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男人都沒一個是好東西

  她以為楚汐能準確無誤的帶她找到魏恪的院子。閱讀

  她錯了。

  楚汐把她帶著迷了路。

  罪魁禍首努力去想上回見魏恪時的路線。

  她對著前面兩條分叉小道犯了難。

  她想了想,一無所獲。

  猜測道,語氣不確定:「我覺得是左邊這條路。」說著,去看韓知藝的意見。

  「你意下如何?」

  韓知藝對楚汐不再抱有希望。

  她語氣幽幽道:「我覺得這兩條都不是。」

  「楚汐,我們沒準走反了。」

  原先不覺得什麼,可韓知藝這麼一提,楚汐陷入了深思。

  她不確定的望了眼身後:「也許吧。」

  韓知藝服了。

  兩人商量一番,便折了方向,往回走。打算等寧虞閔回來。

  回去的時候抄的是近道。

  兩人小聲的說著話,楚汐在韓知藝面前再度誇起了魏恪那張臉。也是運氣使然,楚汐左右打量,竟然在不遠處。看見那間幽靜的院落,她沉默了。

  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嗎。

  魏恪喜靜,院外並無小廝伺候。兩人倒是很暢通無阻的入了院子。

  一地枯黃的院子,隨著呼嘯的風在空中肆虐。

  韓知藝覺得要不是知道這裡是多年前京城才俊之首魏恪的院子,真會以為這是許久無人居住的。

  邊上的花草,枯的枯,瘋狂飆長的飆長,有些甚至比人還高。

  踩在枯葉上,心情就沉重起來。

  竟然有人比她活的還艱難。

  楚汐聽著這蕭瑟入骨的聲音,感覺卻與韓知藝不同。

  這樣的地方,果然適合喪喪的魏恪。

  她忍不住感嘆一句:「這院子,真酷。」

  韓知藝:你開心就好。

  就在這時,小廝抱著厚厚的毛毯匆匆從屋裡走出來。

  甫一跨出門檻,就見院落站著兩名女子,小廝蹙了蹙眉。

  若不是白天,他真以為見著鬼了。

  到底對那長相美的能勾人的姑娘有印象,上回和寧世子一同來過。

  小廝上前:「裴夫人怎麼來了?」

  管家沒把人攔住麼?

  楚汐見小廝要出去的架勢,只覺得不對勁。

  「你家公子不在院中?」

  小廝把那些心思拋開,臉上有了笑意:「大公子方才難得說要去池子裡垂釣,我見風大,便回來給公子……。」

  府里除卻魏狄那裡,上上下下都盼著公子情況好轉,如今魏恪能出屋,即便依舊死氣沉沉的。可小廝已經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說到這兒,他的笑意越來越淺。

  小廝瞳孔放大,臉上都是驚恐之狀。

  他家公子就連說話都覺得浪費力氣,每天都在數著日子,就連墓地都尋好的人,竟然會想去垂釣?

  好死不死還是小池旁。

  小廝腿都軟了。手裡的毛毯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他家公子不會想不開吧。

  哪兒還顧得了其他,小廝踉踉蹌蹌的就往外跑。

  楚汐和韓知藝對視一眼,心裡都不由咯噔一聲。

  楚汐:喪喪小奶狗,不!不要自尋短見。

  韓知藝:不准死,不就是感情見不得人,不好見光麼,那是世人思想局限,可也有期待他和寧虞閔終成眷屬的,比如她。

  於是,雙雙追了上去。

  ……

  小池清澈見底,極深。

  偶有幾尾魚在魏恪眼底下游過。歡快的搖著尾巴,濺起丁點水珠。

  魏恪自身子不好,便遣散了府里一半的奴才,小池也沒了人打理。

  就是這麼一個平常無奇的池塘,卻是歸德侯府最有生機的地方。

  魏恪依舊是死氣沉沉,看淡生死的模樣,渾身上下散發著鬱氣。

  一身藍色杭綢素麵夾袍,頭上依舊戴著藍色抹額,病氣導致他面色發白。

  小廝瘋狂跑至,待聽見那陣陣的咳嗽聲,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沉沉落下。

  魏恪聽見急促的腳步聲,聽著不止一個人,他也渾然不在意。

  「公子!」小廝大吼,嗓音都變了調,很是刺耳。

  魏恪眼睛都沒眨一下。

  反倒楚汐捂住了耳朵。

  小廝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氣:「您沒有尋死啊,可把我嚇壞了。」

  說的真是直接。

  魏恪咳嗽就沒停過,反而越咳越急。讓周邊的人聽著都替他難受。

  楚汐心疼壞了。

  她甚至想幫著小奶狗咳。

  韓知藝第一次見魏恪,還是帶著震撼。

  誰能告訴他,被寧虞閔綠了兩次,一個別國公主,一個早年是定的娃娃親。那些女子是瞎了眼嗎?

  總算明白楚汐所言非虛。

  韓知藝從袖子裡掏出瓷瓶,倒出一顆乳白色的藥丸,上前,不由分說的伸手捏住魏恪的下巴。迫使他張嘴。

  到底江湖土匪的氣質不曾改,很是粗魯的把藥塞到魏恪嘴裡。

  入口即化,順著喉嚨而下。

  小廝臉色大便,只覺得韓知藝餵的是毒藥。

  他們公子平日吃的用的,都要好生檢查,生怕身子不適,反倒加重病情。

  正要出身訓斥。

  他卻驚奇的發現,公子不咳了。

  !!!

  這是什麼神仙寶貝!!!

  可以買嗎???

  就算傾家蕩產,都買!

  這姑娘提什麼要求,只要別太過分,都滿足!!!

  相對於小廝的激動,楚汐是很平靜的。

  知道韓知藝走南闖北,因為走鏢,路上什麼突發事件都會發生,因此,他們身上都會備些千金難買的藥。

  受益者魏恪也沒有過激的反應。

  他懶懶的抬了下眼皮,看向在他面前放肆的女子。

  韓知藝卻是轉身,回到楚汐身旁。

  留給魏恪的是,一抹紅的鮮艷刺眼的紅衣。

  「這位姑娘,請問您這藥是哪兒來的。」小廝眼神熾熱。

  韓知藝把瓷瓶放回袖口:「不賣。」

  裡面有五十年開一次花的藥引。她手裡也不過將將兩瓶。

  給魏恪服下,是韓知藝於心不忍,可等她看完了男人同框,出了歸德侯府,魏恪怎麼咳,她都聽不見。

  那就沒有半點愧疚了。

  「價格好商量,我們公子好幾次都咳出血來。」小廝抓耳撓腮。

  韓知藝:「與我何干?」

  反正你們公子每天都想著何時死翹翹。

  何況,楚汐上回油骨膏還還她一半,沒準她以後是要破相的,可見日子極慘。

  她可要給自己留著。

  即便有警惕,可還是要多多備著。當做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