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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的急切的聲音,讓龐南那一刻不由得身體都細微抖動了一下。
那一刻腦海裡面已經在思考,要如何才能夠拼命保下宸王還有宸王妃。
如此。
陳和志連忙開口道,「何人?!」
聲音,都帶著些激動。
是認定,找到了宸王。
果然,楚王即使沒在渝州,也是高瞻遠矚!
在之前,他一直還在城外不停的搜查宸王的下落,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宸王已經進了城,畢竟城門進出如此森嚴,哪能輕易進入!這一刻也不得不佩服,楚王的能耐!
所以楚王受皇上如此器重並非沒有道理,他跟著楚王,以後肯定會更上一層樓。
陳和志想到這裡,更加堅定了跟隨楚王的決心。
楚王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解決了宸王,今兒個不管遇到天大的事情,他都一定要把宸王家就地解決。
陳和志興奮不已的看著官兵從後院押進來的那個人。
陳和志那一刻都想好了怎麼去處置,卻在看清楚那兩個人之後,臉色都變了,到嘴邊的話,就這麼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看著面前至少已過四十的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是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饒命啊大人,饒命啊大人!」
「他們是誰?!」陳和志臉色難看無比。
宸王斷然不可能會是四十歲的老匹夫。
而且他見過宸王,一眼便知!
龐南那一刻也暗地鬆了一口大氣。
他真的以為宸王和宸王妃被發現了。
節度使帶了這麼多人來查他的家,家裡其實沒有特別隱蔽的地方,按理應該很容易就被查到了。
龐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回稟大人,我們去搜索的時候,兩個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了床底下,小的覺得詭異,就把人帶來了。」官兵連忙稟報,還以為自己立了大功。
來的時候節度使讓他們查龐大人家異常的人,但並沒有說明這個人的長相特徵,他見這兩個人神色異常,就立即逮捕押了過來。
陳和志此刻心情自然很不好。
沒找到宸王和宸王妃,他在楚王那裡也交不了差。
他厲聲道,「這兩個人到底是誰?!」
「回稟大人,是卑職請的郎中。」龐南連忙上前,解釋道,「小女近期確實感染風寒,並非瘟疫,卑職暗地裡找了兩個郎中來給小女治病。為了不引起麻煩,誤會小女的風寒是瘟疫,故此卑職沒有上報,也一併交代郎中不能對外透露。卑職揣測,今兒個大人帶著官兵來府上搜查,郎中怕身份暴露,所以才躲進了床底。還請大人明鑑!」
陳和志看向龐南。
兩個男人也是戰戰兢兢,「小的確實是郎中,小的叫阿貴,他叫阿祥。大人可以去合州城打聽一下,我倆在當地,有些名聲。」
「不用了!」陳和志沒好氣地說道。
他的目的根本不在這兩個人。
和他們糾纏就是浪費時間。
他轉身,對著其他官兵說道,「人都回來了沒有?!」
「大人,都回來了。」副官連忙回答道。
「沒有其他發現嗎?」陳和志問。
「沒有。」副官搖了搖頭。
陳和志皺眉。
副官在陳和志耳邊低聲道,「把龐府都已經翻了給底朝天,確實沒有找到其他人等。」
陳和志微點頭。
他轉身對著龐南說道,「龐南,本官一直器重你,現在渝州正處於為難之中,熬過去了,大家都好過,熬不過去,大家都只有死,你別辜負了本官對你的信任!」
「卑職遵命。」
「今兒個打擾了!」陳和志冷聲道,「走!」
然後轉身,帶著一眾官兵離開了龐府。
離開後好一會兒,龐南再三確定人確實都已經走了,才急急忙忙的跑向了後院,去找人。
走進宸王的院落,空無一人。
他又找到帶宸王和宸王妃去隱藏的下人,下人也說只是把他們帶到了灶屋躲避,但現在裡面也沒有人了。
好在沒有人。
剛剛官兵是寸草不留的,全部都翻了個遍。
要在,肯定就被發現了。
龐南詫異。
這好端端的人,去了哪裡?!
