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上。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有人在欣賞完謝若瞳和謝芮霖的古琴彈奏之時。
謝芮霖突然離開了起身。
沒有了謝芮霖的彈奏,美妙的琴聲,更動聽了。
謝芮霖心裡自然不爽,她咬牙,走向了台子中央,站在了所有舞女的前面,然後開始,舞動自己自己的身姿。
她不相信,她的舞蹈不會驚艷了全場。
從小到大,她便都是被表揚著長大的。
這一次,她定然要大放光彩,出盡風頭。
讓所有看到她謝芮霖的餓與眾不同。
讓所有人看明白,她謝芮霖從來都不是做妾的份兒,她就應該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在揭穿了謝若瞳,羞辱了謝若瞳之後,名正言順的成為宋硯青的正妻。
謝芮霖的舞姿,自然也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女子跳舞跳得好,當然很有優勢。
所有人看到謝芮霖,也都被她的身姿給吸引。
也不少人在地下讚揚,「都說國公府家的千金哥哥出眾,能歌善舞,多才多藝。今日這麼一見,真是佩服不已。」
「國公府的大小姐琴藝精湛,國公府的二小姐舞姿優美。國公府果然是人才濟濟。」
「宋硯青真是上輩子修了八輩子的福,能夠娶了這麼兩位貌美如花又才藝驚人的女子為妻,真是羨煞旁人。」
生辰宴上,一邊看著面前的表情,一邊議論紛紛。
謝芮霖完成了一個高難度的舞蹈之後,更是引來了全場自發的掌聲。
謝芮霖心裡自然是得意不已。
她就知道。
一旦她跳舞,定然驚艷全場。
她甚至可以想像,這底下所有的男人,看到她優美的身段,都想擁有她。
她微停了下來。
臉蛋微紅。
那模樣也是,美得奪目。
她眼底閃過一絲邪惡,此刻一個優美的轉體,直接到了謝若瞳的身邊。
她彎下身體,抓住了謝若瞳彈琴的手。
琴聲突然斷了。
生辰宴現場,就瞬間,少了靈魂一般。
總覺得差了寫什麼。
好在。
謝若瞳的琴聲一聽,舞台上便響起了,吹簫的聲音。
悠揚的簫聲也是我語音繞繞,不絕如縷。
謝若瞳帶著些詫異看著謝芮霖此時的舉動。
前幾日謝芮霖說要上台給明玉芳一個驚喜,她本是拒絕,本意不想以才藝歌舞去取悅他人,當殺手的時候,為了隱藏身份,各種角色都偽裝過,當倚翠樓紅牌時,沒少給客人表演節目,真心是厭煩了,但抵不過謝芮霖每天來勸說一番,軟硬皆施,她實在不想應付謝芮霖,就答應了。
答應時,其實也知道謝芮霖斷然不會這般好心。
她想要表現,她自己就可以表現了,不用拽著她一起。
拽著她,肯定是想要讓她出醜。
她也就將計就計,表現出自己什麼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如果謝芮霖沒有壞心思,今日的生辰宴就真的只是在給明玉芳慶祝,誰都不會出醜。
如果謝芮霖心思詭異,她也不用,縱著她。
自從那次,謝芮霖當著宋硯青的面誣陷她之後,她對謝芮霖就沒有抱任何希望。
謝芮霖不惹她,她們就井水不犯河水。
謝芮霖惹她,她也不會再客氣。
抱著這樣的心態,謝若瞳自然早做好了所有準備。
所以在謝芮霖突然離開古琴時,她伊然自若悠然,琴技出神入化,直接打臉了謝芮霖。
謝若瞳看似不明所以的看著謝芮霖。
謝芮霖卻用盡了力氣,將謝若瞳從古琴身邊拉起了身。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他來到了台子中央。
儼然是要讓謝若瞳一起跳舞。
此時的舉動,在外人看來,就是兩姐妹給婆婆準備的驚喜,也讓人覺得,兩姐妹的感情甚好。
下面不由得又是一片嫉妒聲。
「都以為謝二小姐變成了妾室,嫁入宋家後肯定會鬧得不得安寧,卻沒想到,兩姐妹這般和睦。」
「不得不羨慕宋硯青,這狀元郎,果然是好福氣。」
「這二小姐的舞姿這般優美,不知這大小姐,能有幾分?」
台下人,都在期待。
因為謝芮霖的開場,對謝若瞳的期待自然更高。
如若她舞姿平平,自然就會在眾人的面前,被謝芮霖比了過去。
現場的音樂聲,又加上了琵琶聲。
謝芮霖準備的戲台子,自然也有很多樂師。
沒有了謝若瞳和謝芮霖的彈奏,當然就有了其他樂師的伴音。
謝芮霖把謝若瞳帶到台子中央後,就又翩翩起舞了起來。
此時如若謝若瞳一個人站在台子上卻杵在那裡一動不動給,就會顯得異常的突兀。
謝若瞳真的不喜這樣的場面。
跳過太多舞,彈過太多琴,喝過太多酒……
