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蕭謹行真的不見了嗎?(一更)

  傅星弋眼眸中,閃過一絲暗沉。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安濘看著他眼底的情緒波動。

  看著她曾經瘋了一般想念的人,就這麼,近在咫尺!

  她卻開始變得迷茫……

  「皇上醒了嗎?」營帳內突然響起謝若瞳的聲音。

  聲音中明顯帶著激動。

  安濘輕抿著唇瓣,在調整內心的情緒。

  傅星弋那一刻,視線也從安濘的身上轉移,看向了謝若瞳。

  謝若瞳微怔。

  總覺得皇上的視線和平時仿若有些不同。

  平時的皇上給人的距離感很強,視線也總是冷冰淡漠,此時的皇上,她仿若還能夠感覺到他視線中的笑意,是劫後重生忍不住的喜悅難以掩飾嗎?!

  可他眼神中對她的打量還有一絲感謝,又是何意?!

  謝若瞳一時也沒想太多,她連忙又問道,「皇上沒事兒了吧?!」

  安濘唇瓣似乎又抿緊了些。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若瞳整個問題。

  她不知道現在他到底叫沒事兒,還是叫,出了大事兒!

  安濘隱忍著的情緒,眼眶無法壓抑的紅潤。

  蕭謹行……已不在了嗎?!

  「我……」傅星弋頓了一下,然後開口道,「朕沒事兒了。

  謝若瞳鬆了口大氣。

  「那皇上此刻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

  「臣馬上吩咐伙房準備。」謝若瞳一直難掩的興奮。

  心裡想的是。

  皇上和皇后,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然而是錯覺嗎?!

  她好像覺得,安濘並沒有那麼高興。

  分明昨日皇上受傷,能夠完完全全感覺到安濘對皇上的感情,甚至不顧自己身體的安危,今日皇上真的平安無事了,安濘卻突然變得淡定了,是怕皇上擔心她嗎?!

  謝若瞳轉身離開時,又恭敬道,「娘娘,現在皇上沒事兒了,你守了皇上一天一夜,你也去休息一下吧?你身體也還有這麼多傷。」

  話一出。

  謝若瞳就看到了皇上眼底的擔憂。

  還是那麼毫不掩飾的,對皇后在意。

  「小濘,你先去休息,很多事情等身體養好了,我會全部都告訴你。」傅星弋溫柔的餓說道。

  謝若瞳皺眉。

  皇上還有什麼事情是瞞著皇后的?!

  所以安濘是因為這個,此時情緒才會有些低落嗎?!

  「走吧娘娘,我順便送你回營帳。」謝若瞳恭敬道。

  也是怕安濘這麼堅持下去,皇上身體好了,她身體反而倒下了。

  「嗯。」安濘應了一聲。

  或許,她此刻確實更需要冷靜一下。

  更需要自己一個人好好地去想想,如何接受現在經歷的一切!

  安濘和謝若瞳一起離開。

  安濘也沒有回自己的營帳,而是去了謝若瞳的營帳稍作休息。

  她的營帳離得太遠了,而她身體傷勢很重,不適宜再勞碌。

  謝若瞳就一直陪在安濘的身邊,伺候著她更衣,讓她躺下。

  又吩咐人去打了些熱水,給她清洗和擦拭身體上的污漬血漬。

  「若瞳。」安濘突然開口。

  「是,娘娘。」

  「和蒼國的事情,先穩一下。待我和皇上的身體恢復些在做決策。」安濘直言道。

  「是。」謝若瞳領命。

  「另外,蒼國的事情也不要主動去問皇上,我來處理。」

  謝若瞳有些詫異。

  「聽我的吩咐就是。」

  「好。」謝若瞳點頭,「那蒼國太子那邊和護送你們到軍營還未離開的袁將軍,我先去安頓好。」

  「嗯。」安濘應了一聲。

  謝若瞳又突然想到什麼,「蒼國不會趁著你和皇上重病而突然發兵吧?!」

  「不會。」安濘很肯定,「主帥和將軍都在大泫,蒼國不會輕舉妄動。而且就算他們要打,他們也打不過,你不來了嗎?!」

  「臣去做好防備,以防萬一。」

  「好。」安濘點頭,又說道,「說起來,我和皇上在蒼國軍營陣地遇刺,說來也很蹊蹺。問題自然不是出在我大泫,而是蒼國,我懷疑應該是蒼國內部的一些矛盾引發的事故,你讓人傳信給蒼國軍師杜江鴻,讓他自己查明真相。隨後,給我一個解釋。」