而這好端端的人,已經躲進了他們來時的那個富貴人家的空蕩院落內。
小伍確定沒有人跟來,才回到了王爺和王妃身邊。
也是王爺當機立斷,龐府的下人帶他們去躲避時,王爺就很肯定,陳和志就是衝著他來的,如果他還在龐府,一定會被陳和志逮到,唯有離開。
但是很顯然,龐府的前後門都被陳和志的人堵住了,想要離開根本不可能。
然後王妃說,可以鑽狗洞。
王爺當時臉都黑了。
但意外的,卻沒有反對。
三個人就從灶屋後院的那個狗洞爬了出去,那裡通往的地方剛好偏僻,陳和志的人也沒有在那裡駐守,他們就偷偷的離開了。
離開後就直接到了這裡。
今晚應該是沒打算回去了。
「小伍。」蕭謹行突然叫著他。
小伍連忙上前,「王爺,需要我回去給龐大人通一下消息嗎?」
「你過來摸一下我額頭,是不是很燙。」蕭謹行突然開口。
話一出。
本來在旁邊休息的葉棲遲一下警惕了起來。
在小伍還未靠近蕭謹信的時候,葉棲遲就已經靠了過去。
她有些冰涼的小手,撫摸在了蕭謹行的額頭上。
額頭上的溫度,明顯不對。
但她怕是因為自己手太冰的原因,連忙又用額頭靠了過去。
蕭謹行看著葉棲遲突然近距離的臉頰。
他似乎還聞到了,她身上沐浴後的味道。
下午他去葉棲遲房間叫她的時候,她就躺在木桶浴裡面睡著了。
白皙的身體,烏黑的長髮……
他猶豫了半響,還是把她從水裡面抱了起來,想的是葉棲遲這幾天為他做了不少事兒,他偶爾幫她做一件,也不過是禮尚往來。
他自認他沒有多看一眼。
卻還是好像什麼都清清楚楚。
直到給她穿上衣服,腦海裡面都還是渾濁一片。
他甚至在房間中冷靜了很久,才打開房門出去。
本不想再去回憶起今下午的場景,然而葉棲遲突然又這麼靠近,靠得這麼近……
蕭謹行神志迷惑的那一刻。
葉棲遲離開了。
突然的離開,又似乎讓他有了一絲……說不出來的煩躁。
葉棲遲此刻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蕭謹行發燒這件事情上,根本注意不到蕭謹行的其他任何情緒,她連忙又抓起了蕭謹行的手腕,撫摸著他的脈搏。
小伍在旁邊也被嚇到了。
看王妃的神情,好像大事兒不妙啊!
他不敢出聲,只得緊張的在旁邊等待。
葉棲遲把脈完,又突然靠近蕭謹行。
整個身體靠了過去,臉頰都快要牴觸在蕭謹行的脖子上了。
蕭謹行喉結忍不住波動。
那一刻就感覺到自己的衣口被葉棲遲扯開了。
小伍眼珠子差點沒有瞪出來。
王妃不是在看病嗎?!
這這這是在幹嘛?!
他要不要迴避?!
要不要自動消失?!
「蕭謹行,你染上了瘟疫。」房間中,突然響起了葉棲遲的聲音。
冷靜,但又似乎不是很冷靜的聲音。
這一聲,直接打算了小伍的胡思亂想。
這醫生,也讓蕭謹行瞬間清醒。
他眼眸直直的看著葉棲遲。
葉棲遲解釋道,「你脖子上已經開始出紅疹了,這是天花,也就是你門口中瘟疫的表現。而且從你的脈象和你發燒的症狀來看,八九不離十!」
「瘟疫不是要傳播嗎?王爺沒有接觸什麼瘟疫病人,怎麼可能被傳染?!」小伍說出了蕭謹行的疑問。
葉棲遲嘆了口氣,「果然不能存在僥倖。」
「什麼意思?」
「我就一直懷疑和我對接信息的人會感染上瘟疫,在我之前,他根本沒有給自己做任何防範措施,被感染上病毒的可能性很大,但因為一直沒有症狀,加上瘟疫傳播的主要途徑是唾液,所以我沒有引起重視。」葉棲遲咬唇,還是有些懊惱。
「可是那個下人沒有被傳染啊!」小伍還是不明白。
那個人剛剛他們走的時候,他都還好好的,完全看不出來任何異樣。
「瘟疫是動態的,在每個人身上的表現形式都不一樣,有些人可能感染上了,但他卻沒有症狀,這是最危險的,因為就不會有防備,所以其實陳和志在隔離瘟疫的處理上,雖然殘忍但很有效,他把所有接觸者都隔離了起來,這是最有效控制瘟疫傳播的方法!」葉棲遲說道,又連忙回到主題,「蕭謹行被傳染的唯一可能就是那個下人。小伍!」
