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謹行做出了選擇。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古幸川笑得殘忍,他說道,「安濘,聽到沒有。對他,何以相信?!」
安濘垂下眼眸。
包裹在眼眶中的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
古幸川感覺到了手指間的濕潤。
他手微顫,緩緩,放開了安濘的嘴。
心底的一絲不忍, 終究選擇了忽視。
對他而言。
一切都沒有了退路。
到這個地步。
不成功便成仁。
他說,「還要道別嗎?」
聲音恢復了他的冷漠。
安濘不覺得還有什麼好說。
就該如此。
讓她無聲的來,又無聲的走。
「不恨嗎?」古幸川沒有得到安濘的回答,又問道。
「不恨。我救下了黎明百姓,天下蒼生,有什麼好恨的!死了,也是名流千古。」安濘說得坦然, 「畢竟, 人固有一死, 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她死得其所。
「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對兒女。」古幸川提醒。
安濘身體明顯一顫。
此刻她最不敢去想的人,古幸川卻這麼殘忍的將他們提起。
「你死了。他們……如何?」古幸川問她,輕聲的問她。
他在讓她恨蕭謹行。
恨他再次選擇放棄她。
安濘控制內心的情緒,她說,「蕭謹行。」
她眼眸看著他。
蕭謹行也看著她。
她繼續說道,「我死了,你幫我照顧好鹿鳴和呦呦。」
「嗯。」蕭謹行低沉的嗓音,應了一聲。
「鹿鳴性格比較沉穩,如果你確實想要他繼承儲位,你就好好培養他,讓他成為一代明君。」
「好。」蕭謹行答應。
「但是呦呦的性格比較活潑,天生爛漫, 她不適合圈養在某個地方, 她適合更廣過的天空,如果她不願在皇宮,你不要強迫她。」安濘交代。
在交代遺言。
「好。」
「保重。」安濘說完,對他淺淺一笑。
這一次,便真的算是永別了吧。
蕭謹行喉結滾動。
選擇了沉默。
「說完了?」古幸川問安濘。
「嗯。」安濘應了一聲。
「所以皇上你的決定還是,放下安濘了?」古幸川確定。
蕭謹行依舊沉默。
沉默其實就是默認。
「所以謝若瞳,你還要站在皇上這邊嗎?」古幸川突然問謝若瞳。
謝若瞳心口微顫。
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
「你幫了皇上就意味著,我和安濘都可能死。都可能死在,你的手上!」古幸川聲音不重,就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謝若瞳握著劍的手,都在不停的發抖。
「你還是要去幫了皇上嗎?」古幸川再次問謝若瞳,逼問。
謝若瞳緊咬著牙關,做不出選擇。
「古幸川,別逼謝若瞳了。」安濘開口道,「你走到今天的地步,生死早已度外。我既然選擇了放棄,也沒想過活命,何必讓活著的人來愧疚?!你不該是這樣的人。」
「我該是什麼樣的人?」古幸川反問安濘。
「善良的人。」
「善良?善良的人,就應該忍受所有的不甘?!」古幸川質問,「就應該,一直活在痛苦和憋屈之中?!」
安濘已經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對古幸川而言,說什麼都是對他的不公平。
而她, 害他如此。
她只想,用自己的命,陪他一起結束這世間所有的荒唐。
她眼眸微動,看著謝若瞳。
看著她猩紅的眼眶,顫抖的身體。
她說,「若瞳,是我自願放棄的,和蕭謹行無關。站在家國面前,你作為大將軍,應有自己的胸襟和大義,是非對錯,你應該有你的決斷,不應因為內心的譴責,而選擇了悔恨一生的道路。」
謝若瞳怔怔的看著安濘。
看著她在勸她,殺了她。
「對不起安濘。」謝若瞳開口。
她其實早已做了決定。
早已站在了國家大義面前。
她身為將軍,她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
「我真的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讓我真的面對這樣的選擇,當年皇上為了白墨婉放棄你的時候,我痛恨他的所作所為,到今日我親身體驗之後才終於明白了,真的很難,真的很痛。當年的皇上或許也是如此。今日也是如此。」
「我知道,所以我不怨。」不冤任何人。
不過是造化弄人。
「我甚至在想,造反的人是宋硯青而不是古幸川該多好。」謝若瞳突然說道。
宋硯青在旁邊,莫名躺槍。
安濘轉眸看了過去。
看著宋硯青一臉鐵青。
仿若在說。
他死都不能造反的。
他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安濘突然笑了一下。
在這個時候,她都佩服自己還能夠笑得出來。
其實。
她來這本書還是留下了很多美好。
比如,她至少成全了謝若瞳和宋硯青。
「如果是宋硯青造反,我真的會把他砍成七八塊,絕不手軟!」謝若瞳一字一頓。
宋硯青身體明顯一抖。
謝若瞳對他還是,這麼狠!
「可是,為何會是古幸川!」謝若瞳到如今都不明白,都想不明白,那麼美好的古幸川為什麼會做出這麼膽大妄為的事情。
她接受不了。
「是我你會開心些?」宋硯青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的問道。
明明是皇上的愛恨情仇。
感覺自己此刻被中傷了一百刀。
「不會開心。」謝若瞳回答,「造反怎可能開心?!只是,沒那麼多顧慮。」
「……」他果然是嘴賤,問什麼問?!
「對不起古幸川。」謝若瞳又給他道歉了。
古幸川聳肩。
對於謝若瞳的選擇,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
就仿若現在什麼後果,他都已坦然。
「作為昔日最好的朋友,我唯一還能夠給你的只有,你死後,我會經常來拜祭你。」謝若瞳說得直白。
她的意思是。
她不會再對他手下留情。
「好。」古幸川笑著答應,「帶上我和安濘最喜歡的酒,我們等你。」
這句話。
又讓謝若瞳淚目了。
她想到了五年前,她和古幸川帶著酒去看望安濘。
從今往後。
就是她一個人帶著酒,去看望他們兩人了。
謝若瞳緊咬著唇瓣,眼前模糊不清。
分明最好的情誼,為何卻一定要,兵戈相見!
「安濘,我們走吧!」古幸川不再多言。
一切已成定局。
大戰,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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