  「是。」

  「我睡一會兒,你去忙你的。」安濘吩咐。

  謝若瞳給安濘擰了擰被子,恭敬的離開。

  營帳內除了安濘,就只有一個伺候她的女侍衛。

  身體極度的疲倦,卻依舊沒辦法讓她真的入睡,就算明知道自己此刻的身體,需要休養。

  她一閉上眼睛,腦海裡面全部都是蕭謹行的模樣。

  是他不顧一切為她擋刀,不顧一切,將她救了下來。

  眼淚從眼角滑落。

  枕頭濕了一片。

  蕭謹行真的就不見了嗎?!

  真的,再也不在了嗎?

  她緊拽著棉被,心痛到無法呼吸。

  她和蕭謹行之間,連一句道別都沒有……

  ……

  安濘終究還是睡著了。

  身體的不支,讓她昏睡了過去。

  一睡。

  睡了好像很久很久。

  睡夢裡,她再次見到了蕭謹行。

  看到他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孤獨的站在那裡。

  他們彼此對望,中間卻似乎隔了十萬八千里,任由她怎麼叫他,他仿若都聽不到,任由她怎麼想要靠近他,他卻似乎總在千里之外。

  「蕭謹行!」

  安濘大叫出聲。

  「娘娘。」謝若瞳緊張地叫著她。

  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夢,會讓她看上去那麼痛苦,那麼難受。

  嘴裡一直喃喃有詞,卻又聽不清楚她到底說了什麼。

  謝若瞳試圖叫醒她,又怎麼都沒辦法把她叫醒,就好像一直困在了那個夢中。

  直到此刻。

  安濘大叫著皇上的名字。

  睜開了雙眼。

  睜開的眼眸中,都是悲痛,都是淚。

  就好像在夢中,他們經歷了生離死別一般。

  「娘娘。」謝若瞳又輕聲地叫著她。

  都怕稍微大聲一點,會讓娘娘整個人崩潰。

  而她此刻醒來卻似乎也一直沒有回過神來。

  眼眸中沒有任何焦距,唯有痛苦。

  謝若瞳真的被安濘的模樣嚇到了。

  皇上不是已經好了嗎?!

  為何娘娘還會這般焦慮不安。

  安濘看著謝若瞳,看著她的滿臉擔憂,這一刻才真的回過神來。

  她稍微動了動眼眸。

  眼底的淚水就順著眼眶滑落。

  「娘娘,皇上好好的。」謝若瞳連忙安慰道,「他雖然還不能下地,但已經勉強可以坐起來用膳了。軍醫說皇上身體健壯,身體恢復得很快,過幾日就可以下地了,娘娘不用再擔心了。」

