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西寧的事，顧言之還以為姜醒同傳聞之中不一樣，如今看來……那傳聞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他不想。
「殿下也想……同…回去休息嗎？」顧言之的聲音都不自覺帶上了幾分虛弱，英俊的臉上都是蒼白之色，就連粉嫩的雙唇都微微泛白。
同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字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顧言之就連手都是冷的。
姜醒微微抿唇，低下了眼睛，已經到後半夜了，說不想睡都是假的。
「我想……」姜醒坦言。
姜醒話還沒說出來，顧言之就一陣咳嗽，那模樣仿佛要把心肺咳出來。
姜醒到了嘴邊的話，全都忘記了。
急急忙忙給顧言之倒上了一杯水。
蔥白的手指端著白玉的茶盞，輕輕靠在了顧言之微微泛白的雙唇上。
顧言之咳的眼尾微微泛紅，那模樣讓人好一陣憐惜。
旁邊的裴道衣眼色有些複雜，顧言之這和尚要死不活，她今天晚上究竟還能不能休息了？
裴道衣伸出了細長的手錘了錘已經暗暗發酸的雙腿，姜醒在這裡照護顧言之多久，裴道衣就在旁邊站了有多久。
顧言之低頭輕輕抿了一口水，他躺在床上，仿佛氣若遊絲他又問道「殿下想回去休息嗎？」
旁邊的裴道衣實在是熬不住了。
裴道衣上前一小步，她道「顧公子讓你的侍衛來伺候你吧，如今天色已晚，我們…呃…要…」裴道衣說著，感覺周圍的溫度迅速下降，讓裴道衣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裴道衣同顧言之眼神對視。
顧言之的目光哪裡還有半分的虛弱，全都是凌厲，仿佛像刀子一樣一刀一刀的向裴道衣刮過去。
裴道衣這才悻悻閉嘴。
「殿下，也是這麼想的嗎？」顧言之骨節分明的手指，掩唇輕咳，美人體弱。
姜醒哪裡還有心思，回去睡覺。
「不去不去了。」姜醒又將手中的茶盞遞到了顧言之的嘴邊，搖頭道。
裴道衣跺了跺腳，雙腿都已經麻木了，姜醒還在這待著？
裴道衣抿唇，顧言之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恐怖，裴道衣不敢與顧言之對視。
裴道衣低頭像一個鵪鶉一樣，拿出了摺扇，輕輕戳了戳姜醒的手臂。
姜醒不耐煩的轉過頭來，一臉不悅的看著裴道衣。
「幹嘛？」
姜醒語氣中間是不耐煩，好看的眉眼蹙了起來，看著裴道衣的目光都帶著幾分不耐煩。
裴道衣咽了一口口水，剛剛面對禿頭和尚的姜醒這麼溫柔，怎麼到了她這兒……就不一樣了呢？
這前後的態度，簡直判若二人！
但是裴道衣又不敢說些什麼。
「殿下，天色已晚，我想睡覺。」裴道衣抿唇，小心翼翼的看著姜醒，聲音怯怯的。
裴道衣怕姜醒生氣。
姜醒現在的最好發現裴道衣是個女娃子，讓她滾回家去。
姜醒低下了眼眸，眼中的情緒讓人有些看不清。裴道衣是裴侍郎的女兒。
裴侍郎又在刑部任職……
但是落在了旁邊的顧言之眼睛裡就不是這麼回事兒。
姜醒難道在猶豫？她想同裴道衣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