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我可不能讓你輕易的死了

  楚汐壞笑,樂不可支。閱讀

  看著小丫頭苦下來的嫩白小臉,她忍不住的肩膀都在抖。

  「楚汐。」就在這時,她也被點名了。

  楚汐朝聲源處望去,不解的看著說話人。

  裴書珩玩著手裡條紋分明的茶盞,淡淡問:「好笑嗎?」

  「好笑啊。」楚汐實事求是。

  「即是如此,總不好厚此薄彼,不若你也寫上一頁?」

  楚汐蒙了。

  都說是樂極生悲,楚汐這次真的見識了。

  女子十指纖纖,指若蔥根,軟若無骨。指甲這次抹的是櫻紅色的蔻丹。顯得柔荑愈發的白皙。相得益彰。

  她舉起手對著裴書珩晃了晃:「我如今手還酸著呢,爺怎可忍心?」

  你爽了,受累的是她。

  裴書珩寵辱不驚的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潮紅,也想起不久前的瘋狂。

  他輕咳一聲,哪裡還會再折騰她,當下避而不談,直接站起身子:「都回去吧,我得去溫書了。」

  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楚汐不由吹了聲口哨,小樣兒!

  裴書珩卻不曾像他說的那般,進了書房,而是半路換了方向,去了暗室。

  裴府的下人少也有好處,至少去暗室的路上阿肆不會擔心有人路過。

  牆上的刑具泛著幽幽的冷光,因常年沒有陽光,溫度比外頭都冷上不知幾倍,空氣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當然,更多是壓抑。

  暗室里捆綁著兩個人。皆狼狽不堪,披頭散髮。

  不是別人,一個是滿臉痘痘的童俊生,一個是大街上曾大放厥詞,說裴書珩會成鰥夫一身道服的道士。

  童俊生是個窩裡橫的,憑著童家走路帶風,噁心了不少家境貧寒的姑娘。

  他從來沒受過此等驚嚇,這才徹底的嚇出尿來。

  如今下擺處正一團濕濡,腳邊是黃色的水漬。滴答滴答往下落,味道並不好聞。

  邊上的道士哪有先前的仙氣飄飄,他大喊大叫了一夜,就想著有人能出現救他。

  可真有人進來,他卻更慌了。

  裴書珩一入內,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那股子不加掩飾的戾氣擴散,眸子裡泛著幽幽微光。

  他冷冷的看著那兩人,肅殺之氣像是一隻無形的手遏制住兩人的喉嚨。

  童俊生不識裴書珩,他也不曾得罪此人,當下只以為抓錯了人。連忙出生急急為自己辯解。

  「公子,公子,你我無冤無仇,您可否放了我,我定奉上萬貫家財來孝敬,絕不多嘴,更不會像旁人提起。」

  裴書珩嗤笑一聲,仿若聽到的是笑話。雋秀的面上此刻附上一層薄薄的寒霜。

  阿肆也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臉,當下上前,嫌惡的踹人一腳。

  斥道:「沒讓你說話就閉嘴,否則割了你的舌頭。」

  童俊生疼的齜牙咧嘴,正要痛苦呻吟,卻聽這麼一句,當下嚇得吭也不敢吭上一聲。

  一旁道士服的男子見此,嚇得雙腿直哆嗦。

  裴書珩似笑非笑:「聽說我會成鰥夫?」

  道士一震,立馬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禍從口出,不外如是。

  他額間冒起豆大的汗珠,順著被街上路上打抱不平揍的鼻青臉腫的臉直往下流。

  裴書珩理了理衣袍,視眼前之人如死物。

  他的嗓音劃入一層詭異和陰森:「你會算命?」

  道士嚇得臉上瞬間沒了顏色。

  他哪裡會算命。

  連忙把知道的全盤托出。

  「裴公子,是有人給小的五十兩銀子讓我放出的消息,是小的見錢眼開,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算命?他哪有這個本事。

  他是個遊手好閒之人,連個賺錢的手藝都沒有,這把年紀,妻子嫌他無用也跟人跑了。

  他是個慣愛撒謊的,就連偷鋪子裡的首飾,都能像個沒事人。

  突然,有人闖入他家,給了十兩定金。

  「王志,這事你若是辦好,另外四十兩就是你的。」

  「這可是一筆橫財,也就是動動嘴的功夫,把這事傳播出去。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了。」

  「你放心,世人皆談裴公子面慈心善,定然不會為難與你。」

  王志心動了,他一想,裴書珩府里做事的下人皆道主子溫和,就連茶館說書都說他的性子好,定然是不會錯的。

  五十兩,五十兩,這三個字就想撓痒痒般,一下又一下的敲著他蠢蠢欲動的心。

  他哪想到,這五十兩要的是他的命。

  便一番算計,尋了身道士服,想要如此裝扮說出的話更讓人信服。

  這下馬上把人供出,就想著裴書珩能發發善心,去找買通他的人。

  「哦?」裴書珩抬了抬眼皮,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我若有一句假話,定然天打五雷轟。」那人連忙發毒誓表態。

  阿肆聽到這,氣憤填膺,怎麼什麼人都有。

  好端端的詛咒夫人,實在罪不可恕。

  「來找你的是誰?」他替裴書珩出聲。

  那人當下立馬道:「是個打扮極為體面的婆子。」

  說的,他有些心虛,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他咬了咬到手的十兩是真銀,哪裡會過問對方是誰。

  不過,他急急補救:「那婆子右眼邊上有顆痣,很是好認。」

  裴書珩嘴裡的冷笑隨著這句話,逐漸加深。

  「說夠了?」他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那人怕裴書珩瞧不見似的,重重點了點頭。

  「我識得那人樣貌,若是遇見,我定然能認出來。」

  他這句話,去激不起裴書珩任何波瀾,甚至在水面沒有驚起絲毫水紋。

  「說夠了?」裴書珩不厭其煩的繼續問著

  他也沒打算聽那人的回覆,只是對著阿肆吩咐:「那就送上路吧。」

  他到底怕楚汐給他繡的荷包染上絲毫污穢,就靜靜站在一旁,看著阿肆取了把匕首,對著那人腹部寸寸推進。

  阿肆沒武功,可他是從死人骨堆里爬出來的,裴書珩就是他的救贖,他心狠,要不然裴書珩也不會選他做小廝。

  一聲悽厲的嗓音在四處密封的暗室里一遍遍的迴響。

  童俊生手裡也粘過幾條人命,可如今他是砧板上的魚肉,他親眼目睹一條鮮活的人命沒了氣,他險些嚇得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