小伍明顯緊張。
「你現在回去龐府,連忙告訴龐南蕭謹行染病的事情,並讓他立刻把下人隔離起來,其他人也全部自行隔離,並按照我的藥方,先把藥物吃起來,以防萬一。」葉棲遲吩咐,「另外,蕭謹行染病肯定也是需要藥物治療的,你記得帶足藥物回來,越快越好!」
「這裡什麼都沒有,如此簡陋,王爺和王妃要不要回去龐府?陳和志來搜查了,龐府就安全了。」
「不會安全。」蕭謹行開口。
此刻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強烈不適。
其實從龐府出來他就覺得異樣了,為了不耽擱路程,所以一直忍著沒說。
沒想到,他真的會染上瘟疫。
「讓陳和志來龐府搜查我的人是蕭謹慎。蕭謹慎現在既然料到了我可能已經進了渝州城,也料到了我可能要拉攏的人是龐南,蕭謹慎肯定會派人去盯著龐南,一旦我們再回去,就是在自投羅網。」蕭謹行說得明白。
「更何況蕭謹行染病了,肯定更不能回去。染病的人,最應該的就是自行隔離!」葉棲遲補充道。
小伍看王爺和王妃都這麼說了,自然就不敢違背,他連忙起身就離開了。
離開後,葉棲遲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蕭謹行身上。
她問道,「難受不?」
蕭謹行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自然就是難受的。
葉棲遲忍不住笑了一下,「蕭謹行,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倒霉?!」
蕭謹行臉色有些沉。
「不過好在有我。」葉棲遲說道,「要不然都不知道你死幾百次了。」
蕭謹行這一刻難得沒有反駁。
也是……沒得反駁。
「我琢磨著你這輩子所有的不幸運,都是為了幸運的遇到我!」葉棲遲喃喃道,「估摸著也只有我對你,真心實意無怨無悔,還別無他求!」
葉棲遲說的是實話。
她穿書進來,蕭謹行確實得了不少便利。
因著蕭謹行主角光環,她自然是無條件戰隊他這邊,就算這貨天天想要殺她,她也不會和這貨計較,畢竟,劇情設定。
而且她對蕭謹行也是真的沒有他求,至少,不會影響到他任何利益的所求。
比白墨婉對他都好。
原文中,白墨婉其實一直得到的比較多,就是蕭謹行一直在付出,白墨婉在接受而已。
葉棲遲這一刻都要被自己感動了。
「最大的不幸,就是遇到了你。」蕭謹行一字一頓。
葉棲遲翻白眼。
蕭謹行這男人,這輩子都不懂什麼叫感恩吧?!
不,也不是不懂。
對象只是白墨婉而已。
葉棲遲其實也不介意。
蕭謹行每次對她得不待見,她都能理解。
畢竟狗血言情文,男主的眼裡除了女主,還能容納得下誰?!
她無所謂的說道,「是是是,你最大的幸運是遇到白墨婉。我祝你倆,早日有情人終成眷屬!」
真心實意的祝福。
可蕭謹行沒信。
他看著葉棲遲,看著她偽裝得極好的樣子,心裡似乎有些壓抑。
是。
葉棲遲說得很對。
他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白墨婉,讓他曾經灰暗的人生,有了一道白月光。
他以為那是他唯一的月光。
然而現在卻遇到了葉棲遲……
葉棲遲是他最大的不幸,在感情上從未有過任何動搖的他,卻因為葉棲遲開始變得矛盾和糾結。
「蕭謹行。」葉棲遲叫著他。
她對感情相關的事情,興趣沒那麼大,所以很快就會翻篇。
然而她話音剛起。
蕭謹行突然開口道,「妾室。」
「什麼?」葉棲遲莫名其妙。
蕭謹行突然這麼一句話,神叨叨的。
不會是燒模糊了吧?!
蕭謹行看著葉棲遲。
這女人有時候聰明絕頂,有時候又鈍得跟頭牛似的,半天轉不過彎。
「沒什麼。」蕭謹行生氣道。
葉棲遲又無語了。
這貨動不動就生氣。
他就不怕肝不好嗎?!
