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安濘叫著他的名字。
「兒臣在。」蕭鹿鳴恭敬。
「古幸川為我起兵造反,你覺得我應該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我的面前,無動於衷嗎?」安濘問蕭鹿鳴,「大道理誰都懂,但人性良知卻做不到視若無睹。」
蕭鹿鳴正欲開口。
「自然,帝王本不應該有私人情感,何來人性良知?!」安濘直言道,「母后只能說,你被你父皇教育得很好,或許,你會成為下一任明君。」
「母后……」
「母后沒有批評你,也沒有責備你。你雖五歲,但心智比一般孩童成熟,你有你的判斷你的選擇,母后便都尊重你。母后也不希望因為我和蕭謹行的矛盾,影響我們母子之情。所以,關於古幸川的事情,母后不想再聽到你提及,至少,不想聽到你在我面前提及。」
蕭鹿鳴咬著小嘴唇。
也知道自己今日冒犯了母后。
他不過是讓想要讓母后明白,大勢所趨,不能逆天而行。
他不過是想要撮合父皇和母后。
可他似乎能力不夠。
蕭鹿鳴恭敬道,「兒臣遵命。」
安濘看著蕭鹿鳴的模樣,看著他小臉蛋有著不同於他年齡該有的沉熟穩重,甚至,此刻帶著的一絲委屈隱忍。
她抿了抿唇,聲音緩和,「鹿鳴,曾經是母后一意孤行,以後,母后會尊重你的心意。」
話音落。
安濘轉身直接離開。
蕭鹿鳴看著安濘的背影,小拳頭握緊。
他的心意只想,他們一家人團聚!
……
天牢。
蕭謹行走進陰冷潮濕的牢房之中。
他站在古幸川的面前。
炭火分明很旺,棉絮也很暖和,消瘦不堪的古幸川,卻仿若冰寒入體,透著悲涼。
古幸川看著來人。
他緩慢的動了動身子。
鐵鏈在他身上「咯咯」作響。
古幸川起身,跪在地上,「罪臣參見皇上。」
蕭謹行居高臨下的看著古幸川。
看著他此刻的破敗悲慘。
安濘看到了,該會多愧疚心疼。
「古幸川。」蕭謹行叫著他的名字。
「罪臣在。」
「清明時節,斬首示眾。」蕭謹行直言,「古家,抄九族充公。」
古幸川跪趴在地上,此刻聽到皇上的聖旨,還是抬頭看向了他。
眼底或有一絲情緒波動。
又或一潭死水。
他磕頭領命,「罪臣謝主隆恩!」
「你我君臣,緣盡於此。」蕭謹行一字一頓。
「是罪臣辜負了皇上,罪臣死不足惜。」古幸川早已生死度外。
此刻聽聞古家九族並沒有受到牽連,便也已感激不盡。
他開口道,「只是皇后……」
「皇后,會恨透了朕。」蕭謹行直言。
「臣懇請皇上,放皇后自由。」古幸川請求。
蕭謹行看著古幸川,臉色很淡。
宋硯青在旁邊,也只是默不作聲。
和古幸川同朝為官多年,內心真不捨得,就此生死之別。
「皇后心向自由,並不遠囚禁在皇宮這座偌大的鳥籠之中。更何況,皇后定然會因為微臣的死,埋怨皇上,皇上強迫皇后留在身邊,便只是互相折磨。微臣懇請皇上,看在皇后多年輔助皇上為皇上打下江山的份上,給皇后真正自由。讓她能夠真的遠離紛爭,遠離朝政,恣意瀟灑。」
「這是你最後的遺願嗎?」蕭謹行問。
「這是微臣最後的遺願。」古幸川跪在地上,重重磕頭。
「你為何不信朕,當初朕是真的要給安濘自由?」蕭謹行眼眸微動。
古幸川沉默著,許久不語。
「朕不值得信任嗎?」
「是罪臣一意孤行,利慾攻心。」古幸川卑微。
「後悔嗎?朕本會放了安濘自由,你卻為她試圖反朕?!」蕭謹行問。
「不後悔。」古幸川堅定。
蕭謹行看著他。
本是,想他後悔。
他的造反,哪怕再怎麼說服自己,也確實做不到,無動於衷。
他對古幸川,果然還是,沒那麼大度。
「心魔已生,早晚成魔。」古幸川說道,「罪臣已回不到從前,死是最好的解脫。」
蕭謹行抿唇,「可是,安濘卻不這麼想。」
「皇后只是一時無法接受罪臣的死亡,時日一久,漸漸便會坦然和接受。」
「然而她還是會因為朕殺了你,恨朕一輩子。」
「所以皇上放皇后離開,是對皇上和皇后彼此,最好的方式。」古幸川一直懇求。
「朕會放了她。」蕭謹行承諾,「你便安心吧。」
「罪臣死有餘辜,罪臣謝主隆恩。」古幸川又重重的磕頭,感恩。
蕭謹行就這麼看著古幸川。
緩緩,轉身道,「後會無期。」
「罪臣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謹行冷漠離開。
來親自告訴他,他會放安濘自由,便是在古幸川背叛他之後,他給古幸川的最大仁慈。
他走進白墨婉的監獄。
白墨婉靠在牆角,蒼白虛弱,眼中無神。
看著蕭謹行的到來,或許激動,又或許,心如死灰。
被關押在此七八月。
本是無人問津。
此刻蕭謹行卻突然親自來見她,想來並非好事兒。
她就這麼看著蕭謹行。
狼狽的模樣,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
到底是何時開始,他們之間,漸行漸遠。他們之間,天壤之別。他們之間,再無情感。
她垂下眼眸,淡聲問道,「皇上要殺了我嗎?!」
「嗯。」蕭謹行應了一聲。
冷冷冰冰的一個字。
原本以為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此刻在真正面對時,卻還是這般,天崩地裂。
重生一世,卻重蹈覆轍。
到底是她愚蠢,還是老天在給她看了玩笑。
「清明時節,你和白墨一斬首示眾。」蕭謹行一字一頓。
白墨婉笑了。
悽慘地笑了。
「我以為,你對我下不了手。」白墨婉喃喃自語,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這麼多年,蕭謹行對她都是仁慈。
這次,卻終究選擇了殘忍。
是她一直在得寸進尺。
蕭謹行看著白墨婉的模樣。
看著她崩潰卻又仿若已無處發泄的情緒,只剩下一身淒涼。
他手指微動。
或有些許情感觸動,卻終究還是冷漠以待。
他直言道,「朕與你,再無情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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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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