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濘給蕭鹿鳴清理好了傷口,又進行了包紮。Google搜索
「今明兩日別沾水。」安濘叮囑,「傷到右手,也沒辦法給你父皇批閱奏摺,這兩日便不用去乾坤殿了,我去陪著你父皇就好。」
「是。」蕭鹿鳴恭敬,隨即問道,「母后是覺得兒臣打擾到你和父皇了嗎?」
問得還一本正經。
安濘無奈的一笑,「母后只是覺得你身體更重要。」
「平公公幾次給兒臣說,說母后這次回宮之後,和父皇感情更好了。」蕭鹿鳴直言。
安濘眼眸微動。
林子澶眼眸似乎也緊了緊。
「兒臣沒有吃醋,兒臣希望母后和父皇能夠好好在一起。」蕭鹿鳴連忙說道,「更希望母后和父皇能夠給我們多生弟弟妹妹。」
「鹿鳴。」安濘突然很認真的問他,「你覺得現在的生活,你喜歡嗎?」
蕭鹿鳴有些微愣。
隨即誠實的回答,「喜歡。兒臣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兒臣不想你和呦呦再離開我們,那段時日,兒臣其實過得很不快樂,總是會想你和呦呦。」
安濘輕輕的摸了摸蕭鹿鳴的頭,「好,母后知道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會分開了,母后再也不會走了。」
「嗯。」蕭鹿鳴難得會露出笑容。
他其實不愛笑。
此刻,便是真的高興。
安濘在想。
或許隨著年齡的增長,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後,就真的不會再那麼自我了。
她不會,再只為自己而活。
「兒臣不打擾母后了,兒臣便先行退下了。」蕭鹿鳴從軟榻上起身,鞠躬行禮。
其實是想到林子澶剛剛為了救他為了救母后受了傷,他要帶林子澶回去清理傷口。
「嗯。」安濘點頭。
蕭鹿鳴轉身離開。
林子澶跟隨其後。
安濘看著他們的背影,本視線在鹿鳴身上,卻又突然看到了林子澶,看著他後背上仿若有著濕潤的痕跡。
那一刻才突然想起,剛剛林子澶為了救她,直接用後背去擋住瓦片的。
瓦片碎裂,也可能劃傷了他的身體。
安濘直接轉移了視線。
雖是末世人,對人應該一視同仁,但終究她現在生活在一個皇權的國度,作為皇后,便不可能對所有人,平等對待。
林子澶保護鹿鳴,保護她便就是他的職責所在。
哪怕受傷也是,理所應當。
……
蕭鹿鳴帶著林子澶回到自己的寢宮。
一走進宮殿,蕭鹿鳴就吩咐道,「給本太子傳太醫。」
「是。」宮人連忙聽命。
蕭鹿鳴轉身對著林子澶,「你把上衣脫了本太子看看。」
林子澶眼眸微動。
「既然身為本太子的貼身侍衛,要護本太子的安全,你的身體自然重要。」蕭鹿鳴解釋。
分明義正言辭。
說完後,小臉居然有些紅了。
蕭鹿鳴也不知道為何,每次對視著林子澶的眼神,自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分明他是君,他是臣。
林子澶的視線卻讓他會感到不自在。
他以前面對小伍也沒這樣的感覺,林子澶還是小伍的手下呢?!
