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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芮霖慢條斯理的在丫鬟的擁簇下起了床。
一起床,自然就是被呵護有加。
「宋硯青什麼時候走的?」謝芮霖問道。
這段時間有了身孕,比以往也嗜睡了些。
所以基本上感覺不到,宋硯青什麼時候離開的。
而宋硯青又比他人更加的體貼溫柔,總是小心翼翼的,怕吵醒了她。
謝芮霖對現在的日子,真的是越來越滿意。
唯一不滿的就是,自己還沒有拿回,正妻的身份。
而她。
一定要拿回。
「小姐,今兒個天剛亮,少爺就去上了早朝,現在還沒下早朝。」春桃一遍給謝芮霖梳頭髮,一遍回答道。
謝芮霖點頭。
她也不過是隨便問問。
話鋒一轉,「巧兒那丫頭還不鬆口?!」
「回小姐。」春桃恭敬道,「今兒個小姐還沒醒來,奴婢就一大早去見了巧兒。巧兒還死鴨子嘴硬,什麼都不說,我剛又去給她用了刑,但她就是死不承認。」
謝芮霖臉色明顯難看,「這死丫頭,嘴居然這麼硬!」
「什麼私刑都用過了。」春桃說出來也是咬牙切齒。
沒想到巧兒居然骨頭這麼硬。
她原本還以為,只要他們嚴刑拷打,巧兒很會就會忍受不住承認。
「有個辦法。」謝芮霖說道。
「小姐有什麼好主意?」春桃有些激動。
她也巴不得巧兒早點認了。
畢竟這種事情夜長夢大。
時間拖得越舊,就越容易出錯。
謝芮霖冷冷一笑,「巧兒最在乎的是什麼?」
春桃被謝芮霖問得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謝芮霖帶著責備的口吻。
本以為這麼簡單的事情,春桃就該一口就回答出來。
「是奴婢愚笨,還請小姐責罰。」春桃連忙認錯。
謝芮霖白了一眼春桃,說道,「巧兒到現在要死不認罪,就是因為她相信自己可以洗清清白。但如若我們告訴巧兒,她不認罪,謝若瞳就會受到牽連,你猜巧兒會怎麼做?!」
春桃一下就明白了。
小姐的意思是。
巧兒最在乎的是大小姐。
只要告訴巧兒她不把所有的罪都攬在自己身上,宋家人就都會懷疑了大小姐,只要巧兒認罪是自己一個人做的,和大小姐沒有關係,才能夠撇清了大小姐的懷疑。
春桃想明白之後,連忙說道,「給小姐打扮完畢了,奴婢就去再次找巧兒。」
「機靈點。」謝芮霖提點。
「奴婢明白。」
謝芮霖看著銅鏡中的自己。
看著自己珠圓玉潤,這段時間明顯保養得極好。
她嘴角邪惡一笑。
謝若瞳要和她斗,門都沒有?!
……
謝若瞳今日起床,便也有點覺得身體的不適。
昨晚上的寒冷還是讓她感染了些風寒。
好在這些年習武身體還行。
不至於一感染風寒身體都遭受不住。
只覺得有細微的一些不舒服,也沒太在意,想著過幾日也就自動會痊癒。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只有,巧兒。
她怕時間拖得越舊,巧兒會忍不過去。
想到巧兒現在遭受的一切……
謝若瞳還是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少夫人。」門外,傳來了木冬的聲音。
謝若瞳連忙說道,「進來。」
木冬手上提著一個竹籃子,一邊進門一邊說道,「給少夫人熬了湯藥,少夫人趁熱喝了。」
謝若瞳有些詫異。
「是少爺讓小的給夫人準備的。」木冬連忙解釋,「少爺怕你昨晚天寒感染了風寒,所以特意吩咐了小的。小的擔心會落人口舌,所以此刻在避開一些視線給少夫人熬好。」
所謂的避開眼線,就是怕讓謝芮霖知道嗎?!
宋家何時,這麼懼怕一個姨娘呢?!
只因為,一個孩子嗎?!
謝若瞳隱忍著情緒,不動聲色。
她結果木冬遞過來的湯藥,一邊喝著一邊問道,「你家少爺,在幫我調查了嗎?」
「回少夫人。」木冬恭敬道,「少爺還未下早朝回來。」
謝若瞳皺眉。
這都什麼時辰了,宋硯青還沒回來?!
按理,早該下早朝了。
就算以前上完早朝會去學士府,但非常時期,宋硯青應該會找藉口先回來?
