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我,我沒有藏野男人

  裴書珩操勞了一日,待回來時,天色已晚,夜幕降臨,空中如潑了墨的畫。

  他急急的趕回府,就聽到楚汐反覆吐了的消息,疲憊的面容上瞬間結如寒霜。

  他大步朝墨漪院而去。

  這會兒,楚汐剛泡好澡,身上細細的抹了香膏,這才換上厚厚的裡衣。又披了件外衫。

  墨發垂直腰間,適才已經擦乾。

  就連耳垂上的耳墜也被她褪了個乾淨。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

  臉上的妝也卸了,瓷白的臉上沒有丁點兒瑕疵。

  「咯吱」一聲,有人破門而入。

  楚汐轉聲,看向來人。

  裴書珩急急上前,話已到喉嚨,卻被楚汐快一步攔截。

  「裴書珩,我好慘。」

  裴書珩見她好好的站著,心下也難安,男子袖下的手緊緊攥住,骨節分明的玉指上是駭人的青筋。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你身子還有哪裡不適?萬不可隱瞞。」

  楚汐見他這樣,都不好意思作了。

  她乾巴巴道:「你怎麼不問我!怎麼慘了?」

  說著,她正要去纏男子的胳膊:「身子沒有旁的不適,拂冬說了只是脾胃不好。」

  裴書珩卻是隨著女子的靠近而後退幾步。

  這是,在他進來前,落兒已稟告過。

  這結果,裴書珩卻不知該信不該信。

  畢竟,若不是靜安所言,他還不知楚汐遭遇的疼。

  只要她想瞞,總能把所有人瞞過去。

  他想,興許這會兒,楚汐都不知可是因為身子不契合而產生反應。

  裴書珩沉默的站在火盆前烤了烤身子,等身上的涼意褪去,這才上前,對楚汐伸出手。

  「抱吧。」

  楚汐眨了眨靈動的眸子。

  當下一把抱住男子的胳膊,並不冷,熟悉的冷松木香入鼻,楚汐忍不住的蹭了蹭。

  裴書珩見她依賴的模樣,嘴角不由噙了些笑意。到底捨不得把隱藏在心底蠢蠢欲動和恨不得衝出牢籠的陰鷙一面顯露在楚汐面前。

  他控制住清楚,遮掩住後怕,只是溫和的笑笑,嗓音若珠玉落盤:「那你說說,你哪兒慘了?」

  「你自個兒心中沒點數嗎?我這近日都不曾添置首飾,聶明曜日日給衛璇送雞,我聽說祁墨也時不時給俞殊敏送些小玩意兒。」

  「我看看我。」楚汐扯著裴書珩。

  「我今日戴的血滴子耳墜還是月初採買的,都過去十幾天了!」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再也不是精緻的豬豬女孩了!

  「我不管,他們有的,我也要。」

  她說這話時,不見刁蠻。端是嬌憨。

  裴書珩低低一笑。

  不曾娶妻前,他想過定要娶一個溫順的,知書達理的。

  可楚汐沒有一點兒沾邊。甚至背道而馳,嬌滴滴的很是麻煩。

  他卻挪不開目光,恨不得她繼續嬌,繼續這般鮮活。

  「明日我讓醉鄉閣的掌柜帶上近日的新品,讓你挑,可好?」

  楚汐眨眨眼,這麼簡單?就同意了。

  結果比她預期的還要好。

  楚汐樂了。

  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見她滿意,裴書珩這才抱起人,動作輕柔的把她送入床榻。

  「屋內雖燒著火盆,可到底涼。」說著,他站直身子。

  楚汐其實很容易滿足,不是嗎?

  他多寵寵也不傷大雅。

  楚汐在榻上打了個滾,用被褥嚴嚴實實把嬌軀包住。

  「我去沐浴?」裴書珩說完這句話,正要離開。

  「等等!」楚汐突然出聲。成功阻了男子的腳步。

  裴書珩轉過身子:「何事?」

  楚汐用很成年人的方式在問:「用我等你嗎?」

  裴書珩頓了頓:「無須,你先睡。」

  楚汐哦了一聲,懂了。

  大佬今日不用醬醬釀釀。

  也好,那個地兒還疼著呢。

  感謝大佬體恤,

  裴書珩微微搖頭,又忍不住勾了勾唇瓣:「楚汐。」

  「嗯?」

  「你倒有一張巧嘴。」

  裴書珩留下這句話,便朝內室而去。

  楚汐很遺憾,她的智商不允許她聽懂。

  她打了個哈氣,眼裡不由蓄起來水霧。

  明明小憩了會兒,可真會兒一粘床困意就襲來。

  冬天總是惹人嗜睡。

  可剛一閉眼。腦里突然閃現一個想法。

  她反應了過來!

  裴書珩這廝竟然又在嘲諷她!空會打嘴炮,一動刀動槍時只會小聲哼哼,求著他慢些,在慢些。

  靠哦。

  外頭寒風呼嘯,凌厲的刮著。換得外頭的枝幹猛烈的搖著身子。

  裴書珩沐浴好,熄了屋內的燈,這才上塌。

  還沒躺下,就有柔軟的身子滾了過來。

  裴書珩作勢抱住,昨夜一夜未眠,這會兒頭疼的厲害,可聞著女子身上的幽香,又得了緩解。

  他想,他已然不能接受會失去楚汐了

  楚汐睡的及是安穩。

  一早,她便醒了。楚腰被人霸道的抱住,動彈不了半分。

  楚汐想著有首飾,她壓根捨不得讓男人現在就醒,吩咐下去。

  畢竟這是不能得罪的金主爸爸。

  嗚嗚嗚,一想到金主爸爸晚些一揮手,一擲千金。就好感動,好刺激,好迫不及待。

  可事實證明,人不能過於得意忘形。

  雪飄飄揚揚如梨花瓣的砸了下來,一夜大雪過後,整個京城嵌入銀裝素裹之鏡。

  楚汐從來沒有想過,她會翻車。尤其是關鍵時候掉鏈子。

  裴書珩一醒,就見懷裡妻子期盼的眸子,水盈盈望著他。

  「爺,一睜眼就瞧見你,真好。」

  他頓了頓:「除了我,你還想睜眼見誰?」

  楚汐:???是你,是你,只有你,爸爸!

  女子眸子瞪眼,許是被這句話烤的外焦里嫩。

  裴書珩捏了捏她圓潤白嫩的耳墜:「既然允了你,斷然不會食言。」

  這天兒實在是冷,明明門窗關的嚴實,可楚汐還是忍不住望裴書珩懷裡鑽。

  嗯,小說沒騙人!早上的男人總是衝動的。

  楚汐也不鬆手,意有所指:「裴書珩,你那處叫囂的實在厲害。」

  裴書珩面若冠玉的臉上,一時間黑了下來,她掐住女子的細腰。狠狠蹭了兩下,這才冷著臉起身。

  楚汐被他的流氓嚇到了。

  不過,看裴書珩黑著臉,可真有趣,楚汐想笑,可想到首飾,她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