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被陸香香蠱惑昏迷,一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綠光環繞,陸玄玄如同神女一般手捏法決,可是眨眼的功夫綠光又不見了,那時候他就懷疑,她並不是普通女子。
元策曾經和他坦白過身份,不屬於這方天地,那被他看中的陸玄玄是不是也不屬於這裡?
「既有真神在,何須窺天機?」
郭太后聽了此話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陛下說的對,陸玄玄乃是國運之女,珩兒是大虞最尊貴的男人,也不算委屈了她,何況他們從小一塊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這小兩口以後在一處,日子定會過得蜜裡調油!」
「嗯。」
兩個這便算定下了大虞國主的婚事,郭太后心裡樂開花,回頭便去找自己兒子,把這好事告訴他。
一聽說自己要娶妻,蕭玉珩茶水直接從鼻孔噴了出來,忙不迭地擺手拒絕。
「我不要!母后,我不娶!」
「你是堂堂一國國主,到了合適的年紀就要儘快為大虞開枝散葉,這是你的責任。」
「我還小呢,過幾年再說。」
他拒絕的乾脆,腦子裡卻出現陸玄玄的臉。
她吃東西的樣子簡直可愛極了,還有她躲著先生想溜出去玩的時候,鬼機靈鬼機靈的,若說這世上有哪個女子他願意娶,唯獨一個她。
陸玄玄和別的貴女不一樣,她從不會端著架子,也不會裝模作樣,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最真的她。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在她面前也是最真的,可以卸下大虞國主的重擔,肆意灑脫,每次和她單獨在一處,他都是特別開心的。
一想到要娶別的女子為妻,像父皇和母后一樣,一個操心國事一個操持後宮,無趣又厭煩,他才不要娶妻。
郭太后猜到他那點小心思,臉上沒表現出來,心裡卻暗自偷笑,若是他知道要娶的人是陸玄玄,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珩兒,你連人家名諱都沒問就說不娶,可莫要後悔啊。」
蕭玉珩才不後悔,不是自己喜歡的,娶來也要互相折磨,何必呢?
「母后,兒臣不後悔,這會兒還有政事要處理,您若沒有別的事就回去歇著吧。」
郭太后觀瞧他神色滿是不耐煩還下了逐客令,卻一點也沒生氣,她慢悠悠地轉過身。
「哎呀,真是可惜了,陸玄玄無論家世才學、人品相貌,樣樣不錯,卻和我兒沒有緣分。」
蕭玉珩倏地回頭,「母后!您說誰?」
他近乎是滑著到了郭太后身前,一把拉住,先前有多嫌棄,這會兒便有多著急。
「母后!你剛才說的可是陸玄玄?我要娶的人是她嗎?」
郭太后強忍住笑點點頭,「是啊,不過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蕭玉珩悔的恨不得掐自己大腿。
「我要我要我要!」
「你不是說年紀還小,過幾年再說嗎?」
什麼年紀小?他現在就想娶!
「兒臣已到婚配的年紀了!是該娶妻,為我大虞開枝散葉!」
郭太后的笑是再也忍不住。
「看看你那模樣,母后開玩笑的,那你……當真願意娶陸玄玄?」
蕭玉珩臉一紅,「那當然!兒子……兒子一百個願意!」
「那就好。」
他忽地想到蕭元策,問道:「皇叔那邊可通過氣了?他怎麼說?」
陸玄玄是他最看重的徒弟,想要娶她,除了她父母,自然要經過蕭元策同意才行。
郭太后拍拍兒子的肩膀。
「放心吧,那邊自有你父皇去說,何況……陸玄玄身系大虞國運,不嫁給你嫁給誰呢?你們兩個就是天作之合!天生的一對兒!」
這話說的蕭玉珩打心眼兒里高興,可他從沒聽說過陸玄玄身系大虞國運的事,郭太后想著早晚他們要成夫妻,有些密辛提前讓他知曉也是應該的,於是便將張國師的話還有陸玄玄小時候的事都講了一番,末了又道。
「其實你皇叔從她一出生就知道這些,所以才從小養在身邊,他這是為你提前物色好了人選啊,如何會不同意?」
蕭玉珩心中震驚。
「皇叔是因為她身系大虞國運,所以才養在身邊的?」
可他怎麼看著不像是這樣?皇叔明明很疼她,她比他這個親侄子都受寵。
郭太后卻肯定地點點頭。
「也不止是這一點,你皇叔當年惡疾纏身,本是個短命的,張國師算到陸玄玄能救他,後來真的給他說中,有陸玄玄在身邊,你皇叔不僅身子大好活了下來,後面更是幾次三番化險為夷。」
這下蕭玉珩信以為真。
十幾年前那會陸玄玄就是一個普通的官眷小姐,根本不似現在這般家事顯赫,當年比她身份尊貴的女嬰那麼多,皇叔怎麼就非要養著她呢?
「原來……皇叔養她是有目的的。」
那玄玄也太可憐了,她還以為皇叔對她是真的好……
蕭玉珩心中劇烈的矛盾,一邊想把這事告訴給陸玄玄,不願看到她蒙在鼓裡,一邊又不想出賣皇叔,那可是他比敬重父皇還要敬重的人!
郭太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兒子在想什麼,還以為是高興的傻了,囑咐幾句別太累便自顧自回去安排其他事。
蕭玉珩卻是再也坐不住。
「玄玄……我雖尊敬皇叔,但這事本來就是他的不對,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該瞞著你。」
對!
他要找她,把這事和盤托出!
退一萬步講,往後他們兩個是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他不能把這些事揣在心裡,那他會無法面對她的眼睛。
蕭玉珩放好書本換了身衣裳,帶著一個大帷帽,只帶兩個貼身侍衛出了宮,侍衛駕馬車七扭八拐來到賀府,他怕驚擾陸玄玄的家人,便只叫侍衛拿著自己的信物去找人通報。
陸玄玄一見是當朝皇帝的信物,眼睛都瞪大了。
蕭玉珩從小到大微服出宮的次數一個手就數得過來,他怎麼來找她了?定是有大事!
陸玄玄放下手裡的糕點,一道煙似的跑出門。
皇帝的馬車就在小胡同里停著,她顧不上看門小廝異樣的目光,抬腳上了車。
「你怎麼來了?」
蕭玉楨許久沒見到陸玄玄,這會看見她帶著一股香風鑽進來,心裡像要開花一樣。
「玄玄!」
他不想表現的那麼急切,叫她看輕,故作端莊挺直了脊背。
「朕來找你自然是有要事。」
陸玄玄努著嘴。
「陛下有什麼事?」
「……你認真些!事關……事關我皇叔。」
什麼?蕭元策的事?
陸玄玄表情立刻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