說:「要抱。」

  顧驍野渾身一震,「你,你說什麼?」

  她眨著一雙無害的眸,天真地重複方才那個字:「抱。」

  顧驍野想到什麼,眼神微沉:「不可以。」

  女孩帶著幾分委屈看著他,泫然欲泣。

  下一刻,她突然撲進他懷裡,墊著腳摟住了顧驍野的脖子,臉貼在他胸膛上。

  顧驍野欲要將她扯開,她卻抱他更緊,小動物般緊緊蜷縮在他懷裡,扁著嘴近乎固執地說:「就是要抱。」

  顧驍野閉了閉眼,極力壓下心頭的躁意。

  再睜開時,黑眸里泛著冷。

  顧馳淵到底給她吃了什麼,竟讓她變成這副模樣。

  想到她方才在顧馳淵面前,也可能是這般……誘人而不自知,顧驍野心裡翻湧著暴虐的殺意。

  「快,快點。」屋外傳來說話聲,和紛沓的腳步聲。

  顧驍野面無表情地將女孩攔腰抱起,往床上一放,扯過被子將她蓋好,退回原來佇立的地方。

  許夫人進來時,身後還跟著府醫和侍女碧雲。

  屋內似乎一切如常,許落安靜躺在床上,顧驍野依舊站在原處。

  府醫為許落診脈良久,尷尬地看了眼許夫人,「恕老夫愚鈍,竟探不出姑娘身體有什麼毛病……」

  「可落兒連我都不認識了…….」許夫人不信,「大夫,您再看看。」

  府醫只能再診脈,半晌,方遲疑著道:「許姑娘這模樣,倒似是中了什麼迷香,一時之間,失了神智……」

  許夫人呆了呆,「這,這可怎麼辦?」

  「夫人放心,許姑娘身體並無大礙。」府醫篤定道,「想來等這迷香的藥效過了,許姑娘自會清醒。」

  話音剛落,許元明和顧英奇急步奔進來。

  這倆人聊得意猶未盡,突然聽說許落出了事,忙不迭地趕了過來。

  一眼看到顧驍野也在,許元明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許夫人忙將情況說了,顧英奇道:「顧府怎會有迷香這種東西?」

  他轉頭看向顧驍野,「阿野,你是在哪兒發現落兒的?」

  顧驍野緩緩道:「顧馳淵的居處。」

  他一貫喊顧馳淵為二哥,這會兒,卻直呼了顧馳淵的名字。

  許元明臉色頓時難看至極。

  顧英奇也愣住,隨即,沉著臉道:「元明兄放心,此事若真是淵兒所做,我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正要讓人找去顧馳淵,侯氏卻進來了:「老爺,你怎能偏聽一面之詞?淵兒犯了宿疾,我剛從他那裡過來,他痛得差點昏迷,怎能對落兒做什麼?」

  侯氏的目光掃過顧驍野,「我接到侍女的消息,急急忙忙趕到時,卻看見阿野抱著落兒站在淵兒房中,淵兒剛吃完藥躺在床上休息,阿野卻指責他對落兒下藥不軌!「

  她冷哼一聲,「依我看,別是賊喊捉賊,有人自己做了壞事被發現,想要栽贓淵兒!」

  眾人的目光,頓時都落在了顧驍野的身上。

  顧驍野淡淡道:「是嗎。那我也是夠蠢,栽贓他,還能恰好被你趕上。」

  顧英奇聞言,心中倒是一松。

  是啊,以顧驍野的城府心智,真想栽贓顧馳淵,怎會被侯氏發現。

  侯氏神色微僵,卻道:「那誰知道?總之我沒看見淵兒如何,就看到你抱著落兒。這也不是我一人看到,侍女也看……」

  「夠了,不必解釋了。」

  顧馳淵不知何時,從門外進來,面色蒼白至極。

  他環視了屋內眾人一眼,卻是向著許元明和許夫人跪下了:「是我鬼迷心竅,一時對許姑娘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顧英奇皺緊了眉頭:「淵兒,何至於此?若有隱情,你大可直說,不必替人受過。」

  這個二兒子的性子,他最了解,說一句光風霽月也不為過,他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顧馳淵垂頭:「從暖閣出來時,孩兒突然犯了宿疾,是許姑娘扶我回房,餵我吃藥,又噓寒問暖。孩兒多喝了幾杯酒便生出糊塗之心,此事是我的過錯,並非替誰受過,也絕不敢推諉。」

  他俯首在地:「請爹和許伯伯責罰,要殺要剮,馳淵絕無怨言。」

  許元明的表情陣青陣白。

  從來不罵髒話的他,此刻強忍著,才算將罵髒話的衝動壓下去。

  這顧家的兒子都是什麼德性,一個個的都惦記著他女兒。

  一個大晚上抱著落兒去看雪,另一個竟妄圖對落兒做出非分之舉。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 ?下一章零點見啦,大家看完記得投票票呀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