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本官辦事從來只認事實,可不管你們礦山的靠山是誰!」趙知府直接打斷龐氏的話,義正言辭地說:「今兒報官的是皇商,甭管你們礦山背靠的哪座大山,本官照樣公事公辦!」
他還指著龐氏的鼻子大罵:「本官告訴你,便是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別以為你們礦山有錢有勢就可以無視我朝王法,怎麼,難道朝廷的律法只給老百姓設立的?」
由於說話時太過激動,趙知府一張老臉漲得通紅。記住本站域名
龐氏也不是傻子,她掃了眼趙知府身旁的裴玄凌,就見對方一身貴氣。
趙知府說這位只是皇商,其實,便是皇商她也不放在眼裡。
但被趙知府這麼一罵,她頓時清醒了不少,整個人變得謹慎起來。
「知府大人教訓得是,是民婦頭髮長,見識短,還請知府大人原諒則個。」龐氏忙行禮賠罪。
趙知府冷哼一聲,就拂袖離去。
他的馬車就停在這附近,趙知府先是同裴玄凌說:「三爺,待此事查清楚後,本官會讓人去客棧給你傳話,你且在客棧等著便是。」
「那就有勞知府大人了。」裴玄凌朝趙知府作揖。
趙知府微微點頭,就乘著馬車離開了。
待趙知府帶著官兵走遠後,裴玄凌先是囑咐黃得昌幾句,接著就和蔣詩詩也乘馬離開了礦山。
虞冰則押著那名老道士,坐在另一輛馬車,黃得昌等人騎馬。
馬車上,裴玄凌見蔣詩詩柳眉微蹙,不由得問:「怎麼,關於這礦山,你可是有什麼想頭?」
「」蔣詩詩鄭重地點了點頭,「之前我與那些礦工說話時,就發現這趙知府矛頭不對,適才見他和那龐娘子說話,便越發覺得他不對勁了。」
裴玄凌含笑看著女人,「你且說說他哪不對勁。」
蔣詩詩:「您想想啊,趙知府身為蜀地知府,掌管蜀地政務,那些礦工聽說當地知府來了,按理說會感到高興,因為趙知府身為父母官,肯定會為他們做主。」
「可他們聽說趙知府帶人巡察礦場,非但沒有喜色,反而一副麻木不仁的樣子,顯然,趙知府不止第一次帶人調查礦山,想必他們口中走過場的官府,趙知府就是其中之一。」
連當地最大的官府都與礦山勾結,可想而知,別的官府也好不到哪裡去。
即便有那麼幾個想要好好為官的,有趙知府那樣的上峰壓著,估計也不得不走上歪路子。
「」裴玄凌靜靜聽著女人分析,偶爾點點頭肯定她的說法。
蔣詩詩:「那礦山上不是有好幾個當家的麼,偌大的一個礦場,一兩個當家的不在也就罷了,一個當家的都不在,顯然是有人提前給他們通風報信了。
「而這次來礦山,除了咱們自己人知道,就只有當地官府知道,估計就是趙知府給那些礦場主通風報信的。」
「還有剛剛那龐娘子,她不過是其中一位礦場主的寵妾,就敢當眾怒懟趙知府,依我之見,要麼趙知府平時沒少收礦場好處,要麼礦場背後的靠山足以讓她不把趙知府放在眼裡。」
裴玄凌:「」
蔣詩詩:「重點是趙知府將那龐娘子訓斥了一通,一番話雖說得義正言辭,鐵面無私,其實他是在點醒龐娘子,您的身份不一般,那龐娘子還算聰明,立馬改了態度,給趙知府道了歉。」
說到最後,蔣詩詩抿嘴笑了笑,「當然,這都是妾身的婦人之見罷了」
「你說的都在理。」裴玄凌肯定地說:「孤和你的想法基本一致。」
早在見到趙知府前,他就懷疑當地官府不作為了。
否則官府也不會任由道士在蜀地行騙,強搶民女。
所以,他故意報官,試探官府的反應。
沒想到,直接詐出了當地知府。
按理說,以他皇商的身份,沒那麼大的面子讓知府親自出面幫他調查事情。
可趙知府卻親自出面,估計主要還是看在礦場那頭的面子。
加上趙知府搜查礦場時的言行,他便更加斷定趙知府與礦場主勾結在一起了。
蔣詩詩:「那您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孤已經讓人去跟著那位龐娘子了,看能不能順藤摸瓜,找到那幾個礦場主,再查清他們背後的靠山。」
蔣詩詩:「然後呢?」
裴玄凌:「然後咱們就可以離開蜀地,巡察完接下來幾個地區的水利,動身回京!」
聞言,蔣詩詩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如今黑燈瞎火的,當務之急是找個客棧歇腳。
由於今日進城了,昨兒那家客棧肯定是不行了。
這天夜裡,太子等人便換了個客棧。
客棧是虞冰和黃得昌一起找的,兩人先在前頭探路,然後再在前頭帶路。
在去客棧之前,蔣詩詩在馬車裡翻找到一個包袱。
然後,她掀開車簾,對黃得昌說:「黃得昌,這蜀地太亂了,不但喜歡強搶民女,還喜歡抓壯丁去礦場做苦力,咱們夜裡還是得防著點。」
說到這,她將那個包袱扔給黃得昌,「這裡頭是一種能夠解迷藥或蒙汗藥的解藥,你給他們每人發上幾包,那解藥呈藥粉狀,一次一包,每日早晚各一次,用開水沖服即可。」
據書中所說,太子在礦山與趙知府分開後不久,底下有一半的侍衛在夜裡被下了藥,被綁到別的礦山做苦力了。
還有虞冰,同那些無辜女子一樣,被抓去別的道觀,成為道士們行騙的工具。
按照書中劇情,此事就發生在今晚!
所以,這次出宮前她就準備好了解藥。
「今兒趙知府都發話了,這個礦山的礦場主強搶民女,即日起要停工,想必他們會收斂一點,暫時不會再到處抓壯丁了吧?」黃得昌覺得他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怕被人下藥?
簡直就是多此一舉!
「那老道士不是已經被咱們給抓住了麼,如今就在後頭那輛馬車裡,還有什麼可防的?」一旁的虞冰也說:「而且,我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一樣,我是習武之人,沒那麼輕易被他們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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