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菡乾笑了兩聲,偏過頭看著祁宴。
「難怪我說和你聊的這麼投緣,原來是以前早就已經認識了,這可真的是緣分,」她說,「剛好這次你回來了,正好可以來參加我和承州的婚禮,倒也沒有錯過。」
祁宴干愣在原地,他看著林茉菡,眼神中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林茉菡微微蹙著眉,心中也無奈極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氣氛會這麼尷尬。
林茉菡輕輕的抿了抿嘴角:「以前的事情我都記不清了,要不然當時看到祁宴的時候一定可以直接認出來,可真的是有些可惜。」
祁宴的嘴角緊緊的繃著。
他輕聲嘆了口氣,自嘲似的笑了笑。
「確實是可惜……」
祁宴沒有想到林茉菡就是他找了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
而自己的青梅竹馬現在卻要和另外的男人結婚,這個男人還偏偏是他的好兄弟。
倘若這次他不回來的話,有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祁宴無法形容自己心中此刻的感受,只覺得嘲諷極了。
他臉上不像往常一樣一直掛著笑容,整個人都冷冷的,就這樣呆愣著坐在一旁。
林茉菡和霍承洲都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只有一旁的楚喬才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
他心中也替祁宴覺得可惜,可是現在一切又都成定局,所有的一切都無法改變。
楚喬伸手輕輕的拍了拍祁宴的肩,沖他使了個眼色。
「就先不說以前的事了,反正小妹能被找回來就是非常幸運的事了,」楚喬看著祁宴說,「而且現在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大家都開心一點。」
林茉菡也跟著點了點頭。
儘管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她也察覺到了這期中微妙的氣氛。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現在一下子弄成這樣,她心中也開心不起來,只希望這件事情能儘快翻篇。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對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今天這本來就是為了給祁宴接風洗塵,大家也都開心一點。」
霍承洲半挑著眉,他微微眯著雙眼,抬眼看向了祁宴那邊。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遲鈍的人,現在這場飯局上的氛圍這麼奇怪,他其實也猜到了一些。
霍承洲蹙著眉尖,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祁宴看著這一切,心中也無奈極了。
他其實也不想這樣。
原本是想著回來給好兄弟慶祝婚禮,可沒想到卻出了這種烏龍。
不過他確實是真的高興不起來。
他緊緊的抿著嘴角,忽然站起身來。→
抱歉的看著他們:「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現在得過去看看,就不在這裡陪著大家了,我先走了。」
說完這話,祁宴拿著東西便直接出了包廂。
楚喬也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他也急忙跟著祁宴站起身來。
轉過身來看向了林茉菡這邊,急忙解釋道:「我先去看看他,你們在這裡好好吃飯……」
他猶豫了片刻,又忍不住長嘆了口氣。
「這件事你們就別管了,反正自己好好的就行,沒什麼大事,你們別擔心。」
楚喬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見飯桌上一下子少了兩人,林茉菡和霍承洲也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怎麼突然就鬧成了這樣……」林茉菡很是無奈的說。
霍承洲也嘆了口氣,他其實也猜的差不多了。
「我以前便知道祁宴那小子在世界各地到處跑是為了找人,沒想到……」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眉眼之間有些疲憊。
林茉菡看起來也有些失落。
她對小時候的那些記憶早就沒了印象,對祁宴自然也沒印象。
可一想到祁宴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她的心中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兩人並沒有在背後談論別人的習慣,況且這事也不是一兩句話便能說的通的,他們便心照不宣的沒有談及此事。
而另外一邊的祁宴卻要痛苦許多。
他出了飯店之後便直接找到了離這裡最近的酒吧。
祁宴只覺得心頭亂糟糟的,而且十分的難受。
可這種壓抑的情緒又無法疏解。
他找不到宣洩口,只覺得渾身難受極了。
只想趕緊找些酒精來麻痹自己。
楚喬這時也追了上來。
他原本是想勸勸祁宴的,可後面一想到他的遭遇,便又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楚喬伸手拍了拍祁宴的肩,只能先安慰著。
「你也別太難過了,只是茉茉現在過得很幸福,」他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以後你還會遇到更適合你的人的。」
祁宴低頭輕笑了一聲,這些道理他自然清楚,可是他又沒法這麼輕易的釋懷。
他長嘆了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楚喬。
「陪我去喝一杯吧……」
楚喬答應的十分爽快。
他知道現在祁宴心中難受,要是不找個東西好好宣洩一下情緒的話,那肯定要把自己憋壞了。
「好,那今天就不醉不歸!」
楚喬說完這話,拉著祁宴便去了這邊最好的一家酒吧。
他陪著祁宴喝了不少的酒,一直從下午喝到了晚上。
兩人都醉呼呼的。
祁宴原本只是悶頭喝酒,什麼話都不說。
後面應該是酒精起來作用,他的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祁宴毫無顧忌的說著心中的遺憾和無奈,還有在看到林茉菡和霍承洲時候的心酸。
楚喬就這樣在旁邊陪著他。
許是因為這次喝的太過於放肆,兩人都喝的斷篇了。
他們後面都沒了意識,直接睡在了酒吧里。
*
霍宅門口。
一輛車在這裡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了一位面容較好的女人。
她穿著黑色連衣短裙,臉上劃著名精緻的妝容,看起來明媚動人。
蔣年年拿出鏡子照了照,對自己今天的妝容十分的滿意。
她勾著一邊的嘴角,轉身往霍家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霍承洲,我來找你了……」
當初霍承洲遇到了危險,是她的姐姐救了霍承洲。
蔣年年在看到霍承洲第一眼的時候便認定了他。
她本以為一切還來得及,她和霍承洲之間還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