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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婉注目著蕭謹行,眼神中都是期待。
蕭謹行心口微動。
因為白墨婉的主動,讓他心生漣漪。
他點頭,「好。」
對白墨婉,從來都是有求必應。
她要什麼,他就給什麼。
哪怕是把她拱手相讓別人,他也可以。
更何況是,成為自己的妻子。
白墨婉聽到蕭謹行的回答,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她說道,「行哥哥,以後我定然不會辜負你。」
這一世,再也不會辜負你。
蕭謹行嘴角揚起一道好看的笑容。
滿眼的寵溺。
這個世界上,唯一給過他溫暖的人只有……白墨婉。
蕭謹行餵白墨婉吃過午膳。
自己也吃了一些。
白墨婉執意現在要去見陳和志父子,蕭謹行就攙扶著她下了地。
兩個人走向了龐府關押的地下室。
除了袁文康跟在蕭謹行身邊,龐南此刻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一行人出現在了陳和志父子面前。
兩個人被捆綁著,身上多多少少帶著些傷,看上去很狼狽。
「陳和志、陳子煥,你們簡直膽大包天!作為渝州節度使,不但不造福百姓,反而陷渝州城於危難之中,殘害百姓,甚至還想殺了本王,罪大惡極!」蕭謹行威嚴冷峻,氣場十足!
陳和志和陳子煥落在蕭謹行的手上,自然也是知道凶多吉少。
但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栽到最看不起的宸王手裡。
陳子煥連忙說道,聲音甚是卑微,「宸王,卑職這麼做也是受楚王的教唆。楚王一直想要殺了你,卑職也只是聽從他的命令,實屬不是卑職本意,還請宸王明鑑!」
「到現在還不知悔改,居然還惡意挑撥我和皇兄的關係!來人!」蕭謹行命令。
「卑職在。」袁文康連忙上前。
「把皇上賜予本王的尚方寶劍拿來!」
「是。」袁文康把手上那把寶劍遞給了蕭謹行。
這一路追殺,為了確保尚方寶劍的不丟失,寶劍一直是袁文康代為保管。
袁文康自然是,一步都不敢離身,就連睡覺,也會抱著寶劍入睡。
蕭謹行把寶劍拿了過來。
陳和志和陳子煥看蕭謹行的模樣,儼然又被驚嚇到。
「宸王,卑職的話句句屬實。如宸王不信,宸王可帶卑職回去和楚王對峙。卑職還有楚王的書信來往,宸王你一定要相信我!」陳子煥激動無比。
為了保命,瞬間就把蕭謹慎給出賣了。
白墨婉站在蕭謹行的旁邊,就這麼看著陳和志父子狼狽不堪的模樣。
上一世。
陳子煥在蕭謹慎身邊不知道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想到當年他帶著蕭謹慎的兵馬抄了她全家,她就恨不得把陳子煥千刀萬剮!
「宸王。」陳子煥激動不已,不停在為自己找活命的機會,「楚王一心想要殺了你,你再不揭穿他,以現在楚王的實力,你定然不是他的對手,早晚會面臨危險。如若你現在帶著卑職回朝去見皇上,卑職有楚王殺你的證據,皇上定會治了楚王的罪,宸王方能自保!」
蕭謹行就這麼冷冷的看著他。
對他的話自然是無動於衷。
陳子煥確實也不過是在耍心思。
他想的是,一旦他去了朝廷見到了楚王,只要他不指證楚王反而誣陷宸王讓他故意加害楚王,楚王不僅不會殺了他,還會救下他,甚至重新重用他,他現在只需要騙過宸王就行。
陳子煥有些緊張的看著蕭謹行。
蕭謹行的冷漠,讓他第一次揣摩不透一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他也和楚王有過幾次接觸,雖楚王也是城府極深,但他多少能夠摸到他到底想要什麼。
而面前這個宸王,他真的不敢輕易下達結論。
「本王和皇兄的手足之情,斷不可能受到你等小人的挑撥!」對於陳子煥的話,蕭謹行一臉冷漠。
陳子煥和陳和志臉上的表情明顯更加慌張了。
到底是蕭謹行太蠢,不知道如何反將一軍蕭謹慎。
還是說蕭謹行太聰明,把一切早就看得清楚明白。
陳子煥此刻想不到那麼多,只知道,自己離死不遠了。
「白將軍!」陳子煥這一刻直接把視線放在了白墨婉的身上,「白將軍,你斷不能讓宸王殺了我!卑職知道你和楚王的關係,你定然是站在楚王那邊的,你殺了我,就是折了楚王的羽翼,你可要三思啊!」
白墨婉笑容更冷了。
三思?!
