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把流螢的提燈拿過來,然後讓她守在梅林外面把風。
「流螢,要是有人來了,你就學布穀鳥叫,我記得你學的最像了來著。」
以前流螢在蘇莞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給她學鳥叫,學布穀鳥是最像的,一模一樣,真假難辨。
流螢扶額,姑娘真的是,啥時候都要拿這事兒出來笑話她,不過她也只能照做。
「知道了姑娘,快去吧,別讓江世子等急了。」
蘇莞這才提著提燈進入了梅林,她靠著那微弱的光亮照路,林子裡有個亭子,蘇莞不敢出聲喊,怕把不認識的人招來。
像個賊似的四處看,走到了林子深處了,也沒有看見江遇的身影,她有點懷疑是不是有人惡作劇了。
直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臂,輕輕一帶,蘇莞便轉過身子,她第一時間便提著燈籠看仔細來人。
江遇帶著個面具,大晚上的拿燈籠一照,怪嚇人的,蘇莞直接嚇一激靈,江遇立馬出聲:
「別怕,是我!」
他邊說邊摘下面具,面具下那張俊臉露了出來,依舊巧奪天工一般。
蘇莞看仔細他的臉,感覺相比起幾年前,成熟了,邊關這幾年還是有所變化的,皮膚沒有之前那般細膩了,從戰場上回來的,都多了幾分男人味,稜角更加分明。
蘇莞一瞬間鼻子一酸,眼睛也紅了。
江遇對著她笑,眼神如水般柔和,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一眼萬年。
江遇忍不住把她抱住了,托著她的後腦勺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
但蘇莞想著一會兒還得見人,可別把髮髻搞亂了:
「別,等下髮髻亂了,還得見人呢!」
江遇這才停住了動作,轉而把手挪到她的後背,輕輕地擁著她,鬼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把她緊緊地抱著。
蘇莞沒法回應他,手上還提著燈籠呢,靜靜地讓他抱了一會兒,蘇莞才出聲:
「咱們就在這裡,合適嗎?」
兩人站在梅林的小路上,怪顯眼的。
江遇胸膛發出低笑,十分悅耳,他鬆開了蘇莞,把她手裡的燈拿過來,另一隻手牽住她的手往亭子裡走。
她的手有些涼,因為沒來得及披披風,晚上的風也很涼,江遇默默的把她的手握緊。
「我安排了人放風,不會有人來的。」江遇安排了隨行的風影在把風。
「好巧,我也安排了人放風!」
蘇莞很自然的接話,江遇嘴角的笑意加深。
他拉著她在亭子的檐下長凳上坐下,燈籠被吹滅,因為亭子裡點了燈籠。
兩人坐下以後,江遇便捧著她的臉看的出神,蘇莞的頭上便是一盞小燈籠,昏黃的燈光照的她的面容上,像是開了柔光。
常言道燈下看美人,月下觀君子,人生之幸。
幾年不見,他的小丫頭終於長大了,美的讓他捨不得挪眼,讓人心醉,根本找不到什麼言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如今,他再也不需要忍耐些什麼,大拇指移到她的唇上,將上面的口脂給輕輕地擦掉,他怕一會兒暈開了,容易露餡。
蘇莞心裡頭那股子讓人心動到心悸的感覺再次襲來,這種感覺是江遇給的,幾年前是他,幾年後還是他,只有他。
她任由他擦去自己唇上的口脂,冰涼的唇貼了上來,她配合的閉上眼,兩人的鼻尖相碰撞,滿地繾綣。
江遇是主導,蘇莞很乖巧的任他親吻,她長長的睫毛撲閃間,刺的他的臉痒痒的,心裡麻麻的。
一開始還是淺嘗輒止,若即若離,在唇上輾轉反側,到後面,江遇化身大灰狼,撬開了貝齒,長驅直入,占據她所有的呼吸。
獨屬於他身上的味道將她的感官填滿,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共他沉淪。
以前的親吻相比起現在根本不算什麼,以前那是純愛,現在經歷的才是江遇。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蘇莞已經軟成一灘水,倒在他的懷裡。
活了兩輩子,蘇莞頭一次談戀愛,頭一次正兒八經的接吻,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麼形容,酥酥麻麻的。
江遇十分饜足的抱著蘇莞,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
「現在不想著髮髻亂了?」他打趣道。
「管它呢,一會兒扶正了就行。」蘇莞擺爛了。
還好今天沒梳什麼複雜的髮髻,不然真挺礙事的。
江遇只是笑,然後伸手幫她理髮髻。
「你為什麼不想當官啊?」蘇莞想起來這個茬,她想起原著,再結合現在的改變,很好奇江遇是怎麼想的。
聽見這個問題,江遇也很意外,她怎麼會問這個?
但是,她的問題,他都會認真回答。
「如今邊境已經收復,百年內不會再有戰事,我這人比較懶散,不喜歡被束縛,只想做個閒散世子,以後帶著你遊山玩水,不好嗎?」
江遇就是這麼想的,當然了,他拒絕皇上的封賞還有別的原因,他需要那個承諾,以後有大用。
他知道,蘇莞日後肯定不會想著一輩子就困在這個都城,他要是想帶著她遊山玩水,那就不能絆住自己。
「挺好的。」
蘇莞只能這麼回答,他想做什麼都行反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看看你外祖父?」蘇莞想著,江遇直接回的京城,肯定要挑時間回去看他的外祖父,這也三年不見了。
江遇已經想好了,下個月就去。
「下個月便去,這幾年在邊境,也不知道外祖父的身體如何了。」江遇在邊境,除了掛念蘇莞,還有就是外祖父。
他走的時候,外祖父還未完全恢復呢,這幾年也只能靠信紙上的隻言片語判斷。
「外祖父身體可好了,我每年去中州巡查產業,都會去風月山莊小住半個月陪陪他,他現在精神頭很好,能吃能睡,時不時還下山看戲呢。」
這個蘇莞很有發言權,答應過外祖父要去看他,他就不會食言。
聽她這麼說,江遇突然覺得很感慨。
他這是修了什麼福氣?能被蘇莞喜歡上?
「謝謝你莞莞……」
原來,她真的有把自己在乎的人也當成自己在乎的人,他不在的時候,她會替他去盡孝心。
「謝什麼,外祖父對我那麼好,我也是順道,應該的!」
蘇莞總是這樣,把每個人的事情都放在心上,江遇是,大哥也是。
真的哭死,他們忙事業,蘇莞就替他們盡孝心,哄媳婦,這幾年完全沒閒著,忙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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