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香香削著削著,故意哎呦一聲!好似割到了手指。
赫連虎朝她看來,知道是她的小把戲,想讓他擔心,心裡不爽,表面上卻還要配合,看看她的手。
「傷到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換下人來吧。」
陸香香又被關心又被罵,暗爽一翻。
「你看看,我這裡都破皮了。」
她手裡還握著刀,卻往前一伸要給他看,結果直接劃破了他的手背!
赫連虎吃痛收手,卻被陸香香攥住。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幫你包好!」
她拿出帕子壓在出血處等了一會,眼見沒有血繼續淌出來這才表現出放心。
「我去拿紗布。」
陸香香轉身出門,赫連虎收回手臉上已是極不耐煩。
懶得看她做作的表演。
直到回了自己住處陸香香才終於鬆口氣,虎口拔牙這種事真是太難了,好在她已經得手。
狠狠揪住帕子,把上面的血擠到個小瓶子裡,咬牙切齒的努力卻只有幾滴,也不知道夠不夠,反正毒不死的話,就毒個半死不活,比死了還難受。
做完這一切她才去拿了紗布和藥,又給赫連虎包紮傷口。
趙府。
趙彥卿、謝雨芙、朱小娘三人合謀,終於是想出了個極好的計策。
這一日朱小娘起的早,打扮的花枝招展,女使婆子們都說是近日謝大娘子身子不爽利,大少爺身邊沒人陪著,這才找了朱小娘。
得寵的和不得寵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朱小娘氣色大好,走路都是昂首挺胸,把其他小娘都不放在眼裡。
平日那些小娘就都看她不順眼,這會更是氣的眼紅,憑什麼大家都是外面買的,就她一個家生子?家生子就算身份高,那也是奴才!她跟少夫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呸!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真當公子看得上呢,不過是個替代品罷了。」
「就是,平日裡就那副下賤樣,勾引公子不成就去夫人身邊獻殷勤,真當我們不知情呢?」
「得寵又怎麼樣?就算是懷上孩子,那也是要放到少夫人膝下養著的,不過是個工具而已。」
以前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朱小娘總是不搭理,由著她們嚼舌根,想著她們也只能逞一時口舌之快,她一張嘴也說不過,這回可不忍了!
一盆水直接潑了這些人滿身。
「爛舌根的賤人!別說我如今得寵,就算是沒得寵也不輪不到你們說三道四!」
「我奶奶是夫人的奶嬤嬤,我還上過私塾識文斷字,比你們這些個下三濫的東西強百倍!」
「公子就是看得上我,我在夫人和少夫人面前都得臉,你們也只配在這嚼舌根,嫉妒的眼紅,活該!」
這話著實毒辣,氣的那些人七竅生煙,再加上身上被她潑的冷水,什麼都不顧了!
幾個朝朱小娘圍過來撕扯踢打,直將她按在地上發泄心頭之恨。
朱小娘早就在重要部位塞了厚厚的墊子,打著不疼。
一手捂住肚子哀嚎,一手伸進衣服里將早就準備好的雞血袋子捏破,施暴的幾個妾眼見她身下一灘猩紅,紛紛停下動作,直接傻眼。
「她……她流血了……好多血!」
「這……我可沒打她肚子!」
「我也沒有!」
幾人嚇的魂不附體四散而逃,朱小娘心說成了!
她咧開嘴巴大聲哭嚎,沒一會兒引來附近的婆子和幾個護院的家丁,眼瞅事態嚴重,一道煙似的去報郭大娘子和謝雨芙。
趙彥卿早就找好郎中,和謝雨芙一塊,在郭大娘子趕來之前就到了朱小娘屋裡,耳聽得門口一陣腳步聲,趙彥卿一把摔了茶盞!
「這可是我頭生的孩兒!」
郭大娘子臉色一凝,走到近前問自己兒子,「怎麼回事?!」
趙彥卿臉色十分難看。
「您的親孫子,我的頭胎孩兒,被那些妾給打掉了!」
「打掉了是什麼意思?」
朱小娘掙扎著起身。
「夫人!我今日好好的要去找公子,結果被那幾個天殺的攔住,好一頓打,這才掉了孩兒,您要為我做主啊!」
謝雨芙也道:「原本朱小娘懷孕的事我想過幾日便告訴婆母的,誰知夫君寵愛朱小娘遭她們嫉恨,現在……哎……」
郭大娘子痛心疾首。
多年來她做夢都盼望能有個孫子,偏偏趙彥卿不爭氣,因為陸香香那個妖精一直沒和謝雨芙圓房,這好不容易寵愛個妾室有了孩兒,還被人弄沒了!
叫她怎能不怒!
郭大娘子坐在椅子上死死捏住桌角,眼神逐漸兇狠。
「去!給我把那幾個賤蹄子統統帶來!」
沒一會兒幾個妾室被婆子揪著衣領提了來,各個嚇的小臉煞白,一進屋就往地上跪。
「夫人,不關我的事啊!」
「夫人,我,我在房中休息,毫不知情啊!」
她們表面裝乖,卻是一副死不鬆口的模樣,床上朱小娘破口打罵。
「你們全都是殺人兇手!嫉妒我得了公子寵愛,就作踐我!先前罵罵我我都裝作聽不見,卻蹬鼻子上臉,竟然害死我的孩兒!」
有她指認,郭大娘子閉上眼睛。
「看來是我平日對你們太好,慣得你們無法無天!來人,上家法!」
郭大娘子因為想要孫子,對這些妾室寄予厚望,從來不給她們立規矩,更沒打過,這會兒氣急眼要動家法,在場的都能看出來,只怕要出人命!
她是真心想給孫子報仇,幾個買的妾而已,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打死便打死了,他們娘家人都不敢過問!
小廝即將衝出門去拿家法之際,趙彥卿道。
「慢著!」
他看看幾個妾室,滿眼嫌棄。
「母親,若是懲罰一通,日後還留在府里,我也是不會再看一眼;若是想打死也沒必要,孩兒剛走,我不想給他平添孽債。」
郭大娘子鼻子一酸。
兒子還是善良的,他這是為這幾個妾求情,也罷,打死人終歸是給未曾謀面的孫兒添孽債。
「少爺憐憫你們,算你們走運,通通遣散了吧。」
小妾們跌坐在地,紛紛朝趙彥卿行禮道謝,也沒臉繼續留在趙家,被婆子帶下去後,收拾了細軟全都走了,至此,趙彥卿身邊便只剩朱小娘一個妾。
只等明年她滿二十五,為她物色個合適的丈夫將人送出府去,郭大娘子賞了朱小娘好些金銀首飾、綾羅綢緞,她便收起日後當做嫁妝。
趙彥卿帶著謝雨芙回了房間,二人坐在床邊,氣氛忽地曖昧起來。
「得虧朱小娘是個機靈的,這事兒換個人說不準還做不來呢,也多虧你腦子聰明,能想到這個辦法!」
謝雨芙滿臉崇拜看著自己夫君。
趙彥卿被她盯著,耳尖漸漸發紅。
「雨芙……現在我只有你一個了,你可高興?」
謝雨芙「騰」地羞紅了臉。趕忙低下頭。
「你……你為何要將他們都趕走?」
「你這是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