她已經思了很久了。
恨不得,立刻一劍刺死他。
她說,「你殺了陳和志,我就求情放了你。」
陳子煥臉色微變。
那一刻以為自己聽錯了。
蕭謹行轉頭看了一眼白墨婉。
白墨婉眼神堅定,「我說,你殺了你父親,我就請求宸王放了你。畢竟,渝州節度使是你父親不是你,所有的決定都是你父親做的,你父親才是罪臣。你親手殺了罪臣,就是在將功補過。」
陳子煥明顯猶豫了。
陳和志畢竟是他親生父親,他再貪生怕死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我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考慮。」白墨婉冷漠,「你要是不親手殺了你父親,我就任憑宸王如何處置你!」
「白姑娘,你何必做這麼絕!」陳子煥大聲質問。
「我是在救你。」白墨婉看似好心道,「但你要不要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陳子煥眼眶猩紅。
沒想到,聽聞是一向宅心仁厚的白墨婉,居然會這般冷血。
不是說。
白墨婉雖出生將門之家,但卻心思單純,很容易相信他人,對楚王也是一心一意。
但此刻的白墨婉,分明和他理解的人完全不同。
不只是白墨婉。
宸王蕭謹行也顯然不是他們想像的那麼無能。
陳子煥此刻思緒有些混亂。
再聰明的人,在面對如此危險的境界時,也會不知所措。
如此安靜了好一會兒。
白墨婉開口道,「陳子煥你考慮好了嗎?!」
陳子煥眼眸一緊。
為了活著……
他直言道,「我父親作為渝州節度使,殘害百姓,冒犯宸王。卑職願意,大義滅親!」
話音落。
陳和志臉色一下就變了,「陳子煥!」
「爹!」陳子煥此刻對陳和志瞬間變了個嘴臉,「你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死不足惜!」
「你你你!」陳和志氣得,半點說不出一句話。
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寵愛的一個兒子,居然為了活命要親手殺了他?!
「龐南。」白墨婉命令。
「卑職在。」龐南連忙上前領命。
「給陳子煥鬆綁,給他一把劍。」
龐南不敢輕易答應。
他轉頭看向蕭謹行。
蕭謹行微點頭。
龐南連忙上前解開了陳子煥身上的麻繩,然後給了陳子煥一把劍。
陳子煥從地上站起來。
他走到陳和志的面前。
陳和志恐慌中,又帶著極大的憤怒,「陳子煥,你殺我會天打雷劈……」
面前。
突然鮮血四濺。
陳子煥連猶豫都沒有,一劍下去,直接讓陳和志的頭分了身。
頭顱掉在地上。
陳和志還瞪大著眼睛,死不瞑目。
其他人就這麼看著如此殘忍血腥的一幕。
龐南那一刻不由得把視線轉移了。
他畢竟跟著陳和志這麼多年,看到陳和志落得如此下場終究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陳子煥親手殺了陳和志之後,面不改色的轉頭面對白墨婉,「白姑娘。」
明顯是在等待白墨婉發話,放過他。
白墨婉口吻中帶著諷刺,「還真的是一樣的冷血殘忍。」
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行哥哥,我借一下你的尚方寶劍。」白墨婉直言道。
蕭謹行遞給白墨婉。
白墨婉拔出寶劍,鋒利的劍尖對準了陳子煥。
陳子煥臉色一下就變了,「白姑娘你什麼意思?!你說話不算話?!」
白墨婉笑了。
笑的有些諷刺。
上一世。
你說話算話了嗎?!
當年抄她滿門的時候,讓她哥親手殺了她父親,他說只要她哥殺了他父親,他就饒她哥一命,僅流放邊疆。她父親為了讓她哥活命,逼著她哥親手殺了她父親。
結果呢?!
結果只是被陳子煥戲耍了一場而已。
她父親倒地之後,陳子煥命人一劍,砍斷了他哥的脖子!
曾經的回憶,讓白墨婉眼眶猩紅了一片,她直接一劍,往陳子煥的脖子上刺去。
陳子煥也是有武功的。
在白墨婉靠近那一刻,他一個避閃,躲開了致命一劍。
也就在下一刻。
和白墨婉打了起來。
白墨婉身上還有傷……
蕭謹行眼眸微動。
袁文康和龐南都想要去幫白墨婉,被蕭謹行用眼神攔住了。
明顯。
白墨婉對陳子煥的恨意很深。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強大的仇恨,但他願意讓她,去親手了結。
終究。
陳子煥不是白墨婉的對手。
即使在白墨婉受傷的情況下,也依舊不堪一擊的被白墨婉打掉了他手上的劍,整個人滾倒在地上。
白墨婉的劍,指在了陳子煥的脖子上,陳子煥根本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
「白墨婉!你何必如此對我,我們無冤無仇!」陳子煥到現在都不明白,為什麼白墨婉對他做到這個地步?!
