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太子詩詩皆反常,世子遭殃

  第269章太子詩詩皆反常,世子遭殃

  蔣詩詩:「......」

  見面禮?楚王不殺太子就不錯了,還能給太子準備什麼好禮物?

  不多時,幾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抬了一個蓋著紅布的大件進來。記住本站域名

  他們將那大件放在殿堂中間,其中一名男子一把掀開那塊紅布。

  頓時,一座六尺高的菊花石雕擺件呈在眾人眼前。

  楚王的一名下屬還做起了介紹:「太子殿下,這是我們楚王殿下給您準備的見面禮,它是用河底天然菊花石為原料,利用石料的天然花紋雕刻而成的一座石雕,是天然與人文再造的高雅藝術......」

  那人口才很好,吧啦吧啦吹了一堆,蔣詩詩站在太子身後,看了眼擺在中間的石雕。

  只見那菊花石呈黑色,石中有一朵朵栩栩如生,千姿百態的菊花。

  那些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全綻盛開。

  石匠還在上面雕了梅,竹,以及飛禽走獸,其中還雕了條巨蟒。

  那蟒和太子錦袍上的蟒紋差不多,給石雕增加了莊重的威嚴感。

  這石雕好看是好看,只是...這麼大一座石雕,太子帶在身邊難免行動不便。

  尤其是被人追殺時,會更加不便。

  除非讓人把這石雕運回京城,那又是一筆巨大的花銷......

  「好一座精雕細琢的菊花石雕,楚王有心了。」裴玄凌笑道:「只是,前幾日孤巡察河道時,楚王府不是已經送了孤一份大禮麼?怎的今日又送了一份見面禮?」

  語音剛落,整個殿堂瞬間變得安靜起來。

  楚王父子倆面上的表情更是豐富多彩。

  不過,楚王到底是老江湖了,比較沉得住氣些,臉上的表情只僵硬了一瞬,就恢復了正常。

  倒是他邊上的易恩陽,臉色由黃到白,再由白到青,最後由青轉為紫,將變臉演變到了極致!

  「......」楚王詫異地問:「在這之前,我們楚王府並未向殿下贈送任何禮物,太子殿下是不是弄錯了?」

  「前幾日,孤在東湖巡察河道時,夜裡遭到一群刺客刺殺,底下的人在那些刺客身上搜出了刻有『陽』字的令牌。再就是孤剛到楚地時,有人四處傳謠,毀壞孤的名聲,而那些人當中,身上也有『陽』字令牌。」

  「如果孤沒記錯的話,這樣的令牌出自你們楚地護兵,而楚地護兵歸你所管,是也不是?」

  說話時,裴玄凌從袖袋取出那枚令牌。

  黃得昌接過那枚令牌,將其遞給了楚王。

  「......」楚王盯著那枚刻有「陽」字的令牌看了幾息,他先是對太子說:「這令牌確實出自我底下的護兵,只是這『陽』字營,素來歸犬子所管。」

  說到這,他轉頭看向易恩陽,「陽字營護兵不一直都由你在管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本王從實招來!」

  「父王,陽字營護兵確實由我所管,可刺殺太子,毀壞太子名譽...通通都與我無關,而是我底下的一名下屬所為。」易恩陽解釋的時候,還從袖袋取出一張宣紙,「您看,這是那名下屬錄的口供,他已經在上面畫了押。」

  楚王看了看宣紙上的內容,就讓人把那宣紙遞給了太子,「殿下,您也聽見了,此事是底下的人任意而為,與犬子無關。」

  裴玄凌看都沒看紙上的內容,他只是問:「刺殺孤的那個人呢?」

  「回太子殿下的話,此等人面獸心,膽大妄為之人,我已將其斬殺,只有這樣,才能表達我對殿下的愧疚和誠意!」易恩陽強詞奪理,黑的都被他說成了白的。

  裴玄凌一聽就知道易恩陽急於找替死鬼。

  「這就是你們楚王府的誠意?」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冷笑,裴玄凌抬頭看了楚王父子二人一眼,「可孤怎麼覺得這誠意遠遠不夠呢......」

  易恩陽:「......」

  楚王則問:「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雖說此次事情是世子底下的人所為,可到底是世子疏於管教造成的。」裴玄凌漫不經心地問:「楚王掌管著楚地軍事,孤想問一問楚王,上峰管理不當,導致下屬犯錯,按照軍法,應當如何處置?」