就在蕭鹿鳴都覺得有些尷尬那一刻。
林子澶解開了自己的衣衫,然後脫下了外衫和白色寢衣。
接著轉身。
轉身,讓蕭鹿鳴看清楚了他的後背。
此刻他脫下來的白色寢衣都被全部染紅了,他後背上劃出了好幾道猙獰的口子,還有幾乎整個後背的青腫,甚是猙獰。
蕭鹿鳴被驚嚇到了。
他沒想過林子澶居然傷得這麼嚴重。
他以為只是一點撞傷或者擦傷。
此刻的蕭鹿鳴甚至是目瞪口呆,想著林子澶分明受傷這麼嚴重居然哼都沒有哼一聲,還差點被母后罰了二十大板。
「你不痛嗎?」蕭鹿鳴忍不住問道。
林子澶微搖頭,「不痛。」
蕭鹿鳴也知道林子澶只是不說而已。
他轉身,對著宮人有些脾氣道,「太醫還沒來嗎?!」
「殿下,奴才馬上再去催催。」宮人連忙恭敬道。
沒一會兒。
太醫提著箱子喘著粗氣而來。
「趕緊看看林侍衛身上的傷。」蕭鹿鳴吩咐。
「是。殿下。」太醫領命。
心裡也在想,還以為是太子出了什麼事兒,結果是侍衛。
老命都差點跑沒有了。
太醫深呼吸了一口氣,讓林子澶坐在了一邊,自己坐過去給他檢查他後背的傷。
他用手摁壓了一下。
林子澶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卻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蕭鹿鳴臉色不悅,「你輕點。」
「殿下,微臣只是在給林侍衛檢查有沒有傷到骨頭。」太醫連忙解釋。
也沒想到太子居然對一個侍衛這般在意。
「那傷到沒?」
「應是有些傷到的。」太醫說道,「微臣給林侍衛用點跌打損傷的藥,只要林侍衛接下來不要再傷到後背,也就無礙。」
「那你趕緊上藥。」
「是。」
太醫連忙拿出了藥膏。
蕭鹿鳴一臉緊張的一直看著太醫上藥。
看著林子澶身體只要稍微因為疼痛而有細微顫抖,都會忍不住呵斥太醫輕點。
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為何會這麼在意林子澶。
僅僅只是因為救了他一命嗎?!
太醫好不容易終於給林子澶上了藥,然後叮囑道,「林侍衛這些時日後背不要沾水了,容易感染。另外因為傷到骨頭,林侍衛切記一定不要再舞刀弄槍,以免再次損傷,就真的不好醫治了。我再給林侍衛開幾副藥,林侍衛記得按時服用。」
「好,謝謝太醫。」林子澶道謝。
太醫點頭,然後走向一邊寫藥方子。
林子澶低頭準備穿上衣服。
「等等。」蕭鹿鳴叫住他,「你衣服都弄髒了,一會兒我讓人重新給你送過來。」
「謝殿下。」林子澶行禮。
「文公公。」蕭鹿鳴吩咐,「你給林侍衛拿一床棉被過來,別讓他凍著了,然後去尚衣監給林侍衛重新拿一套衣服過來。」
「奴才遵命。」文公公連忙答應道。
一邊差人去拿了棉被過來,一邊差人去拿衣服。
文公公伺候太子也有大半餘年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太子殿下這麼在意一個下人的。
「你先坐這裡休息一下。」蕭鹿鳴吩咐完,對著林子澶說道,「本太子去那邊看看書。」
「是。」
蕭鹿鳴走向旁邊的軟榻上,拿起放桌上的書本,就看了起來。
平時的他除了幫他父皇一起處理公務,以及會接受老師的授課外,其他時辰多是在讀書。
今日倒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要習武。
如不是突發奇想,也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
一想到林子澶身上的傷,蕭鹿鳴總有些心裡不安。
他不由得抬眸悄悄看了看坐在不遠處的林子澶,此刻他身上已披上了棉被,規規矩矩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臉色冷漠。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林子澶眼眸轉看了過來。
蕭鹿鳴連忙收回了視線。
心跳還有些快。
他居然有點怕林子澶。
從小到大,他便也只是怕過他父皇,或許也不是怕,只是對他抱著崇拜,所以會更在意他對自己的看法,也就在他面前會更加小心一些,更加想要讓自己做得更好一些。
蕭鹿鳴埋下頭,把注意力放在了書本上。
林子澶也收回了視線。
然後,保持一個姿勢,坐在那裡眼神放空,腦海里卻浮現了很多。
所以。
現在的皇上和皇后,感情更好了是嗎?!