他自認,從來沒有招惹過白墨婉。
白墨婉冷冷一笑,「你死了,或許就知道了!」
「白墨婉!」
「去死吧,陳子煥!」白墨婉眼眸一緊。
眼底的恨毫不掩飾。
她的劍法又快又狠,對著陳子煥的脖子,一劍封喉。
又是,鮮血四濺。
陳子煥就這麼,死在他們的眼前。
白墨婉做夢都想要親手殺死的男人,終於,被她一劍刺死了!
她就這麼一直狠狠的看著陳子煥,身上沾滿了陳子煥的血。
久久似乎都還沉浸在她的仇恨中,報復的仇恨中,不可自拔!
「婉兒。」蕭謹行叫她。
明顯感覺到,白墨婉此刻的狀態不對。
白墨婉眼眸微動了一下。
下一刻。
她手上的寶劍突然滑落,整個人瞬間暈倒了過去。
「婉兒!」蕭謹行眼疾手快的連忙上前抱住白墨婉。
白墨婉暈倒在了蕭謹行的懷抱里。
後背上的血,已經浸濕了她的衣服。
蕭謹行連忙抱著白墨婉離開地下牢室,大聲說道,「把葉棲遲叫回來!」
龐南和袁文康看著宸王驚慌失措的模樣,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龐南說,「我去找葉姑娘吧。」
袁文康點頭。
龐南連忙離開了龐府,快馬加鞭的去了祠堂找葉棲遲。
葉棲遲還在清點和診斷病人。
從到了這裡來之後,一刻都沒有休息過。
她發現所有瘟疫病人除了自身瘟疫比較嚴重之外,燒傷也不輕。
燒傷不得到及時的治療,感染了一樣會很嚴重。
現在她只有等,古幸川的藥材到位。
葉棲遲還剩下一小部分病人沒來得及診斷,就聽到外面龐南叫她的聲音。
她連忙出去。
想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龐南看到葉棲遲,迅速上前。
葉棲遲往後退了幾步,「龐大人,病毒。」
龐南跟在葉棲遲身邊幾日,大抵都要懂病毒是什麼意思了。
應該就是,容易傳染別人的什麼東西。
「葉姑娘,白將軍剛剛動武,傷口被崩裂了,現在全身都是血。王爺差我讓你回去一趟。」龐南說得有些著急。
葉棲遲眉頭微皺。
這白墨婉怎麼這麼不省心。
自己身體什麼情況還不知道嗎?!
逞什麼強!
「葉姑娘。」龐南看她沒有反應,又叫了她一聲。
「走吧走吧。」葉棲遲有些無語。
她琢磨著她現在不跟著龐南回去,蕭謹行會直接殺過來。
她直接騎上了龐南的馬,「龐大人,我先騎馬回府!」
「葉姑娘小心。」
葉棲遲應了一聲。
她快馬加鞭,也是想要快去快回。
說來人也是很奇怪,在一個環境似乎就很容易適應一個環境的生活方式。
本以為馬術是一件很難駕馭的事情。
她也就騎過一兩次,就得心應手了。
葉棲遲迅速的趕到了龐府,然後走向了白墨婉的房間。
袁文康在門口守衛。
看到葉棲遲出現,連忙跪地,「卑職參見王妃。」
葉棲遲看到袁文康,大抵是知道,陳和志和陳子煥應該是被他們逮捕回來了。
而陳子煥當初對白墨婉一家人有多殘忍,她當時看文的時候都氣得咬牙切齒,現在白墨婉有了報仇的機會,自然肯定會親手殺了陳子煥父子,不用多想,白墨婉傷口崩裂,估摸著就是殺這兩父子導致。
她剛剛還差點以為,又出什麼事故了。
葉棲遲敲開房門。
一邊吩咐著旁邊的下人,「幫我打盆水,那套衣服進來,快點!」
「奴婢遵命。」侍女看葉棲遲口吻有些急,連忙就去辦事兒了。
房門被一個侍女打開。
葉棲遲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白墨婉的床榻上都是血,蕭謹行用手幫白墨婉捂著後背出血的位置,看到葉棲遲回來命令道,「過來看看她到底怎麼樣?!」
「我洗個澡換身衣服。」葉棲遲說道。
「換什麼衣服……」
「我身上都是病毒,如果你不怕你白姑娘被傳染起瘟疫!」葉棲遲冒火。
蕭謹行抿了抿唇。
雖然自己不占理,但此刻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愧疚的。
侍女很快打來了一盆水,拿了一套衣服過來。
葉棲遲就當著蕭謹行的面直接把衣服脫了下來。
蕭謹行連忙轉移視線。
葉棲遲這女人,真的是半點都不知道廉恥的嗎?!