  易恩陽怒視著太子,「太子,我們楚王府已經算很給你面子了,你不要......」

  「住口!」楚王喝止住易恩陽,而後朝著太子賠笑,「殿下,上峰管理不當,按照軍法,應當軍杖二十!」

  易恩陽:「父王......」

  楚王:「你跪下,給太子道個歉。」

  易恩陽用一種不可思議,以為自個聽錯的表情看向楚王,「什麼?您居然......」

  「跪下!」不等易恩陽把話說完,楚王就厲聲命令。

  易恩陽緊抿著唇,到底是咬著牙朝太子跪下了,只是臉上的神色卻難看至極。

  楚王:「給太子道歉!」

  「......」易恩陽狠狠地咬了咬牙,硬邦邦地對太子說:「這次是我沒管理好底下的人,害得太子殿下遭遇刺殺,還請您原諒則個。」

  雖然他是道歉了,可看著太子時,眼底有怒火在翻騰。

  鬢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一看就是不服氣。

  裴玄凌只是看著易恩陽,沒說話。

  一旁的楚王腆著臉賠笑,「殿下,犬子自幼被我驕縱慣了,這才養成了魯莽衝動的性子,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他一般見識......」

  楚王父子二人,當老子的一個勁的賠笑,當兒子的都給跪下了,裴玄凌便牽了牽唇,淡淡道:「哪裡哪裡,你都按照軍法處置世子了,已經算是比較嚴苛了。」

  楚王訕訕一笑,沉聲下令,「來人,將世子拖出去打二十軍杖!」

  「父王,你有沒搞錯!」易恩陽衝著楚王大吼,「你從小都沒打過我,今日居然為了太子,要打我軍杖!我可是你親兒子,是你唯一的親兒子啊......」

  無論易恩陽怎麼說,楚王還是讓人把他拖出去了。

  約莫一盞茶左右,外頭就傳出易恩陽大聲喊痛的聲音。

  楚王在殿內繼續與太子交談,不知道是不是寶貝兒子叫得太慘,還是因為別的,楚王與太子聊天時心不在焉的。

  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楚王留太子在府上用膳,太子給推辭了。

  離開楚王府時,看到了趴在長凳上的易恩陽,後背已經被揍得皮開肉綻了。

  軍杖比尋常板子打得還要狠,按理說被打了二十軍杖,傷痕遠遠要比這嚴重。

  有些人扛不過去,當場去世的都有。

  楚王就這麼一個兒子,估計是怕易恩陽被打死,叫底下的人打得輕了點。

  路過易恩陽身邊時,那小子哪怕滿背的傷痕,仍目光猩紅地瞪著裴玄凌。

  「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來了,也奈何不了孤。」經過易恩陽身邊時,裴玄凌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易恩陽。

  一番話,氣得易恩陽面色漲得通紅,「誰說本世子奈何不了你?有本事別急著離開楚地,等我傷好了咱們再比試比試?」

  裴玄凌:「就你這樣的紈絝子弟,成天不務正業,就知道到處惹是生非,還需要日漸衰老的父親幫你擦屁股的毛頭小子,孤根本就不屑與你比試。」

  「太子!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易恩陽後背痛得要死,忍痛咬牙道:「誰說我是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我今年就要及冠了好吧,你又比我大不了多少!」

  裴玄凌:「年齡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心智是否成熟,哪怕將來楚王老得走不動了,說不定你還要他幫你擦屁股,到那個時候,即使你人到中年,和現在又有何區別?」

  「你...你怎就知道我多年後還和現在一樣?」易恩陽怒視著太子,「太子,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裴玄凌:「哦?打什麼賭?」

  易恩陽:「等我能夠獨擋一面的時候,咱們再來比試比試?」

  「好,孤等著。」裴玄凌目光定定地看著易恩陽,「只是,等你能獨擋一面的時候,該不會是下輩子的事情了吧?」

  話畢,他不顧易恩陽氣得齜牙咧嘴的樣子,便拂袖離開了。

  蔣詩詩跟在太子身後,仔細琢磨太子與易恩陽所說的話。

  那些話聽起來毒舌,傷害性雖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可要是仔細琢磨,更像是太子故意用激將法激怒、羞辱易恩陽,實則是逆耳的忠言。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太子與楚王府不是死敵嗎?

  為何還會費心教育易恩陽?

  蔣詩詩有些疑惑的回頭,就見楚王佝僂著背,朝太子恭恭敬敬地作揖,「恭送太子殿下。」

  蔣詩詩:「......」

  本以為蜀王就已經是個演戲的高手了,可現在看來,這楚王的演技也很精湛吶。

  明明想取太子性命,表面上還要做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為此不惜打了寶貝兒子二十軍杖。