「哥哥!」
宮殿門口,突然響起幼嫩清脆的孩童聲音。
人還未走進來。
聲音就已經傳了進來。
林子澶回神,看著肉嘟嘟的一女孩小短腿飛快的跑進來,從他面前迅速跑過,往蕭鹿鳴那邊去。
蕭鹿鳴連忙放下手上的書本。
看著冒冒失失的呦呦,趕緊伸手去抱住她。
就怕她不小心把自己給摔倒了。
「呦呦,你小心一點。」蕭鹿鳴帶著些責備。
「哥哥凶我。」安呦呦不爽,小嘴嘟起。
「你摔著了怎麼辦?」
「反正我身體好得快?」安呦呦反駁。
「可是你也會痛啊。」
「……」安呦呦突然無言以對。
此刻的林子澶看著他們的互動,手指不由得緊了緊。
我可以自愈,但我也能夠感覺到痛……
林子澶眸光微動,眼眸依舊放在他們身上。
「以後小心點。」蕭鹿鳴又叮囑。
「好啦,人家知道了。」安呦呦嘟嘟小嘴,「哥哥明明和我一樣大,卻和父皇一模一樣。」
蕭鹿鳴還未開口。
安呦呦又突然激動的說道,「和以前的父皇一樣,和現在的父皇不一樣。哥哥,我是太久沒有和父皇生活在一起了嗎?怎麼覺得這次回來的父皇變了好多好多。」
蕭鹿鳴解釋道,「我也覺得父皇變了,但是我問過母后了,母后說是父皇在漠北受傷比較嚴重才會有些改變。總之,母后說了,父皇就是我們父皇,讓我們不要胡思亂想。」
林子澶薄唇緊抿。
「哦,好吧。」安呦呦甜甜一笑,單純的她當然也不會懷疑了母后和哥哥。
「你今日來我這邊有事兒嗎?」
「我剛剛聽宮人說你差點從屋頂上摔下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哥哥你沒事兒吧?」安呦呦擔心的問。
「我沒事兒。幸好林侍衛救下了我。」
「林侍衛?」安呦呦詫異。
蕭鹿鳴指了指旁邊的林子澶,「我的新侍衛,伍侍衛有事兒告假離宮了。」
「哦。」安呦呦看了一眼林子澶。
圓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
林子澶行禮,「小的參見公主殿下。」
安呦呦一直這麼審視著林子澶。
半響後,突然有些激動的開口道,「哥哥,你不覺得林侍衛的眼睛和父皇的有點像嗎?」
蕭鹿鳴心口微怔。
本沒有再去在意自己對林子澶的不同,此刻聽呦呦這麼一說,仿若才恍然為何他會對林子澶如此。
就是因為他有著和父皇一樣的眼神,讓他會有一種親切感。
「太子殿下,林侍衛的衣服送來了。」文公公突然上前稟報。
蕭鹿鳴和安呦呦都收回了視線。
是覺得,林子澶和父皇的眼睛相似,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也就停留一會兒就夠了。
「林侍衛,你隨文公公去換衣服。」
「是。」林子澶恭敬。
離開那一刻,仿若回頭看了一眼安呦呦。
安呦呦此刻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蕭鹿鳴身上,也沒注意到其他人,她纏著他,「哥哥,你陪我出去抓蝴蝶吧?我好無聊。」
「安琪呢?」蕭鹿鳴漫不經心地問道。
「安琪姐姐說明日師傅要來檢查她的功課,不陪我玩。」
「我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嗚嗚……」安呦呦假哭,死皮賴臉。
「呦呦聽話,你自己玩去。」蕭鹿鳴小臉嚴肅道,很有自己的原則。
「那我……那我找母后去。」安呦呦實在無奈。
「不能去,母后要去父皇那裡。」
「正好我也去找父皇。」
「母后說了要和父皇給我們生弟弟妹妹,你去不是打擾他們了嗎?」蕭鹿鳴批評。
林子澶換好衣服一出來,便聽到他們的對話。
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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