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陸應麟求娶公主

  大殿早朝。

  皇帝端坐龍椅之上,問眾臣道,

  「燕國使節不日便要到達京中,聽說此次來訪不同尋常,眾卿可有耳聞?」

  大臣們交頭接耳,其中消息最靈通的周太師邁步出列,手執玉板回話,

  「老臣聽聞,此次燕國使節團不下百人,其中有一位身份尊貴,估摸著將行聯姻之事。」

  人群中陸應麟身子一僵。

  近日京中都在傳他國使節團要來求娶公主,莫非就是燕國?

  他捏緊了手中玉板,因太過用力指尖泛白。

  該做的事總歸要做,他既然答應了要娶蕭玉楨,不叫她受這些苦,便要做到!

  陸應麟從人群中走出,神色肅穆,蕭元琮還以為他是要稟報使節團之事,卻見他一撩下擺跪了下去!

  「啟奏陛下,臣陸應麟,心儀公主殿下已久,特來求娶,望陛下成全!」

  為了能娶她,只能跟皇帝撒謊了!

  滿朝文武鴉雀無聲,饒是周太師城府極深之輩也驚的嘴巴里能塞下個拳頭。

  蕭元琮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伸手按住,不知該如何回答陸應麟。

  三年前他本已下定決心賜婚,卻被陸香香提醒,陸家姐弟倆都是朝中要員,若再成皇親國戚,他日勢力壯大,恐成為心腹大患!

  帝王之術講究制衡,可周太師之流被打壓,已無法同武將抗衡。

  女兒和這小子的事他都清楚,的確神仙眷侶,可為了大虞長久之計,他不敢賭。

  陸應麟等了半天,心都要從胸膛里蹦出來,皇帝卻遲遲沒說話,他低頭再拜,

  「陛下!臣此生非公主殿下不娶,求陛下成全!」

  蕭元琮使勁兒按住太陽穴。

  這個臭小子!

  「此事容後再議,都退下吧。」

  眾臣唏噓,陸薇薇和賀暄都有些擔憂,陛下態度曖昧不明,到底是何原因?不是三年前便有意賜婚嗎?

  皇帝也沒再理會陸應麟,直接回宮。

  後宮公主寢殿內。

  蕭玉楨手裡捏著一紙信箋,笑的羞怯又興奮。

  她竟收到陸應麟的信!榆木疙瘩腦袋終於開竅啦!

  滿心歡喜拆開來看,卻不是她以為的情詩,信中只道,日後會多關心她,叫她不要再生氣了。

  「就不會說些甜言蜜語來聽聽嘛?還真是一點兒也不開竅!」

  嘴上如此說著,心裡卻別提多高興,這從來面上冷的人,說要多關心她,可真叫人受不了!

  蕭玉楨正仔仔細細欣賞陸應麟娟秀的字,外面宮人急急地入內,臉上難掩興奮之色。

  「殿下,陸公子,陸公子他竟然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求娶您!」

  「真的?」

  蕭玉楨從軟椅上蹦起來。

  她也就晾了他幾天,散播點謠言,其他手段還沒用呢,沒想到陸應麟便就順了她的意。

  一想到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求娶她,她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哼,平時愛答不理,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她朝宮人問道,

  「父皇怎麼說?幾時成婚?」

  宮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陛下只說容後再議,還沒答應呢。」

  「沒答應?」

  怎麼可能?她每次女扮男裝出宮父皇都是知道的、默許的,怎麼會不同意這門親事?

  「我要去找父皇問個清楚!」

  蕭玉楨提了裙擺便往皇帝寢殿去。

  此時的皇帝內殿中,蕭元琮一邊按住太陽穴,陸香香在一邊伺候捏肩,

  「陛下今日是怎麼了?是不是香兒哪裡做得不好?」

  自從她魅惑技能升級,三五不時給皇帝上上眼藥,如今這後宮,皇后已然是個空殼子,誰不知道她這個德妃最受寵?

  每日例行對皇帝使用技能,到現在,皇帝對她已經不再像從前那般冷漠,這後宮之主的位置,遲早要被她收入囊中!

  眼見今天皇帝有點不太對勁,又不跟她說,她一邊給他揉著肩,眼底浮現一層粉色薄霧,慢慢湊過來,

  「陛下,您倒是給臣妾說說,臣妾也好幫您排憂解難。」

  蕭元琮被她目光一看,方才還不想說的話立時便跑到了嘴邊,又不是什麼大事,好像告訴她也無妨。

  「是陸應麟那小子……」

  他話音未落,寢殿垂簾被挑開,蕭玉楨撅著嘴巴進來。

  「父皇!你為何不答應他?你明知道……」

  她一看,怎麼陸香香也在?後面的話頓時收住了。

  父皇其他嬪妃都不錯,偏偏寵愛這個陸香香,她以前還要陷害陸應麟,還單獨跟陸家小妹在一處不知安的什麼心,可不是什麼好人!

  蕭元琮眼底恢復清明,吩咐陸香香退下,她也只得垂首往外面走,末了看了看蕭玉楨,得她一記白眼,悻悻離去。

  殿內只剩父女二人,蕭玉楨嘴巴又撅了起來,滿臉不悅,皇帝也知她此番來意,忍著太陽穴抽痛,道,

  「楨兒,此事容父皇再想想。」

  「父皇,還需想什麼?您為何如此矛盾?既放我出宮默許我與他私會,又不成全我們婚事,莫不是我的父皇一人分做兩個,白天說話的那個跟夜裡變卦的那個不是同一人?」

  真龍天子一言九鼎,蕭元琮確實說過要給她們賜婚。

  「朕有其他事需要慎重考量。」

  蕭玉楨更加不解,

  「您以前都是怎麼說的?我大虞公主不外嫁,不籠絡重臣,您讓我自己擇婿,如今我掐著尖兒選了個頂好的,您卻不許我嫁了……莫不是那陸香香跟您吹了什麼耳邊風?」

  蕭元琮堂堂一國之君,對女兒卻毫無辦法,全被她猜中。

  蕭玉楨蹙眉,

  「父皇,您的嬪妃我本無權過問,但陸香香此人心術不正,您可不能聽信她的讒言啊!」

  她到他跟前,本想撒撒嬌,卻離得近了,見他瞳仁里顏色不對,怎麼黑色中帶著一絲粉色?

  「父皇,您的眼睛怎麼了?」

  蕭玉楨再定睛觀瞧,粉色卻不見了。

  女兒的關心之舉另蕭元琮稍稍安慰,摸摸她的頭道,

  「父皇沒事,你和陸應麟的事,容我再想想,你的終身大事也需同你母后商議。」

  蕭玉楨心疼父皇,看他不舒服,便也沒再問,囑咐他保重身體,這才退下。

  她一走,蕭元琮又按住了突突跳動的太陽穴。

  平日裡也偶有不適,今日怎麼如此嚴重?

  「來人,快宣太醫。」

  皇帝病了,一連幾日沒上朝,朝臣議論紛紛,一是說陛下真的病了,一是說為著躲陸應麟,不願將公主下嫁。

  陸家被推到風口浪尖,連帶著賀暄和裴奉也被同僚陰陽怪氣,周太師之流藉此時機又扣上幾頂帽子,明里暗裡的鬥法。

  蕭元策等了幾日不見皇兄好轉,便去陸家接來陸玄玄,趁皇兄睡著帶她進去。

  往常她只要小手一伸,病痛全無,卻在伸手查探蕭元琮病情時,被一道粉色光幕蜇了手!

  看著被她能量觸碰後消散的粉色薄霧,陸玄玄感覺有些熟悉。

  「陸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