謝若瞳身體微動。
終究只能違背著的心裡的意願,翩翩起舞。
只見穿著青色衣衫的她,仿若一朵白蓮般淤泥不染,優美的身姿揚起她的髮絲,風姿卓約,舞姿妙曼,千嬌百媚。
在謝若瞳沒有起舞之前,謝芮霖已然是按個萬眾矚目的存在。
一旦謝若瞳舞蹈,便瞬間讓旁邊的謝芮霖黯然失色。
謝芮霖舞姿美是美,卻絲毫少了靈魂。
謝若瞳的舞姿,真的是把音符舞蹈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裡一般,舞中精髓都被她嬌媚演繹,她跳的每一個動作,都像在藏在靈魂里的語言,組合成了一首用舞蹈譜寫的詩句。
全場,驚呆了。
這樣的舞姿,怕是當今聖上,也難得一見。
秦書揚眼睛都看直了。
對。
就是這種感覺。
香沁就是這樣的,這般嫵媚,這般百媚生。
不應該是宋家少夫人那般,知書達理,賢良淑德,按部就班。
她就應該在舞台上,綻放自己的光彩。
要知道當初在倚翠樓,想要看她一舞,可謂是千金難求。
秦書揚都看痴迷了。
現場不只是他。
好些男人,也都被謝若瞳的舞蹈吸引到,連呼吸似乎都忘了。
宋硯青自然,也有些瞠目。
那一刻腦海裡面似乎忽然浮現了,一個小女孩,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在春日陽光下,在春風拂面時,在池塘邊上,翩翩起舞。
她小小年紀,便能夠跳出超美的舞姿。
遠遠看著,仿若一個精靈一般。
在他面前,不停的綻放。
也就因為他看得太入神,腳上一個不小心,瞬間墜入到了池塘里。
春日的池水,還是極冷。
宋硯青掉進去時,涼水刺骨。
而他那時也不會泅水。
一掉下去,自然就沉了下去。
此時。
身邊也沒有多餘的人。
當年也是跟著父母到國公府做客。
謝康恆和他父親一向交好,才會有了從小定下的婚約。
他今日來,也不想跟著父母去應酬,就一個人偷偷的到了國公府的後花園,就見著了剛剛那一幕。
斷然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就掉進了池水裡。
而因為家裡的下人大多數被叫著去準備宴席了,後花園也沒有什麼人。
只有那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還有在旁邊陪著小女孩的一個小丫鬟。
兩個人看到他溺水。
小丫鬟連忙去叫了人。
紅色小女孩,順手拿起了放在池水中竹筏的竹竿,跑到了他落水的地方,把竹竿放進了水中,大聲叫著他,「哥哥,你拉著竹竿,你拉你起來。」
宋硯青當時在池水中,只有慌張。
那種對水的恐懼,對突然不能呼吸的恐懼,讓他一度,只會瘋狂的掙扎。
卻在那一刻,聽到了小女孩的聲音時,陡然就冷靜了下來。
他看到了那根竹竿。
伸手,一把抓住了。
一抓住。
小女孩就用了最大的力氣,將竹竿和他,拖著上了岸。
到了岸邊。
小女孩就用手,拉住了他。
但她力氣不大,不能把他直接拉上岸,就只是兩隻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手。
讓他能夠浮在水面上,不至於再溺水。
「哥哥你別怕,會有人馬上來救你的。」小女孩安慰他。
那時那個女孩,在宋硯青的心目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如果不是她夠聰明,知道這般來救他,哪怕是她稍微不理智一點,跳下池水救他或者和那個小丫鬟一樣去叫人,他都已經溺水而亡。
後來來了很多人,把他從池水裡面拉上了岸,他父母因為受到了驚嚇,上了岸就帶著他回了宋府,他都還未來得及問,那個救他的小女孩到底是誰。
當時人來了很多,小女孩也被人群沖走了。
再然後,他便去國公府的時間不多了,不知是父母有了陰影還是其他,總之,去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好似也沒有再見過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的模樣在他記憶里也漸漸,淡忘了些。
直到很多年後。
再次看到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在池水邊跳舞,他才重新看清楚她的容貌。
她說,她叫,謝芮霖。
從此。
這個女孩,就深深的,紮根到了他的心裡。
然而此刻。
此刻卻突然有些恍惚了。
到底是因為謝若瞳舞跳得太好,讓他有些魔怔了嗎?!