她也沒多想,說道,「我覺得渝州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得開城門。其實現在瘟疫基本上是已經控制下來了,不影響渝州城老百姓的正常活動了。你也聽到龐南說了,他現在都沒得多餘的糧食,想想其他老百姓,估摸著只能吃土了!」
「不會開城門的。」蕭謹行也把注意力轉移了,「說到底,陳和志哪裡有控制疫情的能力,一切都是蕭謹慎在操控。而之所以現在疫情已經控制了下來卻一直沒有打開城門,也沒有對外放出消息,不過是為了等蕭謹慎來,他一來,就全部是他的功勞!」
「我也知道。」葉棲遲點頭。
她也料到了,這一切都是蕭謹慎所為。
如果蕭謹慎早點來控制疫情,疫情也不會擴散到這個地步。
當然也不排除,蕭謹慎想要把事情搞大點,自己才能夠更好的立功!
總之,不過如何,她現在想的最多的是,怎麼開城門,怎麼讓朝廷來救濟渝州城及周邊城池的老百姓,怎麼讓這裡恢復如常。
「能不能想辦法,把這裡的情況傳回到皇上那裡去?!」葉棲遲問。
「傳回去也沒用,現在父皇聽蕭謹慎的。」蕭謹行倒是看得明白,「現在只有等袁文康搬來救兵,直接攻城,拿下陳和志!」
葉棲遲點頭。
貌似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龐南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抗衡陳和志。
「我只是擔心……」蕭謹行欲言又止。
「擔心什麼?」葉棲遲問。
一般蕭謹行擔心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兒。
「擔心蕭謹慎發現了袁文康去找白文武救援。」蕭謹行說道。
「放心,袁文康不會背叛你。」葉棲遲很肯定。
袁文康是忠臣,這點不可厚非。
「我不是擔心袁文康,我是擔心蕭謹慎耳目那麼多,他肯定在白文武的軍隊中安排了細作。如此一旦暴露,蕭謹慎肯定會阻止白文武調派精兵過來。白文武也不可能駁了蕭謹慎的面子!」
「這點你就更不用擔心了。」葉棲遲說道,「白文武礙於蕭謹慎的面子,可能會聽從了蕭謹慎的安排,但是你家白姑娘不會。甚至於,蕭謹慎越是不讓她做的事情,她越是會做。」
蕭謹行明顯不信。
「總之,白文武那邊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只要袁文康不是死在了半路上沒有把消息帶給白墨婉,一旦白墨婉得道消息,她相反設法都會調派精兵過來幫你。」
「你這麼相信白墨婉嗎?」蕭謹行詫異。
比他還要相信她。
「當然相信。」葉棲遲笑了笑。
廢話。
重生前的白墨婉是被蕭謹慎搞死的,還辜負了蕭謹行一生。
重生後的白墨婉當然會報復蕭謹慎,然後彌補蕭謹行。
一旦蕭謹行有威脅,甚至還是為了對付蕭謹慎,白墨婉想都不用想,絕對會給予最大的支持。
「你不應該……討厭她嗎?」蕭謹行問。
「我為什麼要討厭她?!」葉棲遲莫名其妙,「我和她無冤無仇,有什麼好討厭的。」
儘管談不上喜歡。
或許是白墨婉對她還是有些敵意的。
第一次在宮宴上遇見,就覺得白墨婉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對。
其實也能接受。
畢竟在白墨婉看來,她已經是個「死人」的,怎麼就還活著!
「我喜悅她你不是知道嗎?」蕭謹行口氣有些不好。
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麼。
「知道啊。」葉棲遲點頭如小雞啄米,「你們還會成親百年,恩愛千古!」
「葉棲遲!」蕭謹行聲音有些大。
他此刻其實精神很不好了。
分分鐘要昏睡了過去。
但就是被葉棲遲氣得,頭髮都要冒煙了。
葉棲遲眨巴著眼睛看著蕭謹行。
「滿嘴謊言!」蕭謹行冷聲。
「……」這個狗王爺,是不是除了白墨婉,其他人說什麼他都不信!
「別說話了!」蕭謹行命令,「我要休息了。」
早就該休息了!
臉都燒成個猴子屁股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精神和她吵架的。
蕭謹行沒和葉棲遲說話後,很快就睡著了。
葉棲遲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這貨在死撐個什麼勁兒。
她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小伍。
好在下午睡的時間長,也不困。
等了小半個時辰,小伍匆匆忙忙的腳步回來了。
「噓。」葉棲遲看他有些激動,連忙暗示他小點聲。
小伍忍了忍,努力讓自己平靜的說道,「王妃,龐府的藥材,在醫治了龐南小女後,就已經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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