  安濘擦乾了眼淚。

  卻終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謝若瞳是真的看不明白安濘。

  不知道為何,她在聽到皇上的情況時,這般的淡然。

  而分明做夢,也都是皇上。

  「娘娘睡了兩天了。」謝若瞳又說道。

  安濘抬眸看著謝若瞳。

  「軍醫來給娘娘看過了,娘娘只是身體太虛所以睡的時間有些長。娘娘現在應該餓了吧,我讓人吩咐給你送些膳食過來。等娘娘吃過膳食後,臣再陪娘娘去看皇上。」謝若瞳建議道。

  實在是怕安濘幾天沒吃東西,走不到兩步路就暈倒了過去。

  安濘點頭。

  答應了。

  謝若瞳又有些詫異了。

  她都做好了,娘娘不顧自己身體,要立馬見到皇上的準備。

  謝若瞳連忙吩咐人送了膳食過來。

  安濘有些虛弱。

  連抬手都費勁。

  謝若瞳就一勺一勺的餵她。

  安濘吃了一碗濃稠的營養粥。

  身體稍微恢復了些。

  「幫我清洗一下身體。」安濘吩咐。

  謝若瞳都準備好要扶安濘去見皇上了。

  謝若瞳真的迷惑了。

  她也沒有多問,讓人送了熱水進來。

  因為身上還有傷,不宜在木桶裡面沐浴。

  謝若瞳就幫安濘一點點用毛巾擦拭著身體。

  「若瞳,這兩日有發生什麼事情嗎?」安濘問。

  「你之前交代臣的事情,臣都已經安排了。蒼國杜江鴻那邊回話說,一定會給娘娘和皇上一個交代。另外,蒼國太子和袁將軍也都一直留在大泫陣地,聽聞你們受傷嚴重,也沒有催促兩國和談的事情。」謝若瞳稟報。

  「皇上那邊呢?」安濘咬了咬唇瓣。

  「皇上就一直在養傷,並沒有過問和蒼國的任何事情,只經常詢問娘娘的情況,對娘娘的身體很是擔心。」

  「嗯。」安濘應著。

  謝若瞳給安濘清理乾淨身體,又給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拿出大氅披在她的身上,扶著她走出了營帳。

  直接往皇上的營帳中走去。

  到達營帳門口。

  親衛軍看著安濘,行禮道,「參見娘娘。」

  安濘微點頭。

  那一刻卻沒有立即走進營帳內。

  謝若瞳皺眉。

  安濘在猶豫什麼?!

  是還在擔心皇上不是真的已經無礙了,所以不敢面對嗎?!

  「娘娘放心,皇上身體是真的已經好了很多。」謝若瞳在旁邊說道。

  安濘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進了營帳內。

  一進去,就看到他在床榻上坐著。

  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比之前剛受傷時,好了很多。

  也不用再躺著了,能夠靠坐在床頭上,此刻也什麼都沒有做,仿若就是在修養。

  又仿若,在等她。

  看到她那一刻,他眼眸中明顯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溫軟。

  安濘卻似乎,不敢去面對他的視線。

  她低垂著眼眸走到他身邊,坐在他的床榻邊上,然後直接給他診脈。

  傅星弋的視線就一直看著她,看著她,還是原來的模樣。

  他以為,他見到的應該是另外一個的樣子。

  想來,以安濘的倔犟,她確實更願意,做回她自己。

  他就這麼看著她。

  一直一直,看著她。

  終於,不用再分開了。

  安濘診脈完,又掀開了他的衣衫。

  傅星弋嘴角揚起一道好看的幅度。

  仿若想起了他們在末世的時候,有一次實驗室炸了,他被炸得身上都是傷,安濘就一直陪在他身邊,咬著牙含著淚,幫他治療傷口。

  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卻好像就是昨天。

  安濘認真的檢查著他的身體情況,確實是和謝若瞳說的一樣,已經好轉了很多。

  她重新給他換了藥,又進行了包紮,然後才放在了他的衣服。

  一抬頭,就和他溫柔的眼神四目相對。

  安濘眼眸微動,吩咐道,「若瞳,你們先退下,我和皇上單獨有話要說。」

  「是。」謝若瞳恭敬。

  也覺得經歷了一場生死,兩個人自然有很多悄悄話要說。

  她連忙招呼著營帳內的所有人離開了。

  很快,就剩下了他們兩人。

  在安濘還未開口說話那一刻,傅星弋已經伸手,將她的手緊緊的拽緊在了手心中。

  就像是很怕,再失去她。

  當初他執行完任務回來聽聞她已經不在了的那一刻,猶如天崩地裂,此刻都還記憶猶新。

  從此以後。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他再也不會離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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