他怎會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那個他第一眼在池水邊看到跳舞的小女孩,是謝若瞳?!
想來。
是自己多想了。
後來他也問過謝芮霖。
謝芮霖也說起了當初救他上岸的事情。
不用懷疑。
謝若瞳只是,跳舞跳得極好而已。
極好極好而已。
一曲完畢。
分明跳了好久,卻還是讓人,意猶未盡。
甚至有人想要大呼再舞一曲。
但又因著跳舞的人是宋家少夫人,自然不能這般叫囂。
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謝若瞳臉蛋紅潤,臉上帶著濕汗,鞠躬離場。
正欲離場之時。
台下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不是倚翠樓的,頭牌香沁嗎?怎會突然變成了宋兄的少夫人了。」
此人,便是秦書揚。
他從自己的席位上站起來,大聲說道,「是吧,香沁姑娘,我們好久不見了!」
話音落。
全場一片譁然。
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國公府的大小姐,怎會是倚翠樓的頭牌?!
這裡面的人,都是貴族高門,去妓院玩樂的不多,當然也有,比如像秦書揚這種,從小就叛逆的紈絝子弟。
秦書揚的父親秦文昌秦侍郎連忙拉住自己的兒子。
如此生辰宴上,豈能讓他如此放肆。
「你給我坐下來!」秦文昌威脅。
秦書揚在他父親面前自然也不敢太造勢。
重要的是,此刻他也不需要在做什麼。
把矛盾引出來,接下來交給謝芮霖那女人就行。
而他一句之後。
其他人也沒有附和。
謝若瞳也沒有在台上解釋什麼,轉身就準備離開。
「姐姐。」謝芮霖一把拉住了謝若瞳。
當著眾人的面,謝若瞳也不能直接推開了謝芮霖。
「剛剛秦公子污衊你,不能就這般忍了。我姐乃是國公府大小姐,豈能讓秦公子這般說我阿姐!」謝芮霖看似在為謝若瞳打抱不平。
事實上就是想要把這件事情搞大。
然而在外人看來,謝芮霖面紅耳赤的樣子,儼然就是在維護謝若瞳。
不由得讓人感嘆,謝若瞳和謝芮霖兩姐妹的感情。
甚至對謝芮霖品德又有了些讚許。
嫁給宋硯青本是自己受了委屈,卻依舊對姐姐這般好,實屬難得。
「剛好,我今日操辦生辰宴,請了全潯城最好的樂師,請了全潯城最好的舞女,他們便就是在在倚翠樓表演的。」謝芮霖大聲說道。
謝若瞳其實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些人。
心裡,其實也做好了準備。
但她很清楚,很多事情不能避免。
秦書揚既然已經找上了門,就註定會有這麼一出。
但她沒有想到,謝芮霖居然勾結上了秦書揚。
謝芮霖為了對付她,到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當著大家的面,正好,可以讓他們來給姐姐作證。」謝芮霖義正言辭的說道。
說著。
就上前,把今日帶頭的領班,叫了出來。
她問著那個妖嬈的女人,「你可是倚翠樓的人。」
「回小姐,我便是倚翠樓的人,也不瞞著大家,我是倚翠樓的老鴇。」話一說出來。
全場吵吵鬧鬧。
這宋家的生日宴。
怎能夠請了這麼不正經的人來助興。
這簡直成何體統。
原本還大肆讚揚的一場生辰宴,現在多少被人,帶了些色彩。
宋元忠和明玉芳臉色自然也不對了。
本來謝若瞳被人這般指控,他們便心裡不是滋味,此刻台上表演,所有人都在喝彩的一群人居然是妓院的,這簡直是羞辱了他們書香世家的名聲,這傳出去,還能了得。
果然把這個生辰宴交給謝芮霖就是不應該的。
她果然不懂分寸。
此刻居然還自己當眾說了,是她請來的。
宋家兩老臉上一陣黑一陣白。
此刻但也不能上前去讓他們都下來。
就會顯得他們家,更沒有教養了。
便只能聽著老鴇說道,「因著今日來宋學士的府上表演,不放心怕手下的樂師舞女搞砸了,所以親自來看著他們。」
女人解釋,為何來了府上。
要知道。
向她們這種出生風花雪月的風塵女子,到別人的府邸,都是在玷污。
謝芮霖當然知道。
而她之所以這麼做,一是為了揭穿謝若瞳的身份。
而是讓宋家人深切感受到,妓女來到府上是多丟人的一件事情,如此一旦謝若瞳身份曝光,他們定然會馬上,休了謝若瞳掃地出門!