是不是?
宋硯青其實也並沒有太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本來內屋的事情,作為男人本就不會過多插手。
謝若瞳這麼若有所思地想著。
院子內,伴隨著一個丫鬟急促的腳步聲,「少夫人。」
謝若瞳心口咯噔一下。
那一下甚至帶著恐慌。
總覺得,是出事兒了。
「少夫人不好了。」丫鬟直接跪在了謝若瞳的面前,「巧兒姑娘,巧兒姑娘畏罪自殺了!」
謝若瞳整個人直接怔住了。
她手上的湯碗,就這麼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碎得稀巴爛。
謝若瞳都似乎,並沒有察覺。
腦海裡面現在只有……巧兒死了。
昨晚上才去看了巧兒,才告訴了巧兒讓她一定要堅持。
現在就傳來消息說,巧兒死了。
謝若瞳眼眸一緊,大步流星的直接往小黑屋走去。
木冬看著少夫人的模樣也被驚嚇到了。
總覺得少夫人此刻的氣場太足,殺氣太強,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他連忙跟上少夫人。
想要勸說卻也不敢勸說。
心裡也有些打鼓。
巧兒怎會這麼快就死了。
少爺都還沒有抽出時間來查明情況怎麼就死了?!
謝若瞳到達了小黑屋。
此刻小黑屋內已經有了很多人。
明玉芳和謝芮霖都在。
謝若瞳那一刻卻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直接走向了,躺在地上,滿身是傷滿身是血卻已經死了的巧兒。
謝若瞳就這麼看著。
看著巧兒,咬舌自盡了。
而謝若瞳沒哭沒鬧,冷靜得過分的模樣,還是讓明玉芳有些,對謝若瞳的愧疚。
她也沒想過一定要鬧出人命。
只要把這事兒給調查清楚了,把始作俑者重重的給予處罰讓宋家其他人引以為戒便行了,倒是沒想到,巧兒會這般剛硬,居然選擇了畏罪自殺。
「都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春桃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如若不是我好好看著巧兒,巧兒也不會咬舌自盡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明玉芳發話。
也有些生氣。
宋家這麼多年,還沒有鬧出過下人死的事情。
這還是頭一次。
哪怕都是有賣身契的,但也覺得家裡沾了晦氣。
「回夫人。今日一大早,我便又來見巧兒了。昨日巧兒嘴硬,什麼都沒說,奴婢也沒辦法,只得今日再來。今日一來,不知道巧兒是不是想明白了,在奴婢還未用刑之前,巧兒就承認了,所有的一切是她做的。她說她不想姨娘生了孩子,生了孩子他們家小姐在宋家的地位就更不保了,所以才去找了道士來詛咒姨娘……」
「既然承認了,為何還會咬舌自盡!」明玉芳也覺得事有不妥。
春桃連忙說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在巧兒終於承認之後,就讓家裡的先生給巧兒準備的簽字畫押書。巧兒說詛咒姨娘的事情和大小姐沒有任何關係,是她背著大小姐做的,大小姐毫不知情。奴婢也相信大小姐,也相信巧兒,所以便按照巧兒說的,讓先生寫了一張簽字畫押書,巧兒再按下了血印。」
說著,便把那張簽字畫押的文書,遞給了明玉芳。
明玉芳看了一眼。
文書上寫得很很清楚,巧兒對謝芮霖做的所有的事情,特別說明,這事兒是她自己做的,和謝若瞳沒有關係。
明玉芳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謝若瞳。
看著她低垂著眼眸,眼神一直放在巧兒的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越是這般。
反倒是讓明玉芳有些過意不去。
總覺得好像欠了點謝若瞳什麼。
「奴婢剛弄好認罪書,正準備把結果稟包給夫人和姨娘,還有少夫人。哪裡知道我還沒有走出這個門,就看到巧兒突然咬舌自盡了。」春桃說著,眼眶都紅了,「巧兒死之前說,說捂臉見少夫人……」
聲音斷斷續續,還帶著哭腔。
謝若瞳冷笑了一下。
聽著春桃的話,冷冷的笑著。
笑著,眼神中都是殺意。
然而卻沒有任何人感覺得到。
明玉芳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情既然已經水落石出,是巧兒的個人行為,巧兒也畏罪自殺了,我便也就不再追究了。但以後,我不想在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巧兒就是前車之鑑!」
「是,夫人。」一屋子的下人連忙答應著。
「來人,把巧兒的屍體給抬出宋家到後山去埋了。管家,去找到巧兒的爹娘,告訴她家裡人這個消息,給一錠銀子補償。」
「是。」管家連忙答應著。
說著,就要去拖走巧兒屍體。
「別碰她。」謝若瞳突然,冷冷冰冰的開口。
管家根本不敢動。
明玉芳此刻吩咐完了之後,轉身準備離開時,也被謝若瞳冰冷的聲音怔住。
「巧兒的死。」謝若瞳眼眸一緊,「誰說是,畏罪自殺?!」
「少夫人,巧兒確實是畏罪自殺,奴婢可以作證。」春桃連忙說道。
謝若瞳冷冷一笑。
春桃可以作證?!
