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只能李汕出面。
李汕在百姓之中威信很大，百姓也足夠信任李汕，所以這件事由李汕接手，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的。
李汕輕輕撩開了簾，外面的婦人早就聞訊走了出來，對於調查工作十分的配合。
李汕未下車，看著婦人細細的盤問「上次你說……你看見了顧言之和香元發生了爭執？是嗎？」
李汕此刻涉及到自己的老本行，臉色立刻換上的一摸嚴肅，撲面而來的威嚴之感，讓對面的婦人心中不由得忐忑。
「的確是看見了，我看見那個和尚和香元兩個人離得很近，離得遠沒太看清，然後……香元就掉進了水裡……」那婦人臉色有些蒼白，眼下微微泛青，想來這些日子也是沒人睡個安穩覺，一個平平凡凡的人……目睹了一個人的死亡。
所以……輾轉難眠。
姜醒低下了眼眸，蔥白的手指微微收緊，雲紋的繡花鞋輕輕踹了踹李汕的小腿，姜醒給李汕使了個眼色。
讓李汕問重點。
那婦人是去做過口供的，如今……後來只是詢問一下……她有沒有看見，香元掉下曲江之後……有沒有看見顧言之將香元按進水中，活活淹死……
這才是他們來的目的。
李汕嘴角抽了抽，不動聲色的拍了拍自己小腿上的鞋板印道「香元掉下水中之後……你可還看到什麼？」
老婦人的臉色有些蒼白，李汕拿出了一張紙，在上面記錄著婦人的一字一句，作為證據。
「李大人，掉進江里還能怎麼樣？自然是死了，沒過一會兒……屍體都浮起來了……」婦人回憶著那天的場景，仿佛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懼之中，仿佛墜入的水中，無可逃脫。
讓她不自覺的恐懼。
「掉下去？然後就死了？你沒有看見那和尚按著香元的腦袋將她淹死嗎？」李汕蹙眉，拿著筆的手微微頓了頓，直視著那婦人的眼睛，那模樣無比的嚴肅。
姜醒聽到此處，不自覺輕輕挑了挑眉毛……看來確有隱情。
「哎呀，李大人……人都掉下去了，去哪裡按著她的腦袋，李大人你可別嚇唬我！那曲江的水那麼深，掉下去就掉下去了，還能看得見人影嗎？」
那婦人急得直拍手，就差蹦起來跳腳了，聲音都不由得放大了幾分。周圍看熱鬧的鄉親圍了一圈又一圈。
在旁邊議論紛紛。
姜醒低下了眼帘，蔥白的手指微微收緊，天色如墨，他們是傍晚來的，如今詢問一番，天已經黑了……
「行了，差不多了，走吧。」姜醒壓低了聲音，吩咐李汕，李汕連忙點了點頭。
對著那婦人道了一聲謝，放下了帘子。
姜醒低下的眼眸沒說話，蔥白的手指微微收緊。此刻基本可以斷定……顧言之是遭人陷害。
可是……如果想要翻案，必須拿出實際的東西來。
否則都是空口無憑。
姜醒未說話，外面的暗影駕著車，行駛在鄉間的小路上，耳朵旁邊只留下一陣車壓過土壤的聲音。
莫名姜醒仿佛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