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心在這裡,進退由你

  談起這事,靳霄還挺委屈。閱讀

  「是,我如今孑然一人,可我知根知底,舒鈺,你說,你喜歡怎樣的,我可要看看我哪兒不合你心意。」

  舒鈺不曾想,高傲如靳霄,竟然會說這些話。

  拒絕媒婆,並不是她不樂意,只是一人唱獨角戲實在是怕了,在靳霄沒站到她跟前明明白白的說上一句。

  舒鈺,沒錯,我想娶你。

  她都覺得不現實。

  如今,她壓在心裡護了多年的男子,寥寥幾句話,仿若能圓了這些年的夢。

  面紗下的臉不由染上繼續粉色。

  舒鈺不由得嗓音都軟了不少:「靳霄,婚姻大事,不可兒戲。」

  「我不是三歲孩童,要娶你就是想娶,又不是和你過家家。」靳霄道。

  說著,他逼近舒鈺。

  少年的心跳的厲害。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他知道舒鈺最容易心軟,別看她整日一副冷清決絕之狀,可只要他垂頭喪氣,舒鈺總能不經意的安慰一二。

  於是,他耷拉著臉。

  「舒鈺,你瞧不起我嗎?」

  舒鈺最見不得他這幅模樣,心下一緊,正要說些什麼,就見折而復返的小廝上前。

  「姑娘,徐老爺正在包間內等著,若是去晚了怕不好,他最不喜遲到之人。」

  舒鈺忙應一聲:「來了。」

  說著這話,腳步匆匆而上。

  靳霄的心在次碎了。

  他又被拒絕了,對嗎?

  他先前笑章燁,被女子弄的身心憔悴,沒個男人懂捨棄的模樣。這會兒,他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靳霄捂著心口,他突然壞心思覺著,這一次章燁能和他一起心灰意冷蹲在院子裡是極好。

  兄弟有難一起扛。

  然,就在這時。

  舒鈺停住了腳步。

  女子回頭,低頭一聲輕笑。

  靳霄那副悲愴的表情壓根來不及收回去。

  就看著像地主家的傻兒子。

  冷清的嗓音夾雜著平日少有的柔情:「靳霄,你不陪我麼?」

  你又是來談生意?舒鈺,你到底是姑娘家,這種地方日後還是少來為妙,若真的推不了,不若叫上我陪著。

  靳霄,你不陪我麼?

  靳霄那顆心被這句話治癒。

  他活了過來。

  他甚至眼裡再也裝不下其他。

  男子快步跟上,與女子同步而行。

  他努力藏著嘴角溢出來的笑意,反倒顯得有些滑稽。

  到底還存有幾分不確定,靳霄還不忘道:「我過幾日再遣媒婆上門可好?舒鈺,我如今暫住章燁府上,但我保證你給我半年的時間,我在京城給你買一棟宅子。」

  「你我先定下婚約,等我做到這些,便迎你過門,你這般好看,我實在怕你被別人搶了去。」

  舒鈺說不震驚是假的,她從不覺得靳霄的嘴許起諾來,這般讓人心動。

  靳霄完全沒有想過,靠舒鈺東山在起。所以他只是想要提前一個名分。

  他等著可以與之比肩的那一刻,再去娶她。

  對於他的直白,舒鈺反倒有些羞澀。

  她一邊步上台階,一邊微微側頭,與靳霄對上。

  她說:「靳霄,不用半年。」

  她等了這麼多年,已經等的夠久了。

  自裴書珩指了路,曲情就往倉庫的位子走,因醉鄉閣的人都在樓下招待,顧晚棠出了屋子也無人知曉。

  完全猜不透顧晚棠心思的柳月跟在她身後。

  她也沒想到章燁這會兒還能到醉鄉閣。

  柳月突然琢磨出了點意思。

  這胥御突然離去,別是章公子所為?

  姑娘執念有多深,她最是清楚,難不成這是報應去算帳的?

  柳月驚慌的瞪大眼睛。

  即便她呆在醉鄉閣多年,和姑娘一樣,就是等著今日,可她還是想給章燁立一個大拇指。

  真男人!

  柳月我看得起你!!!

  等等,不對!

  章燁這種只曉得吃喝玩樂,沒有建樹的富家公子哥,怎麼會知道他們暗中的安排。

  再者,看適才胥御的臉色,可見發生了不小的事。

  這章公子有如此能耐?

  想來,這只是巧合。

  「姑娘,我想了想,這事定然和章公子沒幹系。」

  說著這話,兩人已經走到倉庫房門前。顧晚棠伸手去推門前,遲疑片刻,而後,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

  柳月剛要跟著,深怕姑娘與章公子起了爭執。

  可等待他的是女子不容置喙的一句:「在外面等著。」

  緊接著,是咯吱的關門聲。

  章燁早就聽到了動靜,他面上閃過慌亂,看著女子步子沉穩而來。他不由狼狽的後退幾步。

  他沒想道,顧晚棠回來找他。

  「你怎麼來了?」他面色不自然道。

  看著眼前的男子,顧晚棠卻有恍然隔世之感。

  女子袖下的手緊了緊,她突然想起第一次遇見章燁,就是在醉鄉閣。

  那時,他萬花叢中過,這浪蕩公子哥的名諱可不是假的。

  他和人拼著酒,也不知周邊的人哪兒讓他不爽了。

  他高高在上,嘴角噙著放蕩不羈的笑容,哪哪都寫著叛逆二字。濃眉下,那雙細長的眸子卻含情。

  他一腳踩著木凳上,嘴裡說著大話:「就你們?也配肖想我妹妹?都醒醒吧。」

  那語氣不由的賤:「我那表妹的確長的堪堪可入眼,樣貌還算過得去,她這剛退了婚,你們樂個什麼勁?那什麼裴書珩配不上她,你們就配嗎?」

  顧晚棠剛來醉鄉閣不久,她也不識眼前男子是誰,只是他嘴裡說著令人討厭的話,可那副長相實在讓人反感不起來。

  章燁說完那句話,冷冷摔了酒壺。

  碎片拉扯著酒水四濺,那副模樣,恨不得把人生吞了。

  「小爺和你們喝酒是給你們面子,下回再讓我從你們嘴裡聽到嬌嬌的名諱。你們就和著酒壺一個樣。我弄不死你們,我就不叫章燁。」

  哦,原來,他喚章燁。

  這樣的男人,活的鮮明而又蓬勃。

  與千瘡百孔的顧晚棠而言,兩人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也就是這樣的男人,能不顧一切為她這著瘋狂的事。

  顧晚棠不說話,章燁還有些怵。有種幹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顧晚棠來找她,無非是為了那件事。

  章燁心一橫:「沒錯,就是我乾的。就算再來一次,我也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