春桃便是那個,直接殺手。
她突然一掌。
直接打在了春桃的身上。
春桃始料不及。
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春桃整個人,因為內力的衝擊,直接彈飛了起來,又重重的落在地上。
如此燦烈。
春桃整個人差點沒有死過去。
所有人都被謝若瞳驚訝到了。
聽說過謝若瞳是殺手。
但從來不知道,她武功到底有多強。
一向溫順,低調。
從未,張揚。
此刻的謝若瞳,簡直不要太嚇人。
明玉芳那一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謝芮霖也是。
她不由得看了一眼春桃。
春桃此刻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知是死是活。
謝若瞳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巧兒的身邊站了起來。
她一步步,走向謝芮霖。
謝芮霖自然也感覺到了謝若瞳的威脅。
看著謝若瞳的眼神,仿若讓她見到了死亡。
不。
不能。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連忙慌張的命令道,「把謝若瞳給我抓起來,她瘋了,她瘋了!」
然而沒人敢上前去阻止她。
隻眼睜睜的看著謝若瞳離謝芮霖越來越近。
謝芮霖嚇得身體都在發抖。
全身仿若都要癱軟了一般,臉色煞白。
「娘、娘……」謝芮霖連忙拉住明玉芳的手臂。
明玉芳此刻也被謝若瞳的模樣嚇到。
此刻謝芮霖叫她,她似乎才回神過來。
想到謝芮霖肚子裡面還有宋家的孩子,要是謝若瞳真的殺了謝芮霖,要是孩子有個什麼閃失……她連忙大聲叫著,「把謝若瞳給攔下來!」
家丁聽到明玉芳的吩咐,立馬就上前去想要攔住謝若瞳。
謝若瞳一個掌心用力。
靠謝若瞳最近的那個家丁被謝若瞳一掌擊開。
其他人見狀,明顯被驚嚇。
卻也只能咬牙,一擁而上。
然而這些人,根本就不是謝若瞳的對手。
宋家所有人一起,都不是謝若瞳的對手。
謝芮霖也是現在才知道,謝若瞳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怕。
之前她那邊去挑釁謝若瞳。
要是謝若瞳真的對她動手,她早就死了。
心裡的恐懼在不停地擴大。
家丁很快,全軍覆沒,全部倒在了地上,慘叫聲不斷。
謝芮霖嚇得,身體不由自主的一直在往後面退。
身體也躲在明玉芳的面前,不敢出去。
明玉芳也這麼戰戰兢兢的看著謝若瞳此刻,冷冰的臉。
還是那般,沒有瘋狂的大吵大鬧,冷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謝若瞳,你給我住手!」明玉芳鼓起勇氣,大聲呵斥著她。
謝若瞳當沒有聽到。
她的眼神,就這麼冷冷的看著謝芮霖。
眼底的殺意,毫不掩飾。
「你為了一個奴婢,要殺了你親妹妹不是?!你為了一個犯罪的奴婢,要殺害我宋家的子嗣不是?!」明玉芳大聲呵斥著謝若瞳。
親妹妹?!
謝若瞳突然笑了。
笑得異常的諷刺,和冷血。
這既是所謂的親妹妹。
恨不得,讓她不得好過的親妹妹。
如若不是念著親情。
如果不是謝芮霖是她親妹妹。
她又怎會忍耐她這麼久?!
又怎會?!
讓謝芮霖害她到這個地步,讓巧兒冤枉至死!
