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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仇了。
蕭謹行冷漠的看著溫靜檀血流成河的倒在了大殿上。
他母妃當年死得那一幕幕,有仿若浮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閉上眼睛。
將眼底的悲痛徹底掩蓋。
再次睜眼時。
眼底恢復了他的冷漠。
恢復了,他一往的,沉著冷靜。
他轉身,面對著蕭湛平。
蕭湛平看著溫靜檀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死了。
原本還在他面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現在卻這般容易就死在了蕭謹行的手上。
他抬頭看著蕭謹行。
第一次發現,蕭謹行居然如此強大。
強大到,所有對他產生過威脅的人,都死在了蕭謹行的手上。
哪怕蕭謹慎逃走了。
但也是狼狽之至。
什麼時候,蕭謹行在他眼皮底下,變得這麼厲害了。
厲害到,他根本再也不能控制了。
這樣的人,對他就是威脅。
強大的威脅。
但現在,他不敢表露出來,一點都不敢。
他說道,「行兒,你又救下父皇一命,你想要什麼,父皇都給你!」
表現出來,是他的父愛慈祥。
還有對他滿滿的認可和讚揚。
對於蕭湛平的殷勤,蕭謹行連虛偽的笑,都沒有浪費。
他說,「我想要你死。」
蕭湛平心口微顫。
他驚恐的神色,無比的慌張,「行兒你冷靜一點,朕知道你今日經歷太多,從邊關趕回來到現在,你定然已疲倦之至,朕知道你已經不能好好思考了,朕命你立刻去休息,其他事情朕來解決。捉拿蕭謹慎,清理叛臣賊子,朕來處理,你回去先休息,休息夠了再來見朕,朕給你冊立太子。」
蕭謹行仿若沒有聽到。
他就著冷冷的看著蕭湛平。
看著他,滑稽的表演。
「說完了嗎?」蕭謹行問他。
「行兒,行兒,你要什麼你告訴朕,你別殺父皇,你告訴父皇,你到底要什麼,朕都給你,你要皇位,朕立馬傳位給你!」蕭湛平明顯感覺得道蕭謹行的殺意。
此刻心志早就崩潰。
只要能活命,什麼都可以。
「從你說要立我為太子,我便知道,你對我已動了殺心。」蕭謹行直言。
蕭湛平心口一顫。
蕭謹行怎會發覺。
他給了蕭謹行這麼大的誘惑,蕭謹行卻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
「想要權力先來穩定我的心志,在我放鬆警惕的時候,背後捅我一刀。」蕭謹行說,「當年,你對你五哥便是如此。皇祖母每每都在告誡我,讓我一定要防備你,防備你的那些陰險殘忍。」
「都是她騙你的,都是她騙你的!你看,她培養你也是為了幫她報仇,根本就不是真心待你,甚至還殺了你母妃,她從頭到尾,都是在騙你!」
「哪些事情是真,那些事情是假,我分得很明白。」蕭謹行看著蕭湛平,「否則,我也活不到現在。」
「你相信朕,朕真的不會對你怎麼樣,朕現在只有你一個兒子了,朕不傳位給你,還能傳位給誰。」
「你還有蕭謹於。」蕭謹行提醒。
「如若你覺得於兒擋了你的路,朕便處死他可好?」蕭湛平戰戰兢兢地說道。
話音落。
就被蕭謹行一個眼神,嚇得身體哆嗦。
「所以,你確實殘忍到,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可以,肆意濫殺!」蕭謹行總結。
蕭湛平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畢竟。
他能夠這麼毫不心軟的殺了蕭謹於,也可以毫不留情的殺了蕭謹行。
他想要解釋,在蕭謹行冷冰的視線下,仿若怎麼解釋都沒有用!
怎麼說,都騙不過蕭謹行了。
他身體瑟瑟發抖,崩潰地說道,「你不是剛剛對太后說,不會殺我嗎?!殺了她,便是讓她好過了!」
「我對她說不殺你,是為了讓她死不瞑目,為了讓她死那一刻,都不得安寧!」蕭謹行說,「但她現在死了,你死不死,對她而言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我要的只是在她死那一刻,以為我不會殺你,僅此而已!」
「那你救我做什麼,救我做什麼!」蕭湛平怒吼。
真的已經崩潰到了極致。
「救你,就是為了引誘太后,就是為了知道我母妃到底是被誰陷害!」蕭謹行說,「否則,你早死了,在皇后謀反的時候,你就死了,還能活到現在嗎?」
意思是。
他自以為是這麼多年。
自以為自己當上皇帝能夠一手遮天這麼幾十年,到頭來,他的命卻一直系在別人的手上。
一旦讓他死,他就會死。
他活著,只是給他們看盡了笑話。
天大的笑話。
蕭湛平瘋了。
于晴鳶在死之前,沒瘋。
趙夢予在死之前,也沒瘋。
溫靜檀死時,也沒有。
唯有蕭湛平,真的徹底癲狂了。
他發了瘋一般的,在龍床上,掙扎。
沒有任何人靠近他。
他卻仿若看到了千軍萬馬來刺殺他。
眼前閃現了無數他殺過人的身影。
他曾經的五哥,還有那些和他爭權奪勢的人,他砍殺的大臣,他弄死的皇后嬪妃……
「別過來別過來!」蕭湛平不停的揮打著眼前的人。
驚恐的,看著眼前那些如餓鬼一般向他撕咬過來。
他全身,仿若都在錐心刺骨的痛。
全身仿若都已經,潰爛不堪。
「是你們自己無能,是你們自己鬥不過朕,你們該死,你們全部都該死……」蕭湛平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徹底得了失心瘋。
蕭謹行冷漠的看著面前手舞足蹈已全然沒有了半點皇上模樣的蕭湛平。
冷漠的,走近了幾步。
下一刻。
他手臂揮動。
一劍,直接刺穿了蕭湛平的心臟。
不偏不倚。
蕭湛平就這麼,驚恐的看著蕭謹行。
蕭謹行刺進去後,瞬間抽出。
血濺了他一臉。
再英俊的一張臉,也顯得異常的猙獰和恐怖。
葉棲遲低垂著眼眸,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漬。
因為她在床榻不遠。
劍抽出身體,濺出來的血,有那麼一滴兩滴,濺到了她的臉上。
這些血,大半都不是蕭湛平的。
是她好不容易幫他透析的別人血。
可惜了這些血。
可惜了,她為此忙乎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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