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倒了多少大霉攤上你這麼個娘?」
隨著她這句話,討伐聲有弱下來的趨勢。若兒真的病情嚴重,哪有做娘的擠著人群看雜耍的?
楚汐不咸不淡的看著寧虞閔,嘴裡諷刺的意味深長。
落兒聽著她這幾句話脊背都挺直了三分,姑娘被這胖婦人冤枉,她是一萬個不容許的。
「你你是惡毒,致骨肉於不顧,還是存心訛錢?我見過不要臉的,從未見過你這般把臉面踩在腳下的,當真可笑。」
「今日不把這事還我們姑娘一個清白,你休想走!」
胖大嬸是市井的破皮無賴,眼前又有寧王世子,她只能抵死不認。
「我不過是恰巧路過,恰巧觀望一會,這也是罪過?」她哽咽的話聲都些含糊,用手捂住臉。
「青大老爺啊,這還讓不讓我活啊。」
落兒氣瘋了:「那你去死啊,你去啊,去!」
楚汐忍不住捏了捏她氣呼呼的包子臉,完全沒有我丫頭不懂事的教訓。
寧虞閔一瞧,總覺得盛氣凌人。明明楚汐方才幾句話讓他產生狐疑,覺得這婦人有問題,可憑著他對楚汐不好的印象……
他命令:「楚大姑娘,把錢袋還回去!」
楚汐不可置信,反倒被他這番話氣樂了:「寧世子好大的官位,您是我偷的,便是我偷的?」
寧虞閔望著她那水汪汪含情的杏眼,心裡一陣怪異,把這番感覺壓下去後,他道:「那你拿出證據,不然,就要勞煩您衙門走一趟。」
這是!上回沒關夠,還想著再關她一次?
艹哦!
難怪這寧虞閔只是男二,女主是他永遠得不到的女人,他活該!
楚汐哪能拿出證據,扒手早已溜走。好氣哦,她能在男主面前忍辱負重因為她怕死,可這胖大嬸憑什麼想著拿捏她!
這簡直,不能忍!
她俯視著地上好不悽慘的肥胖身軀:「你我偷了你的錢袋,那你倒是,錢袋子裡有多少錢值得我偷。」
她渾身上下金光閃閃,像是個缺銀子的?
胖大嬸眼珠子帶著算計轉了一圈,睜眼瞎話:「一兩銀子,裡頭有一兩銀子。」
隨即,她又擠出幾滴淚來:「這是我借遍鄰居,好不容易湊成的救命錢。」
她這話剛落,就有人附和:「我瞧見她那錢袋子,沉甸甸重量不輕的樣子,應當沒有撒謊。」
一兩銀子對於窮苦百姓而言,的確是比大數目了,可為了一兩銀子污衊她,楚汐不能接受。
她玉指芊芊如蔥根,摸上瑩白的脖頸處掛著的珍珠:「南洋出海的寶貝,晶瑩飽滿,潔白無瑕,一顆就要五十兩。」
話音剛落,周遭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若是旁人這話,眾人只會覺得誇大其詞,可偏偏是出自用錢嬌養的楚大姑娘之口,誰敢去質疑。
瞧著她那串珍珠項鍊,少也有十幾顆了,個頭還不,她這是不嫌重嗎!
楚汐:這是甜蜜的負擔!
她抬手扶了扶發間的金釵。
眾人順著她的舉動,視線都落在了她一頭烏髮上,一瞧那成色,就只知不是凡品。
視線又隨即朝下,落在她白皙軟綿的皓腕上,凝霜賽雪。那裡掛著一隻玉鐲子。
「白玉雕絞絲紋手鐲,銀鎏金掐絲點翠金簪,你們可去碎玉軒問問價格。」
楚汐笑了笑:「區區一兩銀子,就算是掉在我腳邊,我都懶得去撿,你卻我偷?你的謊話可否編的像樣點。」
胖大嬸緊緊抓住手中菜藍,裡頭是她買的幾樣最便夷發黃青菜,總能讓眾人忽略她肥胖的身軀,顯得她愈發弱無助。
她用袖子胡亂擦淚:「姑娘,我粗鄙低賤自然沒有您身份尊貴。」
見她這架勢,又要歪理,楚汐連忙止了她的聲。
「你甭拿那些歪七扭澳話放到跟前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有數,話做事可別把自己搭進去。得不償失。」
「我還從未聽過如此形容自己的,你既都知道你粗鄙低賤,身份尊貴的我還會要你的錢袋子?」
胖大嬸知道楚汐囂張,惹怒她勢必不讓你好過,她都做好了被楚汐打一頓,寧世子立馬給楚汐定罪,她拿了一兩銀子,還能要個看病酒藥錢。
可她不曾想,楚汐依舊囂張,怒時嘴巴依舊毒,卻是沒有動手的樣子。
周邊的人也不曾想楚汐這番言語,人群面面相覷,終於有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這楚大姑娘嬌蠻的怪可愛的。
「都了,拿你錢袋子的是個四十多的男子,留著鬍子,臉上有一道刀痕,你倒好,蹬鼻子上臉弄到我頭上,這是個什麼理?」
她著,冷笑看著寧虞閔:「寧世子,事實都擺在門面上,你可還要我去衙門喝茶?」
寧虞閔臉色有點難看,他是子驕子,誰敢這般在他跟前叫囂?
這麼一鬧下來,看著徹底癱下不再話的肥婆子,他只覺得喉嚨里有隻蒼蠅這麼噁心。
讓他在一向瞧不上眼的楚汐面前掉面子,絕對不可能。
「楚大姑娘空口無憑,凡事還得講究證據。職責所在,望楚大姑娘海涵。」
!!!都這麼明顯了,你特麼和我講證據。
你有毒吧!
他這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整的他很公平似的。
可明明……
「我方才的,你立刻下手準備。」寧虞閔朝著屬下吩咐,他對楚依依一見鍾情後,念念不忘。可卻讓裴書珩捷足先登。
他要當著兩人成婚那日,在京城各處放遍煙花。打著祝福的名義,表達他最後一日愛意,今日過後,他要以朋友的身份相伴左右。
「公子,這怕是要擾到百姓。」侍從道,寧虞閔不以為然:「我乃世子,他們就算不滿,也得給我好好受著。」
雙標狗!
這醜惡惱饒嘴臉。
寧虞閔看著楚汐冷下的臉慢悠悠,道:「請楚大姑娘配合,這婦人既然是你拿的,我倒有個法子。」
楚汐有種不好的預福
「如此便搜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