「意思是,倚翠樓的人便都認識是嗎?」謝芮霖自然表現出來的,和心裡想的完全不同。
她問著老鴇。
老鴇點頭,「自然是。」
「那你說說,面前的這位女子,你認識嗎?」謝芮霖連忙讓老鴇指認謝若瞳。
老鴇就這麼認真的審視著謝若瞳。
謝若瞳本是低垂著眼眸,此刻被老鴇這麼盯著,視線也看了過去。
現場所有人都突然緊張了。
聽聞謝國公府的大小姐以前是被拐賣過的?!
難不成真的是被拐賣當了妓女?!
如若真是如此……
宋家這是虧大發了。
人家宋硯青剛中了狀元,皇上都是讚許有加,以後在朝廷上定然有一番作為。
這要是娶了個青樓女子……
傳出去不被笑掉大牙。
如此安靜如斯的宴會上。
老鴇在審視了片刻之後,終於開口道,「這位姑娘的琴藝和舞姿,倒是真的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謝若瞳眼眸微動。
手不由自主的,捏進了袖口。
一絲壓抑的緊張,仔細觀察還是顯而易見。
「她也和你一樣,琴藝極好,舞姿極美。」老鴇說道。
謝若瞳額頭上,明顯又浮出了汗漬。
謝芮霖在旁邊幸災樂禍。
謝若瞳今日真的是搶盡了她的風頭,琴技,舞姿,樣樣都被她比了下去。
剛剛看到謝若瞳在台上飄飄起舞的模樣,讓她心生嫉妒。
要不是為了曝光謝若瞳的身份,她才不會讓謝若瞳上台。
好。
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本是想要比過謝若瞳,壓下她的風采的。
奈何,謝若瞳這些年在妓院果真學了不少。
她當然也不會就這麼覺得自己比謝若瞳差了很多。
謝若瞳為了討好男人才有的這身絕技,就是可恥的。
而她不是。
她是千金小姐,所有的才藝,都只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氣質。
謝若瞳,就是不乾淨的。
所以再美再好看,也都是,不堪的。
謝芮霖這麼安慰著自己。
又是滿眼期待的,等著謝若瞳被揭穿身份。
老鴇在說了一番客套的話之後,終於有說道,「但你不是她,所以這位姑娘,我從未見過。」
老鴇的話。
讓謝若瞳,暗自鬆了口氣。
心裡的緊張,也在那一刻,慢慢穩定。
那緊抓著衣袖的手指,也輕輕的放了下來。
之前她出門那次去找古幸川就是為了此事兒。
她很清楚,秦書揚肯定不會放過她,就提前給自己安排了些事情。
她當然不能再去倚翠樓,再去,要是被秦書揚發現了,她就真的做實了身份,怎麼都洗脫不了。
她就找了古幸川幫忙。
讓古幸川連忙去倚翠樓,打點好倚翠樓所有的人。
從老鴇都小廝,全部人都收買了。
自然花了不少錢。
她也記下來了。
想著有錢就還給古幸川。
雖然古幸川家裡是全國第一首富,並不在乎這點銀子,她卻還是記在了心裡。
果然。
古幸川沒有讓她失望。
今日老鴇故意認不出來她,就是古幸川的功勞。
回頭,她定然要去好好感謝一番。
認人完畢。
謝若瞳就又想離開了。
謝芮霖此刻卻接受不了了。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老鴇說不認識。
怎麼可能睜眼說瞎話。
她那一刻甚至無法接受到,有些失去了理智,她有些激動的問著老鴇,「你再看清楚一點,她到底是不是香沁?!是不是你們倚翠樓曾經的紅牌,香沁!」
過於急切的模樣,當著眾人的面。
顯然,失了分寸。
也讓人似乎看出來了,她的別具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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