居然當眾更衣。
儘管。
房間內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男人。
葉棲遲換了衣服,認認真真的洗了洗手,才走到床邊。
「怎麼不脫掉她的衣服檢查一下她傷口到底傷成了怎麼樣?」葉棲遲問,口吻還帶著責備。
蕭謹行臉色微沉,「關乎到女子的清白,怎麼可能以隨便脫掉衣裳。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這般,不知羞恥嗎?!」
葉棲遲無語。
她到底是為了誰這麼匆匆忙忙的。
她大可以回房間跑個熱水澡再地慢條斯理的更換一身衣服過來!
蕭謹行這個不知道感恩的狗男人。
「我現在我給你清白的婉兒姑娘脫衣服了,宸王是打算留下來看,還是出去等候?!」葉棲遲諷刺地問道。
蕭謹行抿唇。
葉棲遲翻白眼。
也認定蕭謹行是不會出去的。
白墨婉受傷了,他怎麼可能不陪在她身邊。
「非常時期就會有非常行為。總比,為了所謂的規矩禮節,搞死了自己好!」葉棲遲一邊說著,一邊就撕開了白墨婉的衣服。
就在她撕開白墨婉寢衣時。
蕭謹行離開了。
葉棲遲看了一眼蕭謹行的背影。
這貨還真是怕玷污了白墨婉的名聲。
不過這人也真是好笑。
昨晚上不都看過了嗎?!
今天又裝什麼矜持。
自然,她也不想去多揣測蕭謹行。
她撕開了白墨婉的衣服後,看到她傷口傷得明顯比昨天還嚴重……
到底是仇恨太深,否則也不至於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了。
葉棲遲快速的重新給白墨婉進行傷口處理。
過程中白墨婉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不用擔心她身體亂動,所以處理起傷口,比昨晚更快。
她弄好之後。
走出白墨婉的房間。
房間外,蕭謹行自然在門口候著的。
看到葉棲遲出來,問道,「這麼快?!」
「不放心自己去檢查一下就知道了。」葉棲遲都懶得和蕭謹行廢話。
蕭謹行看了一眼房間的方向。
回眸,就看到葉棲遲已經準備離開了。
從頭到尾,似乎都不願和他有多餘的廢話。
「葉棲遲!」蕭謹行上前拉住她。
葉棲遲皺眉。
這貨又發什麼神經。
此刻不應該去好好陪著他的婉兒嗎?!
蕭謹行拽著她的手,一眼就看到了她手指上結痂的痕跡。
葉棲遲被蕭謹行看得有些不爽。
她猛地甩開蕭謹行的手,「放心,白墨婉只是皮外傷,就是流了點血而已,多吃幾顆雞蛋就補回來了。」
「你就打算一直用你的血去救感染瘟疫的人?!」蕭謹行問她。
冷冷的問她。
明顯是看出來,她手指上結痂的地方,是做了什麼。
是。
葉棲遲也不否認。
為了儘可能的保證他們在藥材來之前活著,她會對病情嚴重,用自己的血給他們保命。
按照以往,這麼點傷一會兒就會好。
當然也跟她身體有關。
果然,這段時間太勞累了,自愈能力都變慢了。
「你能救得了多久?!」蕭謹行冷冰的聲音,一字一頓,「我告訴你,藥材不會到了!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一直在渝州城!」
「五天!」葉棲遲根本不和蕭謹行多說,「我只需要五天時間,五天後我救不了他們,我就放棄了!」
蕭謹行冷冷的看著葉棲遲。
「白姑娘養病至少也需要五天時間,否則以她的身體騎馬上路,傷口還是會崩裂。」葉棲遲談條件,「至少,你要等白姑娘身體康復,才離開渝州城。」
蕭謹行隱忍著怒火。
很容易被葉棲遲激發的怒火。
「五天就夠了。」葉棲遲再次,重重的重複道。
五天,她相信古幸川一定來了!
------題外話------
呃呃呃呃……大家是不是都在等古幸川。
嗯。
其實宅也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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