她伸手。
一把,將謝芮霖從明玉芳的身後拽了出來。
動作粗魯。
明玉芳嚇得身體都在發抖。
謝芮霖更是被謝若瞳嚇得,臉都青了。
「姐,姐……」謝芮霖語詞不清,此刻只有對謝若瞳的恐怖,「你冷靜點,你別衝動,巧兒的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有沒有關係,你心知肚明。」謝若瞳直接打斷了謝芮霖的話。
那一刻直接掐住了謝芮霖的脖子。
稍微用力。
謝芮霖就能死在她的面前。
「真的沒有關係,是巧兒畏罪自殺……」
「謝芮霖,我最後悔的就是,放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為所欲為!讓你自以為是的覺得,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謝若瞳一字一頓。
「我沒有,我沒有覺得都是應該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做。」謝芮霖不停的在狡辯,又急急忙忙的說著,「姐……你殺了我,你也不能活的,你殺了我要被送上衙門的,我現在還懷了宋家的孩子,你是罪加一等。」
「做了這麼多年的殺手,你以為死對我而言算什麼嗎?!」謝若瞳冰冷的笑容,都是嗜血的味道,「大不了一起死,順帶讓你的孩子,跟著陪葬!給巧兒陪葬!」
話音落。
謝若瞳眼眸一緊。
手指在用力。
謝芮霖只感覺到脖子疼痛難忍,呼吸困難。
「謝若瞳,你放開謝芮霖你放開她!」明玉芳在旁邊也都嚇得臉都白了。
此刻謝若瞳的模樣,就是要殺了謝芮霖。
「放開……我……」謝若瞳也在拼命的掙扎。
「放開她!」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傳了過來。
緊接著就看著宋硯青還穿著官服就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
看著謝若瞳要殺了謝芮霖的模樣,臉色大變,「謝若瞳放了霖兒,我答應你的事情我自然會做到!」
謝若瞳眼眸看了一眼宋硯青。
宋硯青焦慮無比。
儼然是怕她真的殺了謝芮霖。
謝若瞳冷笑了一下。
答應她的事情……
答應了她的事情,卻現在才回來。
卻在巧兒都死了才回來。
她到底為什麼,還要對宋硯青抱一絲希望。
她昨晚上就應該把巧兒從這裡帶走。
根本不應該讓巧兒留在這裡。
然後寄託於宋硯青。
是她。
害死了巧兒。
是她以為她還能靠宋硯青洗清罪名。
宋硯青終究是宋硯青。
他愛的女人,只有謝芮霖。
哪怕是謝芮霖真的做錯了。
也只是做錯了。
最後承受後果的人,只有她。
謝若瞳沒有回應宋硯青。
就這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然後。
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啊……」謝芮霖明顯能夠感覺謝若瞳的用力。
她想要掙扎,卻這麼都掙扎不開。
那一刻,她甚至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馬上就要被謝若瞳殺死了。
死亡的恐懼,讓她整個人都變得猙獰,卻又怎麼都叫不出來。
宋硯青也被謝若瞳如此模樣給嚇到。
他直接上前就想要去推開謝若瞳。
卻被謝若瞳另一隻手,直接一掌擊飛了出去。
也在那一瞬間。
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入了謝若瞳的身體裡。
謝若瞳整個人一怔。
她回頭,看著木冬。
木冬此刻手上拿著染上鮮血的匕首。
雙手都在發抖。
整個人都在發抖。
在對視著少夫人的眼神時,更是不知所措。
謝若瞳不用想也便知道。
木冬會這麼做。
不是木冬敢這麼做。
是宋硯青的命令。
木冬跟著宋硯青這麼多年。
宋硯青一個眼神木冬就知道要做什麼。
而宋硯青剛剛靠近她,就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讓木冬可以順利得手。
謝若瞳放開了謝芮霖。
因為,一刀下去。
傷口太深。
加上木冬刺進去之後又把匕首給抽了出來。
此刻鮮血直流。
她現在身體突然被抽空了一般,沒有半點力氣。
失血過多。
也讓她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死在了宋硯青的手上……
真是為自己不值。
當年。
當年,她到底為什麼要去救下宋硯青。
當年,就該讓宋硯青死在國公府的池塘里,她便不會遭遇這些。
她心便不會這麼疼!
謝若瞳倒下了。
倒下那一瞬間。
宋硯青迅速的過去,一把將謝若瞳抱在了懷裡,看著她鮮血直流的傷口,用手狠狠的幫她捂住了,「快叫郎中,快點叫郎中!」
明玉芳也被現在的局面給嚇到了。
謝芮霖此刻被謝若瞳放開,在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咳嗽。
心有餘悸,恐怖還一直在蔓延。
聽到宋硯青的聲音,才緩緩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後看清楚謝若瞳暈死在了宋硯青的懷裡。
宋硯青,肉眼可見的,慌亂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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