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心口微動。Google搜索
也沒再多說一個字,大步離開了。
謝若瞳丟下那句話之後,也直接把房門關了過去。
貢靜宜就站在大門口,然後低頭看著那束紅艷艷的月季花,不由得嘆了口氣。
總覺得將軍對姑爺好像就是在故意的排斥。
到底為何不給姑爺一次機會,姑爺其實對將軍真的很好。
今日之事兒姑爺解釋之後,她反正是相信了姑爺的清白,但她覺得將軍是比她更明事理的人,否則也不可能帶領那麼多士兵出征打仗,士兵們對她也是心服口服。可唯獨對姑爺,將軍怎會這般苛刻。
貢靜宜想不明白,也知道姑爺和將軍之間以前肯定是有過節的,但將軍沒給她說過,她也不敢問,也就只能聽命的做將軍安排的事情,撿起那幾株開得好看的月季,怎麼都覺得丟了可惜。
旁晚時刻。
謝若瞳正在研究兵法,貢靜宜敲門,「將軍。」
謝若瞳放下兵書,看著外面夕陽西下,想來是要用晚膳了。
她伸懶腰,然後走向門口。
「將軍,你跟我來。」貢靜宜突然拉著謝若瞳的手,有些激動。
謝若瞳皺眉。
發生什麼事情?!
臉色不由得有些嚴肅,跟著貢靜宜走到了將軍府的後院。
一到後院, 整個人明顯有些愣怔。
她看著眼前一地的月季花, 種植了大半個院落。
此刻月季花在夕陽下,更是紅得嬌艷, 讓人,心生漣漪。
謝若瞳眼眸一轉,看著宋硯青蹲在地上,還在種植。
身邊沒有其他下人的幫忙。
所以一個下午, 宋硯青都在做這種事情嗎?!
「屬下也是剛剛路過, 然後看到姑爺在種植月季花,月季花實在是好看,所以就讓將軍來看一眼。」貢靜宜有些興奮地說道,「一直以為姑爺有些木訥, 還弱不禁風的, 沒想到真的做起事情來,半點都不含糊,還讓人驚喜。」
謝若瞳眼眸似乎有些閃爍, 臉上卻依舊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
她轉身欲走。
「若瞳。」宋硯青已經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謝若瞳淡淡的看著他。
看著他身上染上的污泥,甚至連臉上都有了些。
宋硯青一向很愛乾淨,很少會讓自己這邊模樣。
此刻卻似乎毫不自知,他說道,「今日之事兒,是我的不對,我保證下次再也不被我母親給算計了。這是我為你種植的月季花,老闆說此花之所以叫月季, 就是每個季度都會開花, 一年開四次,每次都會這麼美。」
謝若瞳就這麼淡漠的聽著, 沒回應。
眼眸似有似無的看著他臉上的那些污漬。
「希望你原諒我的無心之過, 希望你會喜歡。」宋硯青笑得燦爛。
夕陽下,他臉上那道猙獰的傷疤, 卻恍若都變得柔情。
謝若瞳收回視線, 轉身離開。
離開時丟下一句話, 「不喜歡。」
還是那般冷漠。
宋硯青看著她的背影。
嘴角又拉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她只說了不喜歡,並沒有說不原諒。
如此, 便夠了。
反正,他們之間還有一輩子的時間, 他一點都不急。
……
夕陽西下的皇宮,籠罩在一片昏黃溫暖之中。
瀟湘殿很是熱鬧。
難得三個孩子聚在一起,又加上安呦呦那個話癆,整個飯桌上,都是嘰嘰喳喳的聲音。
「鹿鳴,不合胃口嗎?」安濘注意到安鹿鳴的有些心不在焉。
安鹿鳴回神,連忙說道,「不是,好久沒有吃到娘親親手做的飯菜, 很美味。」
今日因為幾個孩子都在,加上安濘忙乎了宋硯青的無菌手術室之後, 就突然心血來潮的,自己動手做起了晚膳,安呦呦和安琪都吃得很很香, 唯有安鹿鳴,好像有著小心思。
「多吃點,你正在長身體。」安濘給安鹿鳴夾了一塊雞肉放進他的碗裡, 「何況現在一天被蕭謹行逼著又學武又學政的,用體力又費腦,別把自己的小身體累壞了,娘會心疼的。」
「謝謝娘。」安鹿鳴乖巧。
卻還是能夠看得出來,他的食不知味。
安濘皺眉。
安鹿鳴本來就心思成熟,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故意避開那些過於深沉的事情去和安鹿鳴相處,現在好了,一回來蕭謹行也不知道都給安鹿鳴灌輸了些什麼,四歲的孩子,活成了四十歲。
「你給娘說,你到底在想什麼?」安濘打算,對症下藥。
早該讓安鹿鳴回來了,不能縱容蕭謹行一直把安鹿鳴帶在身邊。
安鹿鳴看自己娘親生氣, 也不再敢隱瞞, 他說道,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 父皇。」
「好好吃飯,想他做什麼?」安濘皺眉。
心情更不悅了。
蕭謹行真的沒有給安鹿鳴洗腦?!
她不信!
「平時都是我陪著父皇用膳。」
「以前你沒來時,他一樣可以吃得很好。」
「平公公說,父皇以前用膳都是他一個人,但他會讓人在他面前多準備一副餐具。」安鹿鳴說道。
安濘皺眉,還有這種事情。
蕭謹行在安鹿鳴面前,還真的會演戲!
安琪聽著他們對話,也連忙說道,「母后,是真的,安琪之前陪父皇用膳過,他會在他對面的位置,多準備一副餐具,就好像是有人陪他一起用膳一樣。」
安鹿鳴看了一眼安琪,又回頭對著她母親說道,「其實父皇一個人在皇宮之中很孤獨,沒人陪他,沒人懂他。」
「歷來帝王便都是如此。」安濘淡漠道,「在享受無上權力至高地位的同時,也理所應當的承受位高權重的孤寂,所謂高處不勝寒,就是這個道理。事實上天下本就公平,只是每個人的公平都有不同。能夠當上帝王,就是上天莫大的偏愛,而他所有的不如意,都不值得同情。」
安鹿鳴聽著他娘親的話,有些沉默。
安琪也不再多說。
就覺得母后對父皇過於理智,亦或者,是薄涼。
吃過晚膳。
安鹿鳴便主動的離開了瀟湘殿。
安濘有意留他過夜,卻被安鹿鳴拒絕。
安鹿鳴說,做人要言而守信,既然答應了父皇在乾坤殿,就不能食言而肥。
安濘有時候都不得不感嘆自己把安鹿鳴教得太好,教得太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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