  待太子等人離開楚王府後,易恩陽就趴在長凳上哀嚎。

  「啊!痛死我啦!父王心裡沒我這個兒子,這個王府我是呆不下去了,你們隨意把我扔到街頭,乾脆讓我死在外頭算了......」

  楚王看著寶貝兒子後背上的傷,指著站在一旁施刑的兩個下屬,「怎麼回事,本王不是讓你們輕點的嗎?」

  嚇得那些人紛紛跪下,「王爺,屬下已經夠輕了。」

  楚王想去碰寶貝兒子後背上的傷,又有些無從下手,只好衝著下人發火,「還不快把世子抬到屋子裡去,叫府醫好生給世子瞧瞧!」

  易恩陽:「還讓府醫看什麼看,乾脆讓我痛死算了!」

  楚王:「好兒子,聽話啊,為父會讓府醫輕些給你上藥的。」

  「太子去年追殺您,害您身受重傷,我好心替您報仇,結果您卻為了太子,將我打成這樣,您說,您在外頭是不是有別的兒子了?!」

  「胡說,為父就你一個兒子。」

  易恩陽不依不饒地說:「反正我不管,太子應該馬上就要離開楚地了,去年他把您傷成那樣,今年又害我被打成這樣,您說什麼都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楚地!」

  「好好好...只要你安心讓府醫給你看傷,為父都依你的。」楚王耐心地哄著寶貝兒子,「只是嘛,你剛才不是和太子約好,將來要和太子比試?」

  「如若為父把他給殺了,你將來和誰比試去?再者啊,你不是要洗心革面嗎,可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很不成熟,難怪太子說你是乳臭未乾的小子......」

  易恩陽氣得自閉了,「......」

  見自家兒子不說話了,楚王大掌一揮,讓人把易恩陽抬走了。

  **

  既然楚地的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裴玄凌還有好些地方要去巡察,就沒有在楚地多逗留。

  眾人回到酒樓用了午膳,下午稍稍歇了個午覺,就收拾了一下行囊,乘馬車離開楚地。

  傍晚時分,太子等人從主城門離開。

  離開主城門後不久,蔣詩詩掀開車簾,目光落在昏暗的街道,看似漫不經心地問:「殿下,咱們接下來去哪?走的是哪條路?」

  裴玄凌正在看書,見女人問起來了,便隨意回道:「接下來要去挨著楚地南邊的幾個州、府巡察河道,走的還是官道。」

  「又是走的官道啊。」蔣詩詩放下車簾,「殿下,您看咱們這一路走來,一直都在趕路,還沒找個地方好好遊玩一下呢。」

  「雖說政事得辦,可也得享受生活啊,楚地附近一帶不是河道多麼,要不咱們改走水路,還可以游湖,這就叫作生活公事兩不誤,您看如何?」

  據書中所說,楚王身為穆王黨,得了穆王黨的命令,不能讓太子活著離開楚地。

  這要是放在皇帝還健在的時候,楚王是不敢在楚地對太子怎樣的,否則他沒法向朝廷和皇帝交代。

  可現在皇帝病重,楚王依附於穆王黨,自然得聽命於穆王,在楚地取太子性命。

  只要幹掉太子,讓穆王登基,這對楚王府有益無害。

  一旦太子離開了楚地,楚王身為藩王,手伸不到別的地方,想要太子性命就難了。

  所以,書中的楚王在太子離開主城門後不久,當天夜裡就迫不及待的在官道設下埋伏,追殺了太子。

  也就是說,太子今晚就會遇刺!

  這也是蔣詩詩為何讓太子改走水路的原因。

  正在看書的裴玄凌微微一頓,抬頭看向女人,「你不是暈船?還想著走水路?」

  蔣詩詩:「......」

  去年在京中遊船時,她因著幫太子劇透避禍,在船上暈倒了,那些太醫說她是因為暈船才暈倒的。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太子居然還記得如此清楚。

  「也是哦......」蔣詩詩訕訕一笑,「不游湖也成,我聽說楚地西邊的好幾個州、府景色都不錯,不如咱們挑個風景好的地方,先去遊玩一番,再去巡察南邊的幾個州、府?」

  西邊和南邊完全是換了個方向,走的路也大相逕庭,就能避開楚王埋伏太子的地方。

  等到楚王反應過來太子改了道,太子早已離開楚地,他就是想取太子性命,也沒法子了。

  裴玄凌:「......」這一路來,肉包子吃苦耐勞。

  哪怕她再怎麼貪吃,便是那些乾巴巴的乾糧,她也能大口大口地吃,就跟吃山珍海味似得。

  有時候住在鄉野客棧,或是在馬車裡過夜,她也能倒下就呼呼大睡。

  就連面對凶神惡煞的刺客時,她也能遊刃有餘的應對。

  他說要走什麼路,或是急著趕去下一個地方,她從來都是乖乖跟著他,沒喊過一聲苦或累。

  更不會像現在這般,嚷嚷著要去遊玩。

  面對反常的女人,裴玄凌微微眯緊眸子,盯著女人看了幾息。

  「孤還有許多地方沒去巡察,父皇又病重,孤不能在外耽擱太久,還是得儘快巡察完各地水利,早日回京,在父皇跟前盡孝。」裴玄凌堅持道:「官道寬敞平坦,又都是近路,就不改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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